杨梁在审讯室里问道,“陆荣,梁圆圆遇害那晚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家里。”
“有谁可以作证?”
“我老婆和我儿子闺女。”
“除了他们呢?”
“那没有了,我吃完晚饭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直都没出去。”
“意思是你没有其他人证了?”
“没有,家里又没来其他人。”
“陆荣,为什么偏偏在梁圆圆遇害那晚你要求检查东桥靠北一路的线路。”
“因为那条路的路灯有几个不亮了,所以要检查是否是线路问题,要逐一排查是线路连接不良、接触不良或线缆断裂引起的。”
“那你为什么不白天检查。”
“因为夜晚路灯才开始工作。”
“你和陆楠的同学梁圆圆熟悉吗?”
“不熟,我只知道她是陆楠大学同学,从没接触过,杨警官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东桥那晚突然停电是你安排的检查工作,梁圆圆又在那晚遇害。”
“梁圆圆遇害跟东桥停电有什么关系?”
“我们怀疑凶手是从东桥北边的石梯走下去来到岸边,因为那里的监控因为停电无法工作,再沿岸走到了川沙河北路的老树下,从老树的树根爬到人行道上行凶。”杨梁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陆荣的眼睛。
陆荣摊开双手说,“那你们就去找凶手啊,跟我说干什么?”
一个警察敲了敲审讯室的门然后推开,“杨队,人都到了。”
杨梁看了一眼陆荣就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你来坐着,我去另一个审讯室。”
陆楠、陆林生和苏敏在医院注射完细胞运动剂然后采集了10ml血液后,就被前往医院等待的警察带回了公安局,外婆和苏杭不明所以,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开。
陆楠坐在审讯室里看着杨梁和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坐在了自已对面,杨梁开口问道,“陆楠,梁圆圆遇害那晚你在哪里?”
“我在上班啊,下班了就直接回家了。”
“家里有哪些人在?”
“我爸我妈我弟都在家里。”
“你确定你爸没有再出去吗?”
“没有,他只要回到家就不会出门了。”
“梁圆圆那晚杀害狗哥时你真的没在现场?”
“我肯定没在呀,梁圆圆是杀完狗哥后才告诉我的,我才知道她在哪里杀的人怎么杀的人。”
“你觉得梁圆圆会有仇人吗?”
“我不知道,她走了九年我对她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她有没有在外面犯下什么事我根本不清楚。”
陆林生也被询问,“陆林生,梁圆圆遇害那晚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呀?”
“家里有哪些人?”
“我爸妈呀,我姐上班去了下班才回来。”
“除了他们能为你作证,你还有其他人证吗?”
陆林生思考了一会说道,“我的网友可以帮我作证,那晚我和他一起开黑打游戏,打到两点才睡觉。”
“你网友名字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都互称账号的名字,他的账号叫涅墨西斯。”
“你和你姐的大学同学梁圆圆熟吗?”
“不熟,我都没见过她,我只听我姐讲过她。”
苏敏这边,又是同样的问题,“梁圆圆遇害当晚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呀。”
“家里有哪些人?”
“我老公和我儿子,我女儿下班才回来。”
“除了他们你还有其他人证吗?”
“那没有,那晚家里又没有来人。”
“你和梁圆圆熟吗?”
“不熟,只听陆楠提起过。”
陆楠全家往公安局外走去,杨梁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沉思着,他们的供词并没有可疑的地方,但是听起来又像是商量好的,杨梁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
陆楠一家并没有商量好,陆荣只身前往警察局只是想独自承担下来,在询问中陆荣发现警方并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只是再问自已为什么那晚东桥会停电,陆荣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应付着询问。
陆荣没有想到的是警察居然把自已所有的家人都带到了警局并分开询问,陆荣不担心陆楠,陆楠知道了真相她会知道怎么和警察周旋,陆荣担心的是苏敏和陆林生,陆荣害怕苏敏以为自已招供了,为了自已就把犯罪经过说了出来,陆林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陆荣担心他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因为那晚苏敏出了门。
回到家里陆林生就疑惑的问起来,“爸,警察找我们干什么呀?为什么要问我们一家那晚在哪里?”
陆荣淡定的回答道,“不是梁圆圆被人杀了吗,你姐又和梁圆圆是同学,警察担心你姐有危险所以找我们了解情况。”
陆林生紧张起来,“姐你晚上就别去上班了,下午下班就回来,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陆楠微笑着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苏敏明显如释重负了一些,“我去下点面,折腾了一晚上连晚饭都没吃,陆荣你吃完了我们去趟医院,你把妈先接回来休息,我在医院陪着姐。”
苏敏说完就去了厨房,陆荣也跟着走了进来,凑到苏敏身旁低声说道,“我还担心你不知情把真相说出来,还有林生,还好他没有说你晚上出去了。”
苏敏正打开橱柜拿挂面,此刻她停下了动作为之动容的说,“我们仨下了警车后,即将分开询问之前,陆楠开着玩笑对我和林生说了一句,今天一家人都聚齐了呢,我开始不明白陆楠是什么意思,直到警察问我那晚家里有哪些人的时候,我懂陆楠的意思了,也许林生也懂了。”
陆荣听完热泪盈眶的说,“还是陆楠这孩子心思细腻,想到小时候对她这么严厉让她这么怕我,我就心里特难受特后悔,我一心只想着把她培养成独立坚强的人,却忽略了她的感受,不爱和我交流,所以那件事发生了她一个人默默忍受着,她肯定是怕说出来被我骂吧,以前我的脾气太差了,都是我的错,我这个人太独裁了。”
苏敏安慰道,“别去想了,陆楠知道你也是为了她好,想让她成才,你虽然脾气很不好,但是我们一家人心里都明白你对这个家的付出,你养家也不容易,现在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陆林生刚打开了自已的电脑,黄琳琳就来电话了,“喂,干嘛啊?”
黄琳琳语气欢快,“出来玩吗?我请你和黄志刚吃烧烤。”
陆林生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不知道我表哥得急性白血病了吗?”
黄琳琳的语气变得惊讶起来,“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三天前他一直流鼻血被送到了人民医院做了骨穿刺今天出的结果,我们也才知道连忙从我外婆家赶回来了。”
“我想去看看他,明天我先来找你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行,明天早上九点我就要到医院,还要做骨髓匹配,你八点半在我家楼下等我吧。”
“吃饭啦。”苏敏的声音响起。
陆林生听见就对黄琳琳说,“好了,我先挂了,我们要吃饭了。”
“吃这么晚…”黄琳琳话还没说完“嘟嘟”声就传来。
陆林生平时不喜欢吃面条,今天却饿得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嗦着面条,苏敏怕他噎着,提醒着说,“你慢点,没人跟你抢,不够我再去跟你下。”
陆林生嘴里包着面条说,“我吃完了还要吃一碗。”
陆荣有点担忧的说道,“不知道你们四个的骨髓能不能和黄志刚的匹配起。”
陆楠说道,“医生说要连续抽血四天进行HLA分型检验,送往HLA配型的实验室检测,只要分辨配型有五个点以上就能匹配,不过这个过程要一周左右,匹配成功了还要做淋巴细胞培养来检测D位点,看有没有排异反应。”
陆荣问道,“这么复杂?费用大概多少?”
陆楠已经吃饱了,用纸巾擦着嘴说,“医生说如果我们四个能匹配成功小几十万就行了,要是匹配不成功就要去骨髓库里找能匹配的,费用就会很高,移植后还有一系列的化疗和治疗费用,大概在五十到七十万之间。”
陆荣又向苏敏问道,“黄志刚有医保吧,我好像听说白血病属于大病保险范畴,可以报销70%左右。”
苏敏有点窝火的说,“说到这个就来气,黄志刚不是回来之前在外面做油漆工吗,老板说黄志刚如果不要公司帮他交保险就每个月补贴他五百,黄志刚一听可以补贴五百就立马答应了,他自已每年又不续交保险,结果医疗保险断交好几年了,医院说不能报销了。”
陆荣恨铁不成钢的说,“哎,黄志刚真的是不懂事,每个月区区五百换走现在的几十万,不知道苏杭的钱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