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桃红,煦阳细洒于庭中,和风吹拂,宫女卷起帘拢,凭栏远眺。
正殿内一片祥和
“好了,若是无其他事,今日便先到这罢。”萧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扫视了殿中一番,开口道
“陛下稍等,臣有一事要禀报。”
“南靖王但说无妨。”
“臣要告发李家意图与外族勾结,控制朝堂。”陆若愚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毋庸置疑。
此话一出,空气凝滞半晌,朝中众人皆屏息而立,双耳竖起,生怕错过了什么大事。
“南靖王,你且说说看。”
“臣一直对几月前那位寒门学子秦好的死感到奇怪,便一直着手派人暗中探查此事。”
“确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李家在幽州布局,试图通过使用南疆蛊虫来控制学子的心智,从而达到为世家子弟让位的目的。”
“南靖王殿下说话可是要讲证据。”李仲跨一步向前,扶手嗤笑道
陆若愚微微一笑,淡若清风,他转头看向萧衍
“陛下,昨日夜中刑部牢房不知被何人人潜入,本无性命之忧的人证青荔忽的暴毙身亡。”
就在昨夜子时,青荔被人强迫灌下毒药而亡,门外的守卫也被施了迷药昏死过去。
“对啊,人证身亡,南靖王若是没有其他证据,这可就是空口无凭,胡乱诬陷人了。”
青荔两姐妹都已经死了,沈家那位也是,就算是她说出了是李家所为那又如何,死无对证,他就算浑身长满了嘴都改变不了什么。
李仲面上风轻云淡,眼底却满是算计,笑着开口道
“话又说回来,南靖王莫不是贼喊捉贼,我可是听说那人证的身上满是伤痕,怎么,你们自已刑部打死了事件的人证,反倒来污蔑我们李家。”
“陛下可得为臣做主啊!”
朝中一片哗然,风向骤然逆转
“是啊,这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这南靖王也太乱来了,竟敢当着圣上的面污蔑朝廷重臣。”
“怕不是仗着陛下的恩宠无法无天了。”
“这刑部本就是屈打成招,打死一个囚犯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之事。”
萧衍眉头紧锁,他看向陆若愚,后者则是丝毫未见慌乱
“陛下,天齐的摄政王求见。”
“传。”萧衍正声开口
…
“本想着来感谢陛下的照拂,可看起来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几日未见,温忌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人的气息,他环顾了下四周柔声道
陆若愚眉心微挑,他倒是好奇温忌是来做什么的。
“这本就是应该的,摄政王可是还有何事?”
“刑部后院有处地,我住在那里多日,却从未听到什么其他的声响扰人清梦。”
“这还是多亏李大人的提议让我住进去,我过些时日也该走了,所以也是想借此机会以表感谢。”温忌看向李仲,语气感激的说道
李仲笑着的面色一僵,这温忌住进刑部还是自已在后推波助澜,为的就是想让他在陆若愚的底盘上出些什么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结果反倒是自已遭了殃。
朝中再次哗然
“若是真是刑部打死的人,那定会有所动静。”
“是啊,这摄政王住进刑部还是李大人提议的,他会这么说想必是真的。”
“你说李大人莫不是心虚了,要不然怎么会说是刑部干的。”
陆若愚低头轻笑,其实就算温忌不站出来说话,自已也已经想好了对策
这下子倒是又欠了个人情……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折子,递给李公公,由李公公呈给萧衍。
“这是昨日夜间臣让仵作赶出的,上面写着,人证青荔的身上多处可见的伤痕,且她的体内被验出了藏有南疆蛊虫。”
“据青荔生前所说,她的蛊虫不仅是靠她自已的血喂养,还混入了其他人的血。”
“蛊虫最是认主,而且会毫无阻碍的朝向自已供血的人爬去。”
陆若愚目光扫过李仲发青的脸,嘴角微不可察的勾勒一笑,眸底深不见底,懒洋洋的说道
“不知道李大人,敢不敢证实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