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喜欢文化人。”杨宝宝说，“他现在基本上不管业务上的事情，天天看书，研究考古、陵寝制度啥的。”
“挺好，有意思。”
“书记，你不生我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我占了你的便宜。”秦居正神色苍茫。
“不是，是我占了你便宜。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不知道你打球的时候有多帅！”她说得非常真诚，就像个小迷妹。
秦居正盯着她看了看，问：“县领导里你还喜欢谁？恐怕两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
“我刚才都说过了，没有其他人。这次是我自已投怀送抱，还耍了心眼。你一定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其实真不是。你是我第二个男人，第一个是初恋情人，几年前就分手了，目前单身。”
“我怎么就不信呢？张咏你敢不承认？”
“他呀？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恶心死他了，一身赘肉，大腹便便，好丑陋的，想想都恶心，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他碰一下。”杨宝宝就连骂人都是温柔的、平静的，她倒真有几分薛宝钗的气质。
她定是“上云县十二钗”里的“宝钗”，也是张咏没有搞到手的尤物。
秦居正摇头叹息道：“真没想到，我履新第一天，两年没碰女人，被你给破了。”
杨宝宝扑哧一笑：“那人家可真是荣幸呢，我也好久好久没有被男人碰过了。”
她看秦居正坦然接受了昨夜的风流韵事，便开心地劝道：“书记，既然都这样了，你别惆怅了。我杨宝宝也不差吧，全县全市多少男人想睡我呢，包括张咏那些领导，我都没答应。你不吃亏哦。反正挺好的，我好满意好开心。只要你要，我随叫随到，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其他女人。”
秦居正的嘴角挂上一丝苦笑，是啊，事已至此，怪她有何意义？顺其自然吧，两人都是单身，又没有出轨，怕什么？但他还是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杨宝宝满眼真诚望着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什么都不要，真的。”
秦居正看她如此温柔懂事，心里一软，眼神也温柔起来。
杨宝宝看他眼睛里生出了爱怜之意，乖巧地钻进他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娇声道：“书记，你真的好棒，我发现我可能爱上你了！”
秦居正抚弄着她的如瀑长发，笑着说：“‘我爱你’是随便说的吗？”
“人家是认真的。”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你晚点走，避开人。”
“书记，今晚我还来好吗？”
“不好！”秦居正说完，跳下床，穿好衣服，匆匆洗漱完毕就离开了县委大院家属院。
一个小时后，杨宝宝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公，方便吗？”
对方说：“开会，三分钟后再打。”
三分钟后，她再打，对方接了：“可以了，你说。”
“搞定了。”
“录了吗？”
“录了。”
“多久？”
“应该有一个钟吧。”
“他可真能搞。视频今天拿给我。”
“不要，那也是我的隐私好吗？我放着，需要的时候我再给你。”
“我怎么确定你录了？”
“晚上我给你看一眼，我自已的还得打码呢。”
“你不会这么滥情吧，睡了一觉就开始护着他了？你要清楚，这个东西将来是保命的东西。”
“没有动情，逢场作戏，完成任务而已。”
挂了电话，杨宝宝从床底拿出一个小型摄录机，打开看了几分钟，看得脸红耳热，娇羞地说了一句：“我怎么那么贱呢？好丢人啊。”
她关掉录像，躺倒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幽幽叹息道：“商场和官场有真爱吗？”
半天，她自问自答：“有还是没有呢？有……有吧。”
***
秦居正到单位后，整个上午都有些恍惚，幸好的是，林熙凤去市里开会了，他则跟着温恭俭开了两个会。
他虽然没做错什么，但内心里是愧疚的，有点怕见到她。
下午开始，分管系统的各部门领导陆陆续续来拜山头，503门庭若市。
这些聊天谈话看上去好像与工作无关，其实是一种快速了解情况的途径。
而他的秘书马文也终于到位了，小伙子中等身高，黑黑的，瘦瘦的，健康、精神、阳光，说话办事也大大方方的。
秦居正比较满意。
晚上又是酒局，不过，今晚是跟组织部的领导班子、骨干一起喝。
饭店是林熙凤选的，远离县中心繁华地带，低调、私密而且安静。
七点钟，秦居正来到饭店，林熙凤一个人在门口迎接，今天她穿着黑色长裙，束腰低胸，显得清瘦，也更加凸显出她的极品身材。
而那片高而满的白，晃得他心乱如麻。她还把短发挽了一个发髻，额头前垂着几根细发，颇有少妇的韵味。
昨晚没回家，她中午特意去商店买了这身新衣服。所谓女为悦已者容，不过如此。
“书记，您昨晚没事吧？”她迎上来关切地问。
秦居正眼神里划过一丝慌乱，笑了笑说：“没事。”
“我也喝多了，送您回到家，我到了招待所倒头就睡。结果一夜没睡好，醒了好几次。您看呐，眼珠子都红了呢，眼袋也出来了，破相啦。”她语气里带着娇媚，显然，两人之间比昨日的感觉更近了。
秦居正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噗嗤一笑：“挺好的，更有韵味了。”
林熙凤打了他一下，嗔道：“书记，您又取笑我。”
说话间，秦居正来到包间门口，马文帮他打开门，秦居正迈步进入大包间，一看，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花红柳绿、莺莺燕燕，年轻貌美、笑靥如花，十来个女孩子列成了两队，每人手里都捧着一束红色玫瑰花。
姑娘们在林熙凤的带头下，齐声喊道：“欢迎我们有史以来，最年轻、最英俊、最儒雅、最可爱的秦书记……”
秦居正愣了几秒钟，脸都红了，旋即开心地笑起来，依次接过每人的玫瑰花，走到了主位上，朗声道：“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隆重最浪漫的出场吧，也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姑娘们，非常感谢，谢谢你们，你们个个貌美如花，那就都嫁个如意郎君吧。”
“我们不嫁，我们不嫁，我们不嫁！”姑娘们不管是不是已婚，齐声喊起来。
“她们都按照秦书记的标准找郎君，这上哪儿找去？”林熙凤说完捂着嘴笑个不停。
“嫁不嫁以后再说，先坐下行吧？”
众人纷纷落座。席上还有五个男同志，不过淹没在花丛中不惹眼。
秦居正对旁边的林熙凤说：“凤丫头，今晚是你搞的鬼吧？”
“这帮姑娘们犯了花痴病，集体逼宫，我是被胁迫的。”说着，她爽朗地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