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主人!”
文淑随即迅速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小心翼翼地揣进袖口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正是福顺的。
文淑耳朵一动,压低声音嘱咐道:“你暗地里去看看,要把情况摸清楚。”
其实倒也并非她不信任康武,但相比之下,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已亲自了解到的信息。
毕竟只有凡事都做到自已心中有数,她这心里才能真正踏实下来。
“行了,动作麻利点儿,快去快回。”文淑一边说着,一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地方众多的身影,那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啊!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又多叮嘱了一句,“千万记得要小心行事,千万别让他们的人察觉到你的存在。
若是察觉情形不对,不要犹豫,立刻自行脱身回来。”
“遵命,主人!”应声回答后,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那余晖仿佛给远处的山体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将其拉得长长的、高高的。
而那宽宽大大宛如巨人般的身躯所投射出来的阴影,如同一只巨大的黑手,缓缓地笼罩住整个村子。
尽管此刻外面的天空尚未完全变黑,但由于村子所处位置特殊,这里的夜色总是会比其他地方来得更早一些。
文淑站在桥上,看着河面急而浑浊的河水,远处的岸边还有些年纪大的孩童,正挽起裤腿撸袖子在河水不及腰处的水里摩挲。
那孩子看着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在河边长大的孩子,这水上功夫功夫就如吃饭喝水般简单,仿若是娘胎里带来的技能。
在水里浑浊,水势比起昨天她来的时候肉眼可见湍急许多,文淑见他几次下去,都两手空空。
脸上却没有丝毫落寞、失望神色。
见状,文淑来了兴趣,迈着步子往那孩子方向走去……
下了石桥后,文淑才刚往前走了没几步远,视线中的那个原本正在河道里摩挲玩耍的孩子竟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急忙环顾四周,瞪大双眼仔细搜寻,但无论哪个方向都瞧不见那孩子的身影。
文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和担忧,就在前一刻,她明明还清楚地看到这个孩子就在眼前啊,怎么眨眼之间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踪迹呢?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有人吗......!” 文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刚才看着孩子站立的岸边,朝着河水大声呼喊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连一丝一毫孩子的声音都听不到。
她紧张地盯着水面,只见河水中除了几处因水流湍急而形成的漩涡正急速旋转着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与孩子有关的迹象。
“族长,你在看什么呀?”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文淑扭头望去,原来是村里的胖婶儿。胖婶儿背着满满一背篓东西,正缓缓朝这边走来,看样子应该是刚刚从对面山上干完农活准备回家。
“胖婶儿,不好啦!有个孩子被水冲走了,之前我还亲眼瞧见他在这儿玩水来着,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文淑满脸焦急之色,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孩子失踪的位置,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满心忧虑地想着那,自已不善水性无法下水去营救。
“孩子......”听到这话,胖婶儿也是脸色一变,连忙将背上的背篓放在地上,快步走到河边,文淑指了指那孩子站立的大致位置。
胖婶了解后,大松口气,问道:“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又黑又瘦,短头发的小子?”
“对,就是他,胖婶您认识他……”
认识人就好,那她方才看到的也并非幻觉,既然如此“胖婶,您在这里等着,我去招呼人来找人”
说完拔腿就跑,想着性命攸关的事,文淑心里焦急片刻不敢耽搁。
“族长,不着急,不着急”
胖婶见状,就知道族长不知道内情,眼见着路过身旁,伸出手连忙挡住了去路。
“族长,那孩子水性好着呢,那水里的精怪见了那孩子都要绕道走”
“你是说,那孩子没事?”
“这孩子厉害着呢,在水里的工功夫,我们这几个山头的人都赶不上,别看孩子瘦小,可人灵活呀,这进了水就跟回来家似的”
胖婶眼见一直注意到河里的动静,见这那孩子从河里冒头,指着到。
“你看,是那孩子吗?
文淑往河里看去, 果然见那孩子在河里一沉一浮的,不过却不是原来她看到的地方,而是距离他消失的地方有五六丈的距离。
“行了,族长我先回去了,这天也快黑了,族长您也别在这河边一个人久待”
见那孩子出现后,胖婶告辞了文淑回了家。
文淑往那孩子方向走去,站到岸边,这时候那孩子也回到了文淑第一次看到他站立的文淑。
走近了文淑才看清楚了这孩子手里的门道,并不是她远处看到的以为这孩子在水浅处捉鱼,而是这孩子从自已挎在腰侧的小篓子里直往外掏鱼。
鱼不小,却也达不到多少,文淑看着那孩子变魔法似的从篓子里掏出一只三指宽的鲫鱼,四只约么两指宽的鲫鱼,至于其他太小鱼,被这孩子反手丢进了河里。
那孩子篓子里鱼掏空后,再将一个竹子编织的盖子,再拿个他存放鱼的大篓子将口子掩好,生怕出来什么以为意外,要是鱼跑出来了,他一下午就白在水里泡了。
这时候他才有空,这次满是疑惑的问道陌生的姐姐“你是要买鱼……”
“你这鱼要卖”
文淑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主意却不小,这纪敏劲儿。
“你要是买鱼的话,我可以卖给你两条,至于再多就不行了,我这是答应别人好了的”
那孩子似是带着任务来。
“你是杜家的孩子……”
文淑没有接话,反而问了其他,这个时节按理说不都该是刚农忙的时间吗,更何况她先前才让村民重储存粮食,更是将田里的稻子再收割一茬.
这个时候该是在地里农忙的时候。
“我不是”
孩子摇头否认道。
‘不是’文淑心里疑惑,却到底没有问原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哦,对了我叫文淑,杜文淑”
“我叫石头,他们都喊我石头,你也喊我石头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淑问了一句鱼的事,这石头在她问过话后,就将原本背在这边的小竹楼往后面移。
提起水里大一些的装着鱼的竹篓往岸边文淑这个方向拖“
我知道您,您是现在杜家小族长,杜家的娃娃族长”文淑在打量那孩子时候,那孩子也在好奇文淑。
“娃娃族长”文淑想着,自已在那一群活了几十年的人眼里,可不就是个娃娃吗。
不过是不是娃娃族长,后面见到了真章就知道了。
文淑没有接话,转移话题——指着湍急、逐渐浑浊的河水问道“这水流这般急,水也这般浑浊, 我周围都没有人来捉鱼,为何你独独冒这个险,这急流要是碰到暗甬稍不注意就要被卷了去。”
“嘿嘿……”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用空着的手扣了扣后脑勺,有些难为情的说的“我不会,这条河道我熟悉着呢,更何况这浑水、急流,这鱼群这个时候最喜欢成群结队,我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里。
对我来我,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还可以这般用。
文淑看着孩子瘦弱却精神,头发乌黑,不像是家里过得拮据的孩子。
遂问道“石头,你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