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更何况你说的那些也是要有依据的,这婆子不过是随时带着些防身的东西。
怎么就成了妹妹口中,这动不动就上门行凶的恶人了!”
堇禾当然不可能承认,经过刚才这一遭,也知道文淑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文淑是个好说话的主,不像二姐姐那般急躁的性子,说着三两句她就自已亲自动手。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看了想要让文淑帮着给周管事说话,估计也没有着落了,这情况估计又要搭理去一个人。
想到这里不时的往院子外面望,希望外面的丫头机灵点,早点搬救兵。
“那按照姐姐的意思,你是想着这事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了去”
说这话时,文淑注意到门口守门的婆子,耳朵贴在大门,也不知道交谈了什么,然后里面的婆子搬开了抵着门的横栓子。
见到救兵来了,文淑索性也不再废话。
甩了句“这家宅里除了贼人、恶仆,姐姐放纵的话,只有人为我做主,姐姐的手也不要伸太长了”
“心眼子多了,操心的事多了,这样不要,不好……”
说完文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没再理会对她怒目而视的堇禾,直奔老夫人怀里。
“祖母,您老人家可来了,您要是再晚来一点就见不着芃芃了……”
老夫人在院子里和文佩家打着牌,手气好着呢,就有小丫头来传讯,说有人在芃芃院子里拿刀行凶。
吓得她牌差点都没有拿稳,马不停蹄的就往这边赶。
路上碰到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对她们打招呼也没有心思。
这个时候看着芃芃安然无恙的在自已怀里,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将她从怀里提溜出来,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没什么事后这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了。
文淑这在这个空档,见着一脸焦急的担忧的大伯母,和心事重重的二伯母。
“芃芃,见过大伯母”
“见过,二伯母”
这礼还没行完,就被老夫人打断“好了,听说你这里闹出那么大的事,行这些虚的做什么”
说完就看着院子里还躺着一个人,四丫头也在院子里。
端着步子,正向这边走来,正要与她们碰面。
“堇禾见过祖母, 大伯母、母亲”
见着她这番端庄模样,老夫人心里不耐烦。
她心里着急的弄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可没有精力弄这些虚礼。
“行了,起来吧,起来吧!’
“挡在这路中间怎可会事……”
说完,老夫人摆了摆手,就往她身边走到前面去。
‘这祖母,这般不待见四姐姐’
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祖母,再看了看半蹲着行礼,一脸绯红的堇禾,瘪了瘪嘴。
快步走了上去。
“烹茶、烹茶……”
“把我哪里最好的茶拿出来,对了还有果茶,再煮些果茶”
文淑走上去扶着老夫人去了正屋上首的位置坐着,转头吩咐宝菊。
“是女郎”
“对了,还有那绿豆糯米膏,也给准备些来!”
她可是见了,那绿豆糯米膏今天早上还有些材料,也是她昨天提了一嘴好吃,宝菊记在心里。
正好这个时候,祖母来了拿出来招待。
“是,女郎我这就去”
“芍药也去帮忙……”
刚才大展拳脚的芍药见到这么大阵仗,早就吓到了。
听着宝菊去厨房,她也跟着去帮忙。
“你去吧——”
文淑见她那副怂样,完全没有方才神勇,摆了摆手放她离开。
“哎哟哟,这倒是我们不是了,这般匆忙到访,扰了你一个小辈”
大夫人见文淑无恙后,心里也松快了起来,这前儿个才出来乱子,有听说有人在五丫头这里动刀,当时她听着这消息后,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完了'
‘这五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这辈子也算是完了,不是轻易到婆母面前罚跪能了事的’
差点她就连退路都想好了——
阿弥陀佛,幸好这孩子命大,几次都没死成,不对,几次都死逃生。
——她也死里逃生——
“哼……”
二夫人冷哼一声,看着文淑道“女郎没有女郎的娴静,淑贞,尽惹些祸事,给家里遭些麻烦。
文淑到底母亲不在身边,没有教规矩”
“你不说话没有将你当哑巴!
我这老婆子还在这里坐着的呢,轮得到你来教训”
老夫人一眼刀子过去,都住了嘴。
文淑埋着脑袋,站在一旁。
堇禾不知什么,站在二夫人的身后,不知对着二夫人说了什么,母女俩看着文淑的目光都不善。
“好了,都别说了,既然你们管事管不清楚,那就让我老婆子来管……”
“母亲,儿媳无能”
身为现在内宅一把手的大夫人,立即起身告罪,忐忑不安的看向上首。
老夫人别看年纪大了,可是这说话、走路、精气神可比她好,她可从没敢因为老夫人年纪大了糊弄她。
奈何,她实力有限。
特别是——埋着脑袋怂包的刀了二夫人一眼。
“行了,说正事”
老夫人立即打断,冲着文佩家的喊到“将那婆子拖进来”
“是”
文佩家的得了吩咐,转身就往院子外面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方才被芍药放倒婆子。
一身狼狈,身上还被水浇透了。
看得出来,就这会儿功夫,文佩嬢嬢用了些特殊手段让她醒来。
“待会当着老夫人的面问话,你要如实说”
文佩说完, 就像扔破布娃娃一般,将那婆子扔到地上。
那婆子早就被文佩家的手段吓惊了魂,再看到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时顿时心如死灰。
“老夫人,这人带到,您看”
老夫人看了看这地上的婆子,面生得紧,再看了她那一身狼狈眼,余光瞥了眼文淑。
按捺住心里中的好奇,对着文佩家的扬了扬下巴,示意道“问话吧……”
文佩家的走到那婆子面前,问道:
“你为何藏着凶器进入宅里?
是谁指使你到女郎院子里来行凶?
……
说,你要是如实说,说不定还能给你一条出路,你要是隐瞒或者陷害。
你也知道的,现在这世道乱,有的是法子让你后悔”
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问题接连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