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一听,顿时愣住。
边上一名中年妇女道:“说不定他认识你,而你不认识他,我是最恨这种人了,年纪轻轻,什么不学,学人胡扯八道骗人。”
中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顿时又理直气壮的吼道:“对!我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他一定认识我,不然他怎么知道我跟我舅子打伙开店?”
中年妇女突然感觉自已很有存在感,一副大义凛然之态,跟街道办事处的志愿者大妈都还要正直的样子,指着青峰道:“把行骗的钱还回去,这事就算了,如若不然,我马上报警。”
青峰盯了她一眼道:“你还是报120吧!”
中年妇女突然怒道:“你咒我?你才报120,你全家都报120,你敢咒我,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青峰道:“我咒没咒你,你等三分钟就知道了。这次咱说好了,我可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但你家人,三分钟之内有天灾降临。”
中年妇女双目圆鼓,已经暴跳如雷,指着青峰:“你……。”
“等等等等!大家等等!”老头连忙挡在中年妇女前面劝道:“这位小兄弟都说了,三分钟,咱们就等三分钟,如果不灵验,我第一个报警,如果灵验了,你,还有你,马上给人家道歉,咱们大华夏,还是有不少奇能异士的,别用你们那些世俗眼光看世界。”
周围人群一听,尽皆点头赞成。
中年与中年妇女一见众人态度,也只有强压下怒火,狠狠盯着青峰。
“万里长城永不倒……。”中年妇女包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目光全都紧紧盯着中年妇女,竖起耳朵,听手机里面说的什么?
趁中年妇女拉开挎包取手机之时,青峰站起身来,带上小虎,悄悄向天桥下而去。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中年妇女身上,没人注意青峰。
“哎呀!那个小骗子跑了。”中年大吼一声。
“小梅姐!你在哪里?你妈妈的腿摔断了,就在咱小区内,快打120啊!”中年妇女打开免提,手机中传出一道焦急的声音。
老头盯着正在大吼大叫的中年道:“看你这高度眼镜,应该也是个有知识的人,真是把书读到狗身上去了。”
中年并没有生气,喃喃自语道:“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他猛一转头,天桥下人来人往,哪还有一人一奶狗的身影。
老头道:“希望他明日还会来,老头子有三十年的疑惑,真希望有人帮我解开,唉!”
“对对对!咱们明天来这里排队,大爷,你排第一个。”
“对!我明天一定来。”
“……。”
没人理会边哭边离去的中年妇女,更没人理会发呆的眼镜男。
大爷道:“真正的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遇不可求,以后大家遇上这种事,别太自以为是,要冷静听别人怎么说,如果他是骗子,说的全是套路话,不会有针对性的言语,很好分辨的,散了吧!”
青峰领着小虎走在大街上,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第一次去天桥摆摊,就被人吐了口痰,现在想起来,其实还要感谢那位中年妇女,如果没有她出现,自已又刚好看见她家马上有祸事,自已还真不好脱身。
看相算命这门技艺,其中最为棘手的难题,就在于必须借助时间的推移来予以证实。
即便你推算得极为精准,若时间尚未抵达那个节点,他人也会宣称你是在胡言乱语。
在这个领域中,时间成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看相算命的过程充满了玄妙和神秘,必须依赖于对各种细微特征和迹象的观察与解读。
算命通过面相、手相、生辰八字等多种方式,洞察一个人的命运和未来。
然而,无论技巧多么娴熟,无论推断多么有理有据,最终的验证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给出预言无论多么准确,都可能遭到质疑和否定。因为未来是不确定的,人们往往对未知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即使能够准确地指出一些潜在的趋势和可能性,但是如果这些事情没有在当下立即显现,人们就很容易对说法产生怀疑。
青峰也明白,自已在没有打响名号前,一定遇上许多这种事,这也在情理之中。
这也是年轻人为什么不学这门技艺的主要原因。
试想一下,一个人想要在这一领域闯出响当当的名声,最起码也要在四五十岁的年纪,人都到了中老年,一生精华全流逝了,还学个毛线啊!
可不是每次都能遇上现眼报的主。
就拿今天来说,如果那中年妇女不对自已恶语相向,自已就算上赶着说她家马上会出事,就算算准了,边上的人也会说是我们在演戏。
算了,这活只能当副业,还是要找个正常活干,才能保证妹妹的生活费,现在又多了个小虎,唉!做人真他妈难!
青峰越想越没劲,走在大街上都感觉无精打采。
自已又能看相,又能治病,还能打架,现在只是没名气而已。
在这城市中混起都这么艰难,如果是普通人,可想而知。
屁股上跟着的小虎却是没心没肺,活蹦乱跳。
应该是刚出来逛街,没见过市面,一会闻闻这里,一会看看那里,就连边上过一个穿裙子的大长腿,它都要仰头望一眼,也不知道它是想看裙子里面还是外面。
突然,小虎猛一下子窜了出去。
一家门店外摆了一对半人多高的漂亮花瓶,花瓶上插着两大束红玫瑰,红玫瑰上面有一只大蝴蝶飞来飞去。
小虎一个飞纵,直接向那只蝴蝶扑了过去。
“糟糕!”青峰一声惊呼。
砰!哗啦啦……!
一声响。
小虎连同大花瓶齐齐倒向了地面。
花瓶碎了一地,它却还在又扑又按,忙得个不亦乐乎。
花瓶的碎声,一点也没打扰到小虎抓蝴蝶的兴致。
巨大的破碎声,却将店内与周边人给全吸引了过来。
“谁家的狗崽子?”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盯着青峰厉声问道。
这女人虽然故作凶态,眼中却尽是狡黠之色。
青峰眉头一皱:“对不起!这只小奶狗没上过街,调皮了。”
“对不起?对不起能当钱用吗?”中年妇女冷喝道:“赔钱!”
还不待青峰说话,另一名女子,对围过来的数十人开口介绍了起来:“这对花瓶就是周哥在京市,花了九百二十万拍回来的那对明朝青花姿,这次刘姐开业,专程送来的贺礼。”
“哇!这事我听说了,原来就是这对花瓶呀?”
“对呀!周老板拍下明瓷花瓶这事,可是上了电视的。”
“嗯!我看过电视,就是这对,可惜了,怎么一摆出来就打碎了?唉!”
周围人群纷纷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