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峰自外面回来。
“殿下,那群黑衣人的痕迹到了城外山脚下便消失了,册档房的卷宗也毁得所剩无几了,安宁镇那边木云只一味的安排重修大坝的事宜,未见异常,只是他身边的那位游先生属下查看许久,并未见其身影。”秦峰汇报完抬头看向云霓,顿了顿又道:“之前属下就已经查到他们自城外山中设有猫腻,只是一直未曾去彻查,殿下上次怎么不问李诚他们在山中的阴谋?”
“因为李诚根本不知道。”云霓语气肯定地回答,转眼看向秦峰,道:“其实去地牢前本王就已经派人去搜查过李诚在衙门的办公地和他的私宅,也时刻让人监视着他与木云的一举一动。其实在去地牢前本王也想着李诚在沧州这么久定然什么事都是他在帮着木阙做,可是结合暗卫们送来的情报,李诚似乎并不得木阙的信任,再结合在李诚那里搜到的一些书信记录,在木云来后他们便慢慢转移了山中所设立的地点,直到那个游先生来的前一天他们早已全部转移,连李诚都不知是何时转移的。”
秦峰抿了抿嘴唇,叹道:“他们竟能在这短短的月余时间将几年的心血都转移,如此的大动作竟然未曾让人发觉,可见他们应筹谋许久了,这人力物力都超乎了殿下您所掌握的情报了,殿下想处置了木家怕是要很费一番功夫了。”
云霓看了他一眼:“确实需要费一番功夫。”云霓眼神微动,美丽的脸上如同抹上一层寒霜,“乱臣贼子,一群背离正道、图谋不轨之徒,追逐个人私欲与权力,视天下百姓为草芥,她们这样的人也配当我大郦朝的国主!”说完,云霓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
秦峰微微颔首:“殿下莫要动气,眼下已经知道他们将人物转移,那么大的动作哪怕他们再小心,也总会漏出些许蛛丝马迹,属下这就前去探查。”
云霓眸光微闪,转身道:“放任他们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个时候,他们的大动作于本王而言是收取他们罪证的线索与突破口,既然这么大的动静明面没有动静那必然是地下动作了。”
“属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属下已经让卢义增派人手过来保护殿下,属下带人进山查看。”
“嗯,木云他们损失了那么多假灾民,李诚‘死了’,所谓的名单他们也没有找到,如今正手忙脚乱,自顾不暇,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来府衙烧了册档房。短时间内他还撤不出去,至于竹林里的东西,等卢义增派的人手到了,本王再一一盘算。你且安心去办事,本王会保护好自已的。”说完朝着秦峰露出一抹让他放心的笑意。
“那殿下一定要万事小心。”秦峰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云霓看着秦峰离去的方向沉思片刻,转身走到书案前,执笔,想了想,下笔……
待云霓写完两封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朝虚空中招了招手唤来暗卫,将两封信交于暗卫送出。自已又在案前梳理了一下自来沧州后所发生的事情便洗漱安歇。此时已经进入后半夜,茫茫夜色中,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银针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