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伯本打算出门调查醉花楼一事,没想到宰相林若栋先于兴伯派人送来了消息,丫鬟小兰将书信交给了楚骁。
书信上写着:醉花楼一事,由大皇子门人高仇引起,与三皇子并无关联,切莫大意!看到书信后的楚骁已经清楚实情,原来是大皇子知晓三皇子和孟月绮情投意合,想要借自已的事情弹劾打压三弟。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大皇子付出代价。
随后,楚骁决定采取行动。他乔装打扮,从国公府后门悄悄溜出,趁着夜色,来到了宰相林府之中。
楚骁来到宰相林若栋面前,面色坚毅,态度诚恳地说道:“世伯,侄儿断不会质疑您书信中所写真假。不过明日上朝之事,可否由小侄自行解决?楚家军和肃国公府的名声我想自已讨要回来!”
宰相林若栋听后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原本以为这位软弱无能的楚世子会如往常一般依赖自已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语。而且,楚骁此时的气度也完全不同于以往,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林若栋暗中叹息,心想这位楚世子隐藏多年,现在想必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如此。看着楚骁那坚定且真诚的目光,林若栋轻点了下头,答应自已不插手,让楚骁自已处理明日朝堂上的事。
“我与楚老弟乃是多年好友,自他和弟妹离世后,我发现侄儿你除了孟月绮的事外,其他一概不上心。我心里一直为此感到不安,现今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还是尽全力撑起你父亲留下的家业吧,做一个合格的楚家军领袖。此外,关于你父母之死,我总觉得大有问题,但至今仍未能调查清楚。你一定要谨慎行事,切勿重蹈覆辙,以免危及生命!”
楚骁自然领会宰相林若栋的好意,这些年原主没少麻烦他,就为了孟家的事情。如今自已需要崛起,第一步就是扬威,同时让朝臣看到自已的能力,收拢父亲留下的旧部,徐徐图之。
朝会前,大臣们都议论纷纷,景初帝李功业也早知晓了楚骁的所为,毕竟御史言官就是干这活的。其实景初帝对楚骁无感,这等废柴名声的世子,只要安度一生便是,没有让他继承爵位便是想分化西北军,一位有能力的国公继承人才会是他大宁的隐患。
景初帝看着殿下的大臣们,心中暗叹一声:“今日可有其它事宜需要启奏?”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扫视一圈下方,见无人出来弹劾楚骁,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件事虽然有些影响,但毕竟只是一件小事,只要无人再提起,便就作罢。
没想到大皇子的党羽刑部尚书高明先站了出来,他一脸正气凛然地走到殿中,恭敬地对着景初帝拱手行礼后,语气严肃地说道:“陛下,臣有事不吐不快。这肃国公世子楚骁居然公然在皇城脚下擅闯青楼花魁的闺房,还被打落了出来,此般劣迹为我等所不耻,希望陛下严惩不贷!”
景初帝闻言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是个小小的闹剧,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些复杂。他看向楚骁,想听听他的解释。
楚骁神色坦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去醉花楼确实是真,不过却是为了一幅画。至于什么擅闯闺房一事,臣不敢认。”
景初帝微微颔首,表示理解,随后转头看向高明,问道:“高爱卿,此事可有证据?”
高明连忙躬身回答道:“回陛下,臣已经命人彻查过,有多人亲眼目睹楚骁世子前往醉花楼,而后想要闯入花魁的闺房。”
景初帝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楚骁,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沉声道:“楚骁,你对此事可有何辩解?”
楚骁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臣的确去过醉花楼,但并非如他们所说那般不堪。”
高明见楚骁承认,心中暗喜,觉得自已抓住了机会,立刻落井下石道:“大胆世子,我刑部已查明,你是对兵部孟家千金有意,而后求爱不成,只得去青楼寻欢,遭到拒绝后才闹出此等举动。”
楚骁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瞪大眼睛看着高明,冷冷地说:“高大人,说话要有证据,否则就是污蔑。”
兵部尚书孟思源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拧出水来,他对女儿与三皇子的事情心知肚明。虽然婚书已被撕毁,但陛下还不知情,若是高明将三皇子暴露出来,恐怕他孟家攀龙附凤的骂名将会载入大宁朝的史册,遗臭万年。
大皇子李章沣见高明的计划得逞,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然而,楚骁并不打算遂他的愿,在他的脑海中,大皇子李章沣和三皇子李章平都如同两只狡猾的狐狸,他准备等两边的人都露出马脚之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一会儿,就有官员将三皇子和孟家千金有私情一事牵扯出来,并且说得越来越难听,简直不堪入耳,说是肃国公对兵部尚书有知遇之恩,孟思源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又拿女儿去攀附三皇子这根高枝。
三皇子李章平听闻以后,气得咬牙切齿,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合着自已还没来得及对孟月绮下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给他扣上了屎盆子。这抢夺国公遗孤亲事的行为,无论换作是谁,都必将遭到世人的唾弃,成为众矢之的。
“肃静!”景初帝的贴身大伴喜公公一声断喝,犹如晴天霹雳,让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时机已然成熟,楚骁挺身而出,对着景初帝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陛下,臣不过是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儿,自幼也不通晓政务军权,然而这亲事,臣却是知晓的。臣对孟家小姐有意,乃是谨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今日众官员将此事捅出,那臣也表明自已的态度,臣对孟家小姐并无爱意,婚书已于昨日退还于孟尚书,之前青楼寻画一事也是为了凑足聘礼。”
众人被楚骁这一番如泣如诉、可怜兮兮的言论惊得目瞪口呆,这也引起了景初帝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