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很后悔。
他当初就不应该口嗨,说什么坐腿上。
已经过去三天了,梁升确实买了新凳子,但根本没用上。新凳子掩在卧室门后,无人问津。
温嘉穿上睡衣,重重叹气,打开浴室门。
“吹头吗?”梁升早早蹲守。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天了,自那天温嘉第一次坐在梁升腿上吹头后,梁升再没有比他洗澡迟过。
唉,温嘉麻了,搁这明知故问呢,他内心吐槽,面上乖觉,“要吹。”
梁升眼眸微弯,熟练地抱起温嘉,少年不算低矮的身体被对比的像一小团,抱起来轻轻松松。
“坐稳。”梁升将温嘉放坐在自已大腿,拿过吹风机,示意他要开始吹了。
“好,”温嘉攀住他的肩,确定稳妥之后,目光忍不住落在门后的凳子,说:“新凳子。”
梁升开吹风机的动作凝滞:“嗯。”
温嘉问:“我能坐新凳子吧?”可以不坐腿上了吧,他暗想。
“没必要。”
“为什么?”温嘉没懂,杏眼里装满疑惑。
“我试过了,”梁升抿了下唇,徐徐道:“新凳子也不舒服。”言下之意,新凳子也不适合温嘉坐。
那你买回来干嘛!温嘉好想大声吐槽,然而现实中他像个孙子:“好吧,你再买一个舒服的,我想坐。”
“下次吧,有时间的话。坐腿不舒服吗?”梁升眼神微闪,“你不是说……说很软。”
一点也不软。
温嘉心虚移眼,小幅度耸耸鼻尖。他那回按了按梁升的大腿,当时明明是软软的啊,这两天坐下来,却硬得硌屁股。
幸好他头发不是披肩大长发,不然屁股坐死了,头发都没吹干。
这么想着,他又挪了挪屁股,缓解屁股的压力,说:“先吹头嘛,吹完再说。”
“好,”梁升应下,眼底薄红,不自然地抬了抬腿,低声说:“你别乱动。”
“我没乱动,”温嘉为自已的合理行为发声,抓着梁升肩膀的手,下意识用了点力气,“你好小气,我只是换个姿势,维持不动我累呀。”
一阵阵热气随着温嘉说话喷洒到梁升皮肤上,很快,他脖颈红了一片,血色蔓延到衣领下的胸膛,梁升不再争辩:“吹头吧。”
“我早就让你吹了嘛。”温嘉哼着,忍着屁股下的不适,催促他。
梁升垂着眼,一言不发,轻柔地拨动头发,吹起了头。
吹干头发后,温嘉毫无留恋的起身,他照着镜子,发觉自已头发越来越长了,找了个小皮筋绑住,摸了摸脸,找了瓶保湿霜抹在脸上,最近嘴巴有点干,就顺手涂薄薄一层橘子味的润唇膏。
将自已全身上下搞定后,他美滋滋缩进被窝,点开开心消消乐。
他已经玩到1341关了,每天也不多玩,三十个体力耗尽就停。
梁升也不打扰他,等温嘉玩完消消乐,俩人睡觉,会关上大灯,换小台灯亮着。
同床共枕久了,梁升摸索到温嘉睡觉的小规律。一般11点半睡熟,凌晨两点睡死,地震都吵不醒,早上七八点睡眠最浅,非常容易被吵醒。
比如现在,梁升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温嘉紧闭双眼,呼吸均匀。
再等等。
无声的黑夜里,最廉价的东西就是时间,表盘上的秒针不知疲倦地旋转,时间在梁升略微紧张的呼吸中来到两点----温嘉防备最少的时候。
他轻轻侧身,正对着温嘉,支起一条手臂:“嘉嘉?嘉嘉?”
声音不大也不小,适中的音量。
梁升眼底是化不开的黑色,额前的黑发遮掩了一半,叫人发觉不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温嘉肩膀:“醒不过来的漂亮笨蛋可是会倒霉的。”
回应他的是温嘉平稳的呼吸声。
梁升不自觉笑了,弯着眸子,用嘴唇吻抚过温嘉的面部和脖肩。动作很轻,哪怕是寂静的黑夜也很难捕捉到声响。
手掌在被子下蠢蠢欲动,轻轻颤栗,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拂过温嘉的肩膀、脊背、腰下……
他真是个垃圾。
梁升咽了口口水,唾弃自已。
疯了才会以为在商业领域厮杀的梁家继承人是个满带笑容的大善人。
只有温嘉这种傻瓜会信。
他钳住温嘉的下巴,力道拿捏的很好,不会让身下的人难受,却又固定得很稳。
“真可爱啊,宝宝。”
梁升眼神痴迷,恨不得把眼下的人揉进自已骨血里,他低下头,一下一下tian着温嘉的嘴唇,放也放不开。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怎么会这么好亲。
梁升控制不住地想要侵略他,手上稍稍用力,温嘉便分开了双唇。
深入。
“唔……”
温嘉呼吸不过来,迷蒙地伸出()抗拒。
梁升觉察到之后松开他,慢慢后撤,柔柔抚着温嘉比刚才不知道红润了多少倍的脸,嘴唇肿着。
至于唇膏,早被吃干净了。
梁升擦了擦他的嘴唇,无声无息看着他的脸,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