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在雨隐村悄然的细雨中归来,飞段迪达拉表示要去休息(当然也是没法忍受和笨蛋在一个空间多待了),而鸣人则是望了望雨隐村天边的雨,和他们告别后独自离开。
他轻车熟路来到一座破旧高楼之下,抬头望去,只见高楼之上是一颗男人的巨大头颅,机械做的,五官狰狞,极为可怖,张着嘴,活人般奋力伸着舌头,仿若摇摇欲坠。
而佩恩,正端坐于之上。
虽然距离遥远,视线模糊,但鸣人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正紧紧地锁定着自已。
他上了楼,果然,佩恩在等着自已。
佩恩的话语听不出喜怒:“迪达拉那边的情况我了解,这样的赚钱方法的确可行,但组织里不是所有人都是迪达拉。”
鸣人:“我明白,所以……其实你说的接受雇佣赚钱,其实没有问题。”
“呵,”佩恩淡淡道,“知道就好。”
“另外,”鸣人道,“虽然我赞同你这一点,但我依旧反对你之前的观点,为了使世界成长,就告诉他伤痛什么的,才不是成就和平的办法!”
空气冷冻成冰,窗外的雨声成为了两人之间唯一的伴奏。
“你的办法是什么。”
鸣人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佩恩会那么好说话,于是他将自已的想法一一吐露出来:“既然九喇嘛他们是重要的力量,他们也总是把他们当成武器,那就让他们认识到尾兽是伙伴,是朋友,这样战争就不会爆发了。”
“……”
“只要让大家都能相互理解,理解彼此的苦衷、彼此的痛苦,无论是人与尾兽,还是人与人之间,只要这样,就一定不会爆发战争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着鸣人的话。
半晌,那个自称为神的男人,忽然笑了。
佩恩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样死亡的冰冷,但没有感情的笑声却从他口中传来,诡异,又恐怖。笑着笑着,却戛然而止。
忽然,佩恩抬起了手:
“神罗天征!”
鸣人被狠狠拍在墙壁上,攻击来得猝不及防,他根本避无可避,蛛网一般的裂纹扩大到了整个墙面,力道之强以至于鸣人几乎是嵌在了墙面上。
“我问你,”他静静道,“你体验过父母亲眼在自已面前惨死而自已无所作为的痛苦吗?
“你见过家园满目疮痍,同伴流离失所的惨状吗?
“明白领导者国与国之间的龌龊与无休止境的算计吗?”
他越说话,语气越是平静,越是面无表情,宛如如一把钝刀慢慢磨砺着伤口。
“来,漩涡鸣人,我问问你,你经历过吗,你懂吗?”
他走上前,硬生生将鸣人从墙面中撕扯出来,掐着脖子将他提起来。
“大话说的挺好听,你压根没见过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凭什么在这里和我讨论光明。我该嘲笑你的天真,还是该嘲笑你的可怜?”
他的话语依旧是那么冰冷,但却充斥着嘲讽与不屑。
“你说理解,好,我倒是好奇,从未经历过这些的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吗。”
鸣人奋力睁开眼睛,血液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落在他的睫毛上,随后他握紧成拳,竖着拇指抵在自已额头上,那是曾经他木叶护额所佩戴的地方。
“我没有父母,也不知道失去父母是什么滋味。因为体内的九喇嘛,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但后来,我的同伴们一个个出现,将我从孤独地狱中解救出来。
“你说的方法,一定会死很多人,对吧?我不希望我的同伴死掉,也不希望别人失去最重要的亲人与同伴。
“我……没经历过战争,也没有见过木叶满目疮痍、同伴流离失所的模样,但我一定要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我要守护我的同伴。
“说到底,我能感同身受的痛苦,只有失去伙伴、承受孤独带来的痛苦……失去伙伴这样的事情,想想就已经很痛苦了,更别说真正失去的那一刻!”
突然间,佩恩松开了手,鸣人跌落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目光依旧坚定地直视着佩恩。
佩恩冷冷地说:“你把九尾当成同伴,但九尾可不这么认为。”
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以后会有!”
佩恩:“你最好的朋友宇智波佐助杀死的你。”
鸣人坚定地反驳:“他没杀!”
佩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显然没有经历过失去同伴的痛苦。作为一个以任务为重的木叶忍者,你为什么如此看重同伴?”
鸣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信念:“破坏规则的忍者,是废物,而不珍视同伴的忍者,连废物都不如。”
“……”
“行,”半晌,佩恩开口了,“假如我杀了你最重要的朋友佐助,你是不是要向我报仇?”
此话一出仿佛抓住了鸣人的心脏,他激烈地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瞪着佩恩。
而佩恩就这样静静地与之对视。
“或许你会被我杀,或许我会被你杀死,而无论哪一种结果,木叶与晓必定会有一战,我用这个做比喻,你这个蠢蛋究竟能不能明白?”
鸣人说不出话来,他嘴巴微微张开,喘着气,仿佛再多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中。这样的反应在佩恩的预料之内,他淡淡道:
“正因为痛苦无法被抹除,无法向杀害同伴的人共情,所以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懂吗?”
鸣人慢慢低下了头,他似乎还沉浸在佩恩的话中,久久不能回神。
佩恩:“看来是懂了。”
“……”
正当二人僵持之际,阿飞走了进来。
“迪达拉现在在做的,就是在完善小国内部的基础建设。
“而现在组织的首要目的是赚钱,尾兽的事情还可以暂缓几年,关于未来的这个计划,我想还能继续讨论,你们大可不必现在如此争执。”
佩恩看了阿飞一眼,最后道:“行,那下一步积累资金的方式,你说是什么?”
鸣人心里一惊。
原来佩恩早就知道阿飞哥在指导他。
最初,阿飞哥叮嘱他的第一个步骤,是迪达拉拆迁办。而第二个,是从众多雇佣中选择小国。
不过既然这样子的话,那他们一些人在草之国的所有举动,难道也在佩恩的监视之下吗?
阿飞道:“与其接受大国雇佣,从他们身上赚钱,不如扶持小国,从中获利。小国之所以是小国,并不是因为经济落后,而是忍者力量相对于五大国薄弱。
“和平同样需要相互之间的制衡,只有同为在刀子上跳舞才懂得合作的可贵,但也要避免出现大国衰弱后,却反过来剥削小国的情况。”
他定定地看向佩恩:“这样,也符合你的一部分想法吧。”
两人对视了一会,四周的空气仿佛僵持住了,最终佩恩淡淡道:“没错。”
尔后他看向鸣人:“我会暂时采用你们说的积累资金的方式,暂时。”
……暂时胜利了一次。
阿飞哥,到底是什么人。
阿飞哥,这个人物总是让人捉摸不透。鸣人发现自已越来越难以理解他。他平时似乎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在关键时刻,他又能展现出异常的严肃和认真。
平时装疯卖傻,但偶尔却正经的不行。
“第一次的雇佣任务,就由你、角都一组,别让我失望。”佩恩道,“但是鸣人我且提醒你一句。
“不是所有人都是迪达拉。”
鸣人握了握拳,冲着佩恩离去的背影道:
“假如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在一开始就阻止你杀死佐助!!”
佩恩顿了顿,反应过来鸣人是在回答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看来你是不会懂了,而且你未免有些自信过头。也罢,随意。”
等佩恩一走,阿飞感叹道:
“唉,你还真的是在他雷点上蹦迪,不过也确实,你对他还有很大的用处,啧,得亏你现在是不死之身,不然可能早死了。”
“阿飞哥。”
“嗯?”
“佩恩的过去是怎样的?”
“你问我啊,我不知道唉~~”
又在装傻,鸣人在心底吐槽阿飞戴上面具就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脸酸的样子。
“不过他最好的朋友死了,还剩一个朋友的老婆。”
“我总觉得你的描述怪怪的……”
“咳咳,总之,那两位,是佩恩自从在战争中失去父母以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痛苦程度来说,就像是佐助死在了你面前。”
“……”
鸣人能体会的到。
因为佐助曾经真的死在了他面前,为了救他,尽数挡下了白的千本——况且那时,他们的关系水火不容。
如果……佐助真的死在了波之国。
鸣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已。
“类比的话,就像你们第七班的羁绊一样。不过具体的我也并不清楚,我与佩恩的那位朋友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鸣人道:“另一个人呢?”
“就是小南。”
“……原来是小南姐啊。”
“我猜他们的那个朋友如果还活着,你估计会和他很聊得来——只是我猜,你们凑在一起只会是两个超级大傻瓜,哈哈哈哈。”
鸣人:“……你当我耳朵不在线吗,阿飞哥?”
阿飞笑够了就停了:“你想要知道再具体的事情,就自已去问佩恩呗,不过他可能会让你感受痛苦。”
鸣人蹲蘑菇去了。
不过他没蹲多久,阿飞又过来搂着他的肩,在他耳边道:
“差点忘了,跟你说个我最近得到的有趣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