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尘宗内随着自极昼之城返回的弟子,变得又乱成了一片。
“池中鱼,见风吹草动俱惊。”
与吵闹的主峰不同,安静的清风小院内一青衣男子正坐在水池边。微微伸手到池水边,两条灵鱼便四处逃窜。他自上次忙完便一直在宗门内,总觉小宗事少却差点犯了浑。
“爷爷,需要跟掌门他们通告一声吗?”
剑尘宗主峰偏殿内间里,粉衣女子看着坐在对面静静看书的老者说道。一如五年多前那般的情形,他不知道老者为什么这次听闻无心理睬了。
“不用通告,弟子去留也不用管。”
老者看了看对面的女子,便又自顾的看书了。老祖建宗便立的规矩,去留不用意会。过了问心路又能如何?人心哪能一直不变的。
宗门之变他不想拖那些刚入门的弟子进浑水,可上次那自一重天跑掉的可没留一人。有的路便是给看的,不是让走的。可回回情形不同回回,事事亦不可事事同论。
“乐,这一身如何?”
星河又披上了那大一号的白鹤袍,面具却是黑色配白鹤。在少年边上乐呵一笑,这可是他为行走世间特意弄的。
“星,可行!只是你这鹤袍为何多了轮蓝色弯月?”
少年看到这身便记起了那夜的男孩,只是那弯月却是新奇。
“这往后再细说!需知你我二人今日可是要并肩而战的。这十二重天可没有长辈所赐的庇护,亦没有那超阶法器护身。
看那天行圣地的顶尖道身境至尊能如何?来了便住下吧!”
鹤袍少年朝黑衣少年乐呵道,便往宗门驻地而去。
“星,前方自有我先!”
少年赶忙跑到鹤袍少年跟前。
“不留。”
少年朝边上鹤袍少年道一句便自传送阵消散,鹤袍少年也接着消散于传送阵。
“剑起。”
“星落。”
传送阵刚亮起身形便先听到声音,传送阵外周围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遍布四周的剑意和星光绞杀一片。
“道友怎能见面便下杀手?我等只是来看热闹罢了!”
场上一下便只剩十几人,除了那金色气血护体的五人无恙外。其余人便是没死也被这剑意和星光撕裂得一片凄惨,一白衣男子捂着伤痕仓惶飞走喊道。
“道身未入至尊也配称一声道友?看热闹便留下看吧!”
少年挥过一道剑意,远处男子打出一掌想挡这一剑。却直接被剑意斩碎,剑意径直把想走的男子一同截断了。只剩身子落地的一声闷响,和剑掉地上的一声清脆声。
“星辰陨。”
鹤袍少年在传送阵出来后便散出数道小光球朝剩余王境而去,其余王境护体气直接被打穿透体倒地。跟临死前一般睁大着眼,没料到这一趟便是临别。
场上瞬时便只剩七人,他可没空分什么热闹不热闹的。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在这里便是弱者死。再楚楚可怜也与他无关,两方只能剩一方。
五人见两人不是善茬也一下反应了过来,两蓝袍男子周身镀起一层蓝焰,身形涨了四倍之多。以极速两边往少年冲拳杀去,幻成数道蓝色虚影。
相家九焰变,以世间极火锻身。修之极境肉身可不死不灭,辅以体法堪比人形巨兽。
身旁三人一男一女持剑两侧往鹤袍少年斩去,一女子则在身后抚琴弹出层层蓝色音浪。
他们天行圣地此行便是先斩杀这剑尘宗至尊。其余多来的一人亦是没空多思量,便先杀这鹤袍少年后再处理。
“安乐,祭剑。”
少年见两人这身形便知只能以极破之,拖下去星那边可不好受。这便是近段所悟,以生机饲小剑再以反之前那形态。拖能赢,却是要费时间。
“封花。”
黑衣身上插上了四把红剑,剑疯狂的汲取身体生机让身体气息暴涨。四把不是身体的极限,却能应对眼前了。少年束发四散,身形幻现到一边朝两人剑意封杀而去。
“道友是何人?为何要趟这浑水?”
其中一人被剑意撕破肉身卸去一臂,便往后拉开距离。另外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遍身剑痕直淌血。
“我的剑,不听死者的祷告。”
少年也挨了重重的两拳往后倒退而去,还好没有伤到心脉。掀起面具一边擦了擦血迹,便朝两人继续杀去。他最烦这些体修了,避无可避只能换伤。
“星主临世,掌星辰。”
“我不是软柿子,他也不是。你们便这般实力便堵杀我吗?却是无趣。”
鹤袍少年唤出群星寰身,直接忽略两道剑意朝抚琴女子唤出一虚形大手。大手凭空而现直接握下,女子和琴直接成了一摊血雾和粉末。
“荟聆!”
两道剑意连群星也没斩破,身后女子却是直接成了血雾。两人疯了似的燃烧气血朝鹤袍少年杀去。
“你们过后可还有人替你们呼声?”
鹤袍少年身旁群星消散,两只幻现手掌将两人捏成血雾。赶忙用额头顶开开关,灵气丸自面具空置处倒入嘴里。他一边恢复气血一边注视远处和少年那边,见少年追着两人便没有前去。
此番却也是冒险,杀招却也是自杀招。但凡多些人他便和那几人置换了,远处观置见他片刻无伤亦不敢拿性命来赌这无关之事。
“远处可有道友?此番过后相家必有重谢!”
两人燃起血脉之力,却是没能挡住这剑意。赶忙朝四周大唤道,这少年也跟杀不死般一直追来。
“道友,可否退让一步?我王家可保这两人日后不来寻仇!”
远处飞出两个金袍男子,可迎接他们话的却是两道剑意。两人赶忙回了两剑,却是没能斩散这剑意。
“真是个疯子!”
两人被这剑意斩伤,便连忙退去。
“你们要陪他们一起吗?”
少年身上布上了六把小剑,黑衣已是被血渍打亮。可这血的滋味却让他越发兴奋了起来,他看着来劝说的两人笑道。放人自是绝无可能,要么杀要么被杀。
两人听闻这笑声便赶忙跑掉了,这相家两人是头脑发了什么热。还是一身龟壳太硬?非要找剑修试试?
“葬花。”
少年直接给这两人上了最后一式,他不想再听这两人说什么。自开始对他起杀意时,便注定有一方身死为落笔。
两人散落成这片平原的碎片,远处也再没了声响。他往远处瞥了眼,便往星那边而去了。
“乐,身体可有恙?”
鹤袍少年朝飞来的少年问道,那两人如何他不在意。他也不敢露片刻给别人打量底细,哪怕别人只是无意看热闹。便只能一直在原地等恢复,亦或等少年。
“无恙,那三人呢?”
少年把身上的小剑一收,朝鹤袍少年笑道。只见星一直落在原地,也好奇了几分。刚才却是不能分下心来看这边,现在却只剩一片苍凉。
“不留。那开关不错吧?”
鹤袍少年见少年还有心情跟他笑,便上前跟少年打趣道。此番两人都在却是不怕有好事者了,来了便是打不过也能退回去。
“星,自是可!”
少年用额头顶了一下面具,却碰不到开关。好似那开关被自已掰坏了,他强颜欢笑跟鹤袍少年笑道。
“乐,你这可就不实诚了!”
鹤袍少年轻轻敲了敲面具的额头处,只听到闷实声里头药丸指定还在!
“回去说,回去说!”
少年揽过鹤袍少年肩头便往传送阵而去,这事可大可小。可脱身却是为先,回去说到何时都可。
“这里有落单的大笨熊!”
鹤袍少年朝远处大喊一声便直接往传送阵飞快窜去,只留一下没反应过来的少年。
“星,胆小虫!”
少年赶忙也朝传送阵飞去,远处却是没有一丝声响回应。
远处生灵见两人走了片刻,却是还无上前者。便是那想打残留的储物戒的亦还没有动静,他们馋却也是惜命。
这遍地宛如屠宰场一般的场景,也给两人在这片平原披上了凶名。便是连那只知杀戮的撕裂一族亦没有上前,亦或是上前了却也是没有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