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看向褚澜,唇边轻笑:“澜姐姐可真是个宽宏大量之人,希望等到日后,你还能记住今日这番话,对自家的兄弟也这般宽容。”
“那自然会的。”褚澜只当她恼了,无能之下只有拿话咒她,觉得好笑。
她的哥哥们对她不知道多好呢,处处让着她宠着她,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根本不会像褚越褚煦他们那样混账。
褚若没心思应付她们,福身说道:“我先告辞了。”
也不等陈氏准允,就风风火火地出了堂屋,阔步远去。
“越来越没规矩了!”陈氏恨声低斥,心里记挂着褚越的伤势,实在坐不住,“我也看看越儿去。”
边说边火急火燎地去了,屋里只剩下褚瑜与褚澜姊妹。
褚瑜因褚澜也是乡下回来的,很瞧不上她,因此不屑与她共处一室,招呼也没打一声,起身便走。
“没教养的东西。”褚澜翻着白眼,低骂了一句。
前世她与褚瑜之间的矛盾不如与褚欢的深,但也不对付。
这府里全是见死不救的刽子手,她就没有一个不恨的。
大夫赶来看过后,给褚越开了些药敷上,褚越疼了一阵,药效发挥出来,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临近子夜,褚欢这才回到栖梧园准备洗漱休息。
进门丫鬟过来道:“小姐,澜小姐在屋里坐着呢。”
“知道了。”褚欢正了正神色,将一脸疲倦收起,抬步往堂屋里走去。
褚澜见她进来,起身让座,笑问:“二堂兄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说并未伤到骨头,没有大碍。”褚欢说着,到主位上坐了,“妹妹怎么还没睡?”
“有几句话想跟堂姐说。”褚澜重新落座,笑容里并不乏对褚欢的嘲讽之意,“这回堂姐应该领教到褚若的手段了吧?”
褚欢当下便沉了脸,不悦地看过去:“你这是来看我笑话来了?”
褚澜委屈道:“堂姐怎么能这样误解我呢?我只是想提醒你,往后多设个心眼儿,防着褚若一些。”
“我心中自然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褚欢轻哼了哼,端起小丫头送来的甜汤,喝了两口。
“那不知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反击?”褚澜又问。
蠢得冒泡,傲气倒还挺盛,前世的时候,她怎么没发现这贱人这么蠢呢?
还有褚越,前世欺负她时明明挺精明一人,怎么到了褚若跟前就吃瘪了?
同样两个人,前世与今生差别也太大了,简直让人想不通。
只能说,上天还是太眷顾褚若了。
“这是我的事,无需你管,”褚欢把碗搁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如墨的眼紧紧将褚澜盯着,“你只是借住在这里,是客人,手不要伸得太长了。”
褚澜闻言,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狗咬吕洞宾”,面上仍带着笑,起身说道:“我明白了。”
既没脑子,又不肯虚心求教,活该她被褚若算计。
沁雪院里,褚纪与卫清娥也才刚要躺下。
今日的事他们夫妇二人全程不曾参与,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听说,褚纪还从中进行了分析。
“你是说今天这件事是二妹妹一手设计的?”卫清娥震惊地看着褚纪,不敢相信,“那她是怎么知道二弟他们要算计她的呢?”
褚纪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这还不明白?自然是那个丫鬟拾翠告诉她的。”
“这么说来,拾翠倒是个忠仆。”重点再次在卫清娥这里歪掉。
褚纪连嫌弃也懒得嫌弃了,摇头道:“不是她忠心,是二妹妹手段了得,拿捏住了她。”
两人做主仆也不到半个月而已,哪里来这么深的感情?
卫清娥点点头,“哦”了一声,思忖片刻,还是觉得不对:“可是那丫头不是吃了毒药吗?如果只是演戏,她就不怕真把自已毒死了?”
“你忘了?二妹妹精通医理,自然有手段保住她的命。”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卫清娥瞬间恍然大悟,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看来你之前说的是对的,二妹妹果真不凡。”
褚纪颔首道:“所以我让你多与她接触示好。”
卫清娥答应道:“听你的。”
翌日早上,刚起身不久,吕妈妈进来问道:“我今儿就把小女带来,请小姐给她瞧瞧,只不知小姐是否方便?”
“待我去母亲那里请完安就带进来吧。”褚若说罢,从妆奁里捡了支发簪,自已对着铜镜簪上,起身出去。
今天起得有点晚了,只得先去上房定省了,回来再用早膳。
谁知过来得十分不巧,陈氏领了褚欢褚瑜姐妹要去看望褚越,卫清娥与褚澜也在,不过她们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堂妹,这时候过去不大方便,也就不带她们。
“若儿,你也随我去一趟吧,虽是你二哥不对在先,但他如今已伤重在床,你就大度些,过去给他赔个罪,这事儿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