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小棺材掉落在地,撞击产生的冲击力让地面都微微颤动。那“砰”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阴森的乱葬岗中如同惊雷一般,惊起了周围树上栖息的几只布谷鸟。它们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那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随后扑腾着翅膀飞向夜空,仿佛也在为即将发生的恐怖之事而惊恐。
那对夫妻更是被吓得瘫倒在地,妻子紧紧捂住孩子的眼睛,自已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无法掩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神仙,你怎么将那口小棺材直接丢到地上了?”丈夫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牙齿打着颤,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口棺材,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随着小棺材的掉落棺材盖也被崩开,那股寒意愈发浓烈,仿佛要将我们的灵魂都冻结。我清楚地看到,一具婴儿的尸体从棺材内滚了出来,那本就是怨灵死前的躯体,像墨汁一样的黑色皮肤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光,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它就像一座桥梁,连接着生与死、善与恶的两个世界,此刻静静地躺在那里,却仿佛蕴含着能将周围一切都拖入黑暗深渊的力量。
突然之间,有一个黑气如离弦之箭般,从那对夫妻的方向冲向我左前方滚落在地面上的那具黑色的婴儿尸体。我看到此幕后,才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反应过来。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分明就是古书里记载的怨灵回体。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因这股黑气而变得扭曲,仿佛空间都要被撕裂一般。
我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就像要冲破胸膛而出。我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应对之法。突然,我想起曾经在茅山道术里看到过类似情况的解决方法。我迅速从行囊中掏出一把桃木剑,这把桃木剑是神婆传给我的,上面刻满了各种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我口中念念有词,念起了驱邪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随着咒语的念出,桃木剑上的金光愈发耀眼,仿佛在与那股黑气对抗。
可那黑气却丝毫不为所动,它迅速缠绕上婴儿的尸体,一丝丝地渗入其中。那婴儿的尸体开始微微颤抖,原本紧闭的双眼似乎有了要睁开的迹象。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一旦怨灵完全回体,我们都将陷入绝境。我一咬牙,拿出一道朱砂符,这是我用纯阳之血和朱砂混合绘制而成的,威力巨大。我朝着婴儿尸体冲了过去,准备将朱砂符贴在尸体的额头,阻止怨灵回体。
就在我快要接近婴儿尸体时,那股黑气突然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朝着我抓了过来。我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在我的胸口,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但我知道不能放弃,强忍着剧痛再次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那对夫妻满是惊讶的声音在我身后骤然响起:“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之间小神仙就飞了起来。”我眉头微皱,心里正被那股黑气的力量困扰,听到此话后只是随口告诉他们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已。
就在我再次战战兢兢地走向那具黑色的婴儿尸体时,昏暗的光线让周围的一切显得愈发阴森。我心中突然一凛,对呀,我竟忘记了,他们夫妻是普通人,没有阴阳眼,所以才以为刚才是我自已飞起来的。
我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算了,不要告诉他们真相了,就让他们以为是我自已飞起来的吧。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被那股他们看不到的黑气拍飞的,不然只会徒增他们的恐惧,
他们现在已经被吓得不轻,要是知晓了真相,恐怕会彻底崩溃,在这乱葬岗中失去理智,那才是真正的危险。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婴儿尸体和那团黑气上,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和朱砂符,这是我们目前仅有的对抗怨灵的希望。
我再次靠近那具黑色婴儿尸体,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身上。那股寒意不断地侵袭着我,试图钻进我的骨髓,让我的动作变得迟缓。但我咬着牙,坚持着向前挪动。
那股黑气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靠近,又从婴儿尸体上腾出一部分,化作数条黑色的烟雾触手向我袭来。我挥舞起桃木剑,口中念起更加强劲的驱邪咒,桃木剑上的金光化作一道道剑影,与黑色烟雾触手碰撞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仿佛是怨灵在愤怒地咆哮。
就在我再次靠近那团黑气时,从黑气当中传出一阵仿若来自九幽地狱般阴森恐怖的声音:“愚蠢的家伙,你竟敢再次靠近?这是你自寻死路!我将用无尽的恐惧吞噬你的灵魂,让你在黑暗中永受折磨,永世不得超生!”那声音就像尖锐的指甲刮过黑板,又似寒冬腊月的冰风呼啸,狠狠地威胁着我。
随着黑气当中威胁的话语说完,那股黑气慢慢凝聚成一个婴儿的灵魂,它周身散发着幽蓝的光,小小的脸蛋上五官扭曲,透露出无尽的怨毒。这婴儿灵魂的外观,与从小棺材里滚落出来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
我听完威胁话语以后,不为所动,继续朝着那股黑气走去,同时大声说道:“哼,休得张狂!你这被怨念束缚的可怜灵魂,我不会被你的恐吓吓退。今日我便是来超度你的,让你摆脱这无尽的痛苦。”
那婴儿灵魂发出尖锐的笑声:“超度?你有何能耐?我会把你一起拖入这黑暗深渊!”
我怒目而视:“我的信念如光,定能驱散你这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