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东海市的列车飞驰，和满月一同加入了联众鑫集团的，还有十几个年轻人，众人都被安排在同一节车厢，这里面自然包括王大勇。
车上的人不多，王大勇却挨着满月坐，满月也不好推辞，王大勇一路热聊，聊着从前一起上学的往事，满月只是敷衍地迎合着。
“我困了，我先睡会！”
满月实在受不了王大勇在耳边滔滔不绝，上窜下跳的样子，王大勇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已是中午时分，带队的马经理拿出了一箱泡面，挨个分发！
马经理四十多岁，大方脸，一脸胡子，粗犷的身形，一看就是典型的北方男人。
“吃饭了，吃饭了！”
王大勇接过两个泡面，又去接了热水，小心地递给满月。
“满月，开饭了，开饭了！”
满月根本没睡，只是眯着眼，她怎么能睡得着，离开松江多少有一些赌气地成分，可是和可凡、林嘉宝、大姑、张大爷之间的一幕一幕，始终在脑海里萦绕。
看着王大勇递过来的泡面，满月点头致谢！
和满月一起前往东海的还有一小伙子，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捆黄瓜，也挨个给同行的人分发，这个小伙子中等个子，一张娃娃脸，长的毛绒绒的，是越看越爱看那种，活生生就像个小泰迪！
小泰迪走了过来，坐在王大勇的对面，从包里拿出了根黄瓜，递给了王大勇。
“来来！别光吃泡面，整个黄瓜尝尝！”
王大勇不客气地接过黄瓜，用力地掰了一半，一半递给了满月，黄瓜的清香确实很是诱人，车厢里的各种异味一下子就被冲淡了！
“谢谢！谢谢！”
满月看着小泰迪长得毛绒绒的，也是不住地发笑！
“兄弟，怎么称呼？”王大勇问着小泰迪。
“我叫姜晨星，叫我晨星，就好！”
姜晨星和王大勇握手，接着又准备和满月握手，却被王大勇拦住了。
王大勇瞪着眼睛说道：“你小子，看着美女，就是来套近乎的吧！”
“哪里，哪里，都是同事，认识认识！”
“我叫满月，认识你很高兴！”满月主动伸出了手。
晨星就赶紧站起来，礼貌地和满月握手，接着又吻了满月的手。
王大勇赶紧把晨星拉开：“哎——！我说你怎么数狗的，握手就是握手，怎么还亲上了！”
“这是吻手礼，你明不明白！”晨星笑呵呵地说道。
“你可拉倒吧，去，去，别在我这坐着，你个小泰迪！”
“什么，什么泰迪！”
“我说，你就是个小泰迪！属狗的！”
晨星倒是不生气：“行，你说泰迪，就泰迪！”
晨星站了起来：“各位同事，我给大家唱首歌吧，给大家解解闷！”
众人是一阵鼓掌！
晨星站过道，透了透嗓子，一首刘若英的《后来》，歌声纯正动听。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却消失在人海——”
晨星唱着，同事们也跟着唱了起来，满月却泪流满面。
晨星看着满月流泪，一边唱一边递过来纸巾。
满月接过晨星的纸巾，却瞬间破涕为笑，心里也温暖了许多！
王大勇看着晨星和满月互动，心里也酸溜溜的，说不出话来！
在和晨星的聊天中，满月才知道，晨星是师范大学传媒学院影视编导专业毕业，因为对口就业困难，也不得不到处打工谋生！
东海市终于到了，火车站前停车场，一辆破旧的金杯大面包早就等候，一行人大包小裹，在马经理的带领下上了车。
面包车一路前行，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就在东海市阁山区一个偏僻的废旧厂区，面包车停了下来。
带着深色的墨镜司机，打了一个电话，一面黑漆大门打开了，里面两只大狗狂吠不止。
已是黄昏时分，面包车进了院，满月等一行人下车，满四下张望着。
这是一个三层小楼，周围是高高的围墙，上面布满了铁丝网，守门的是两个彪型大汉。
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笼罩着，一行人也不再欢笑！
“大家都上三楼，一会给大家安排住处！”马经理指挥着。
众人拖着行李走进小楼，王大勇帮着满月提着箱子，噔噔噔地就跑上了三楼。
三楼是一排房间，这里就是废旧厂区的员工宿舍，有的是单人床，有的是上下床，更有的就是打着地铺，一片凌乱。
房间里已经有人在住，门口都有人守卫着，众人也是被这样的场面惊呆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打着鼓！
马经理对着众人提出要求：“大家注意了，明天咱们就正式开始培训，一会儿先给他家分配寝室，下面把手机、身份证、还有贵重东西都交出来，这里人多，由公司统一保管。”
众人也都傻了眼，怎么还要收东西！
王大勇第一个蹦了出来：“马经理，这是什么公司，怎么还没收东西呢？”
王大勇身后的一个守卫人员，没等王大勇说完，上去就是一脚：“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咋做就咋做，是不是想找死！”
王大勇一个趔趄，刚要回头争辩，却又被扇了一个嘴巴！
王大勇捂着腮帮子，也不敢再说话，众人纷纷拿出自已的身份证、手机等等交了上去。
马经理收上来东西，一旁的司机拿着本子，挨个记录着东西的主人。
马经理说道：“来到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一切听从指挥，大家是来干什么来了，挣钱来了，想挣钱就听话！懂不懂，都别找不自在！”
大家被分配在不同的房间，满月被分到了女寝，满月一进门，就被各种味道熏得不行，有食物腐烂的味道，有发了霉的被褥的味道，还有很多不可言说的味道，总之是难以名状。
两个破铁床的上下铺已经住满了人，都是年轻的女孩，地铺还有一排行李，住着四五个人。
满月分了一双被褥，也只好打着地铺，和众人挤在一起。
寝室里的人都是很少说话交流，看着满月进来，只是默默地张望，没有任何言语。
夜晚，满月没有睡意，只听得房间外的走廊，有人被殴打的吵闹声，还有痛苦的呼喊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