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研低着头蜷缩在那“大钟里”,听着外面锣鼓震天撼地的响,憋得他几乎窒息。
“六弟,这就是你送给义父的贺礼?”
轮到宣望献寿礼时,宣望的人抬了个巨大的莲花寿桃上殿来。
宣望也不理会旁人的问话,竟自向上行礼道:“义父,孩儿恭祝义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孩儿精心准备的贺礼,还望义父笑纳。”
万寿王悠悠开口道:“你这莲花寿桃寓意倒还吉利,只是我这府里没这么大地方摆。你的心意本王心领了,抬下去吧。”
万寿王对他的寿礼明显不满意。
宣望赶紧道:“义父,这寿桃里还有一件稀世珍宝,还请义父停眼赏看。”
“喔,还有稀世珍宝?那就快打开来看看。”
“是。”
宣望回头吩咐道:“快把寿桃打开。”
木头加石膏糊成的寿桃被抬起,闫研被压的酸痛的脖颈终于得以解脱。
闫研再见光明的时候,竟是被抬到了一处金碧辉煌,四处挂红的明堂高殿之上。大殿的宝座上坐了个面容英挺,眉毛胡子修剪得规整有形,脸上明显施了脂粉,唇上涂了口脂的男人。
宝座之下,红毯两旁整整齐齐站了两班身穿官袍和甲胄的官员。
闫研见这情景,大概也猜出了那宝座上坐的定然就是所谓的“万寿王”。
那主位上的人一见了被红绸捆绑着跪坐在莲台上的人,竟是像见了什么宝贝似的两眼放光。
宣望把万寿王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为了让他看清容貌,宣望又解开了绑在闫研嘴巴上的绸花献殷勤道:“义父请看,孩儿这贺礼可担得起珍宝之名?”
闫研的面容完整的呈现在了王寿王和众人面前。众人一见,无不瞠目惊叹,议论纷纷。万寿王更是迫不及待的来到闫研近前,盯着闫研的脸细细看了许久。
他的手颤抖着情不自禁的抚上闫研的脸,激动得好似要哭的表情。
“好一个绝世的美人儿!”他猥琐的凑近了嗅着闫研身上的味道,陶醉的说。
“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闫研怒视着他挣扎着低吼道。
“美人绑疼了吧,本王这就给你解开。”万寿王怜惜的说。
万寿王伸手刚要解开绑着闫研手脚的红绸,却被宣望制止道:“义父,还是享用的时候在解也不迟啊!”
宣望朝他使了个眼色,万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心领神会的停手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来人,把这宝贝送到本王屋里去!好好照管,他要是有一点儿不好,我剥了你们的皮。”
“是。”
闫研就这样被抬进了万寿王的屋子,扔在了床上。
万寿王在宴席上匆匆应付了众人之后,等不及的就要回房。
一进到屋里,万寿王就将屋里看守的丫鬟小厮们全都赶了出去,自已关上房门往床上扑去。
闫研挣扎着翻滚躲避,嘴里大吼道:“别碰我!”
闫研一心只顾着躲避扑上来的人,没留心滚到了床边,竟是一个跟头栽下了床。
闫研的脑袋磕到了床沿上,疼得他惊呼了一声。
“哎哟,我的美人可别磕坏了!”万寿王心疼的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滚开!别碰我!”闫研像只受了惊的幼狮一般咆哮。
闫研额角青了一块,死死盯着他的睁大大的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贝齿紧咬着下唇,倔犟又脆弱,那股可怜劲儿任谁看了都心疼。
“我宁死不受辱,你要是再敢靠过来,我就一头撞死!”闫研瞟了一眼身旁那尖锐的床角,决绝的说。
万寿王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绝世的美人,哪里舍不得让他就这样撞死,于是妥协道:“美人儿,别冲动,别冲动啊!咱们有什么事儿都好商量,就是不能想不开,这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与其活着受人欺辱,倒不如死了干净!”说着就把头往床角撞去。
万寿王惊叫一声,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放开我!让我死!”闫研手脚都被死死绑住,只能用头拼命撞他。
万寿王也被他撞疼了,抓着他将他一把扔到屋子中央怒斥道:“哼!既然落到了我的手中,想死也由不得你!你若识相些,好好跟着我,伺候我,我自然能保你荣华富贵;若是再继续不识抬举的求死,我保管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闫研冷笑一声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本事你尽管来,看看我这条贱命由不由得你!哼!”
闫研对他的威胁横眉冷对,狠戾之气比他更甚。
面对这样一个不怕死,又油盐不进的美人,万寿王竟是毫无办法。
“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人。”万寿王气得踹门走了,到别处消火去了。
危机暂时消除,闫研重重的出了气,砰砰乱跳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闫研,你要冷静!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得赶快想办法逃离这虎狼之地才行。”闫研自言自语的提醒着自已。
闫研将绑住手脚的红绸顶在床角用力磋磨,将那红绸子磨断了,自已松开了手脚。
闫研揉了揉被勒出了血红印子的手脚,起身走到窗边,贴着窗纸往外一瞧,满院子站的都是守卫和小厮,凭他现在的武功,根本没有硬闯的可能。
“看来又得费一番周折了,也不知父亲现在是否安好?”闫研心内焦虑,却是无可奈何。
闫研在屋内一番冥思苦想,想到最后还是只能暂时妥协于那老东西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屋里有人送了吃食进来,闫研趁机发疯,大闹着打砸了一场。
“放我走!我要回家!你们身为皇室贵胄,竟然知法犯法,强抢良民,就不怕遭天下人耻笑吗?我就是死也断不会从了你们!滚!都给我滚出去!”
闫研一边嚷嚷着,一边叮铃哐啷砸着屋里的东西。
丫鬟们很快将情况通报了万寿王,万寿王听了闫研咒骂的话,气得将茶碗摔到了门框上。
“好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敢跟我叫板!若不让他吃些苦头,他就不知道自已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