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也被自已顺嘴说出的话惊呆了。
李含章急忙辩解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顺嘴一说,我怎么会怀疑长清道长是凶手呢?”
闫研笑道:“不是说在找出真凶之前谁都有嫌疑吗?长清道长自然也不能例外!”
闫承影听了这话低头沉思了半晌,再没说什么。
从此之后,闫承影便也不再那么积极的寻找凶器和凶手。
众人就这样乱哄哄的翻了五六日之后,终于消停了些,他们也意识到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翻不会有结果。
这么长时间找不出丝毫线索,众人也没了耐心,但又抵制不了云母丹的诱惑,于是便自然而然的生了邪心。
小道士被杀后的第七晚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夜闯长清道长的小院,欲抢云母丹。好在长清道长武功修为还算不错,这才幸免于难。
但自从那日起,长清道长便时常遭到刺杀,投毒,甚至有人直接往水井,往大锅饭里投毒,不惜以牺牲所有人的性命为代价,只为逼长清道长交出云母丹。
与此同时,不知是何人将消息传了出去,外面的人也在不断地往长清观而来。
长清观俨然成为了是非之地,再待下去实有性命之忧。
考虑到闫研和其他弟子的安危,又对长清道长有所怀疑的闫承影不打算再在这里耗下去,出于礼貌,他还特意去找了长清道长辞行。
长清道长道:“闫城主,如今事情尚未查明,您怎可先行离去呢?”
闫承影道:“道长,非是我坐视不管,实在是因为那两颗云母丹已经把这长清观变成了龙潭虎穴。我儿子有心疾您是知道的,我担心在此久留下去他会有危险。长清道长若对我们父子有怀疑,大可到留春城找我。”
长清道长为难道:“我自然是相信闫城主的,只是你们走了我不好和其他人交代!”
闫承影道:“道长,恕我闫某冒犯,他们这些人可不是为了帮你找出杀害弟子的凶手才留在这里的!至于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相信您心里很清楚!我没有沾染那东西半分,他们巴不得少了我这个竞争对手。再说,我将儿子送回家安顿之后自然还会再回来,我儿子的病还得仰仗道长您出手相救呢!”
长清道长道:“既然这样,那闫城主就请自便吧!”
闫承影道:“谢道长包涵!”
闫承影他们一行人要走的时候,还有人提出异议,但闫承影长剑在手,往前一举,霸气道:“你们应该很清楚,我闫承影要是想强行带走那两粒药,你们谁能争得过我!今日我要下山,谁敢拦我尽管上前来!”
只要那两粒仙丹还在,闫承影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自然是越少越好,就是有人真想拦也没人能拦得住。
于是闫承影当日便带着闫研和一众弟子下了翠微山。
早早明白这云母丹不是什么仙丹,而是催命符的连起也在当夜偷偷逃出了翠微山,保全了一条性命。
“父亲,回去了您还会回来吗?”闫研问。
闫承影道:“为了摆脱杀人嫌疑,我应该回来。”
闫研笑道:“依我看,父亲没有再回来的必要了!”
闫承影当然明白闫研的意思,“或许长清道长早已经找好了退路也不一定。”
闫研叹息道:“不可能了!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不仅手握两粒云母丹,还把自已也变成一颗仙丹公然示于人前,已经引火烧身,万千贪欲之中他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闫承影道:“我真不明白,明明是他剖开了那小道士的肚子,他为什么又要以牺牲自已的性命,招来灭门之祸为代价,贼喊捉贼的在天下人门前演上这场报仇的大戏?”
闫研道:“父亲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他手中那两粒云母丹的真假吗?”
“你是说······”闫承影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闫研道:“只有一种可能,他手里真的云母丹丢了,他想以假乱真,投石问路找到真的云母丹。他最先怀疑那小道士偷了真的云母丹,所以他才在杀了他之后又再次剖开他的肚子,划开他的食道和胃寻找真的云母丹。”
闫承影道:“可还有一点说不通。”
“什么?”
“他已经吃过了一粒云母丹,按他的说法,一个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吃一粒,他又何必再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丢失的另一颗呢?”闫承影不放过任何一个疑问。
闫研道:“除了他别人也不知道云母丹的药效究竟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神奇,谁又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呢?再者说,他也有可能和父亲一样,是他的家人或者爱人需要那颗云母丹也说不定。”
闫承影停下脚步,认真的审视着闫研道:“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好像长清道长做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一样!”
闫研笑道:“因为除了长清道长,别人都没有杀人的动机。想通了杀人动机,他的一切行为自然都很好解释了!”
闫承影半信半疑道:“那你觉得那颗真正的云母丹究竟去了哪里?”
闫研摇摇头,真诚的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记得那晚你说你感觉到你的心疾好像在痊愈是不是?”闫承影回忆着那晚的情形。
“是啊!”
“你说你吃下的那颗会不会就是云母丹?”
“我想应该不会!长清道长为了云母丹可以搭上自已的性命,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把它给我呢?”闫研尽可能把话说的合理。
“那天他给你的究竟是什么药竟然如此神奇?”
“这个问题也许我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闫研的话果然应验了,他们都还没有回到安阳城,就听说长清观被一伙不知来历的黑衣人灭了满门,长清道长身死之后尸体不翼而飞,就连他房间地下的那间密室也被人发现,棺材里面的那具尸体也一同消失。
围在长清观中意欲夺取仙丹的一干人等,也被尽数诛灭,无一幸免。
闫研告诉父亲,不能让人知道他曾在长清观中服食过丹药,除了他们父子之外,对外他还得称病一段时间,若是心疾突然痊愈必定会引人怀疑,给顾家和留春城招来灾祸。
作为为数不多的,能从长清观全身而退的一派,那段时间闫承影过得也是战战兢兢,唯恐家人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