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安眼看着师弟李悯追着那黑衣鬼面人离开,他担心李悯运功会加快飞虫留在他体内的毒,他大喊的李悯让他别追,可惜他还是阻止不了李悯。
后赶来的凌沧洲弟子对楚慕安道:“师兄,现在怎么办?明镜长老带着陆尽欢师弟在闭关,掌门又不在山上,咱们凌沧洲的秘籍可千万不能这小贼带走啊!”
楚慕安看着李悯身影消失的方向冷声道:“先把受伤中毒的师兄弟们扶回去救治,再传书将今夜情形告知掌门和留春城闫城主。”
“是。”
那黑衣鬼面人将闫研带到了离凌沧洲一百多里的玉城。然后又七拐八扭的偷溜进了一家名叫醉春楼的妓院,被一名粉衣女子接进了房间。
那粉衣女子看着黑衣人将闫研放到床上,于是问道:“大祭司,这是何人?”
“能帮我们完成大计的人。”
“你出去给他准备些清淡的饭菜送过来,然后再去给他准备一身干净衣服。”
“是,属下这就去。”
没一会儿,那粉衣女子端着两样小菜和一碗清粥进了屋。同时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干净的男子衣裳递给那黑衣人。
“大祭司,主上来信说朝中形势有变,希望您尽快赶回。”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黑衣鬼面人手中。
那黑衣鬼面人看完信后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烧尽。
“大祭司可要立即启程回南越?”那粉衣女子问。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先出去看着,别让人接近这间屋子。”
“属下明白。”
说完那粉衣女子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闫研本就是大病初愈,如今又被几番折腾,早已经身心俱疲的昏迷了过去。
黑衣鬼面人给闫研把了脉后也察觉了闫研的心脉有损,于是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原来是同病相怜之人!”
他拿起茶杯倒了杯水,然后往杯中放了一粒黑色药丸化开,待那黑色药丸完全化开之后,他又划破手指将鲜血一滴滴滴进杯中。
他把闫研从床上扶起来,准备将那杯加了药丸和他的血的水喂给闫研。但闫研应该是昏过去之前身体实在太疼,所以此时他死死咬着牙关,水根本喂不进去。没办法,那黑衣鬼面人只好先将杯子放下,然后一只手捏住闫研的脸颊,另一只手的拇指伸进闫研的嘴巴里撬开他的牙关后才将药灌了进去。
黑衣鬼面人见闫研心脉如此虚弱,心道:“我若此时将他强行带回南越,只怕不等他迷惑了那老匹夫他自已就先因心脉受损而死。如今陛下急召我回朝,只怕没有时间等他养病。不如这次就先放他回去养病,等我回去处理完朝中之事后再回来带他走。”
那杯水灌下去半个时辰后闫研才悠悠睁开了眼睛。他一睁眼便看到了粉色的床幔以及完全陌生的摆设,还有一股令他头疼的浓重的香气。
“这是哪里?”闫研惊魂未定的问。
那黑衣鬼面人听到闫研说话便转身来到床前,戏谑的说:“妓院!”
闫研一把拉过被子裹在自已身上,哆嗦着缩到床头,颤抖着声音道:“妓院!你带我来妓院做什么?”
“你说来妓院还能做什么!”他一边说还一边朝床边逼近。
“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闫研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紧紧盯着他。
那黑衣人一点儿也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用更加下流的语气调戏他道: “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若是能跟你这样的美人同归于尽那我不算吃亏!”
闫研气极,“你做梦!你敢碰我一下,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哼!即便我对你做了什么,你父亲又能把我怎么样?”黑衣鬼面人说着话,手就摸上了闫研的脸。
“滚!”闫研愤怒的一巴掌打掉了摸上他脸的那只手。
“脾气这么大,以后有你的苦头吃!”黑衣鬼面人冷冷的说了一句后将桌上的一碗素粥端到闫研面前道:“喝粥。”
“我不喝!你饿死我算了。”
“想死?想死也由不得你!”他掐着闫研的脖子强迫他张开嘴,直接将那碗粥灌进他的嘴里。
闫研两只手奋力拉扯掐着他脖子的那只大手,但无济于事。直到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黑衣鬼面人才松开了他的脖子。
“你他妈的是草包吗?捏着脖子灌粥,你是想呛死我吧!”闫研破口大骂。
“哼!呛死了不正合你心意?怎么,现在又不想死了?”
“不是你说死活由不得我?”
“那你就识相点!我可不是你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更不会惯着你。”他用狠厉的眼神看着闫研警告道。
闫研明白自已的命现在握在他手里,如果不想被呛死就只得先听他的。没办法,闫研只得忍着一肚子气极不情愿的端过那碗已经凉掉的粥勉强吃几口。
闫研刚想把碗放下,那黑衣人又威胁他说:“一颗米粒都不许剩下,给我全部吃完,否则我就亲自喂你吃。”闫研无奈只得端起碗咬着牙继续吃。
吃完了粥后二人便再没什么可说的了,闫研倚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后便不管不顾的睡了下去,他是真的累了。
李悯追寻那黑衣人来到了安阳城中一处烟花柳巷之地后那黑衣人便消失不见了。李悯知道那黑衣人定是躲进了妓院之中,但此时天才刚刚亮,还不到妓院开门营业的时间。此时他一个名门弟子闯进了妓院不仅目标太明显,而且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他太急色。这不仅污了自已的名声更是辱了师门。
李悯只得飞身登楼而入,躲藏在房梁之上悄悄观察所有进出之人。
李悯在房梁上蹲守了两个时辰后发现那粉衣女子举止怪异,每次进门前都敲门,似乎房中还有旁人,于是便一直死死盯住那个房间。
闫承影当夜便收到了楚慕安的飞鸽传书。一听说有闫研的消息,他一刻不敢耽误的赶往凌沧洲。
闫承影是入了化境的高手,四五百里的路程他几个时辰便赶到。周可贞也只比他晚到了两个时辰。
在凌沧洲,楚慕安将昨夜的情形又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还告诉闫承影和周可贞说他的师弟李悯已经追了上去,他们可以顺着李悯留下的记号找到劫走闫研的人。
“你们不熟悉我师弟做标记的习惯,只怕找起来也不容易,我给你们带路。”楚慕安冷静的说。
闫承影道:“听说你被那贼人的毒虫咬伤了,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楚慕安道:“无妨,我中毒不深且已经敷上了药。”
闫承影为闫研的安危心急不已,便也不再推辞, “那就有劳师侄带路。”
闫承影和周可贞救人心切,所以这一趟他们没有带其他人,就他们三人一起出发。
楚慕安果然很了解李悦微留记号的手法,闫承影都暗暗感叹这一趟若是没有楚慕安只怕再有十天半个月他们也未必能找到闫研和那黑衣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