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事想和您谈谈。”季钺眼见叶琮安将要离开大殿,出声叫道。
叶琮安回眸看了他一眼,往御书房走去。
小顺子跑到季钺身前道:“季将军,随奴才来。”
穿过一众宫殿,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小顺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钺整理了一下衣冠,踏了进去。
叶琮安还没开始看折子,正拿着茶盏细品,见季钺到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季将军还有何事?”
若是朝中事,他不会在临走时才叫住她,叶琮安好整以暇的看着季钺。
“家中母亲和祖母这段时间全凭陛下照料,臣谢过陛下,这是家母亲手做的腰带,希望陛下莫要嫌弃。”说着季钺便从胸前拿出一条花纹繁琐的腰带递了上去。
叶琮安看向腰带,有些不知该不该接,她不过是多派了些人去守着护国将军府罢了,两国交战,免不了会有人惦记着前方主将的家人。
她长叹一声:“朕不过是多派了点兵守着,也没出什么力。”
那条腰带一看就是季母精心绣制的,她可受不起这种大礼,但是又不能辜负季母的一心意。
她让小顺子将腰带收了下去,唇角微扬的对季钺说道:“替朕回去好好谢谢季夫人。”
见叶琮安收下,季钺内心止不住的高兴,他的母亲并非京都人,而是出自边疆一个小部族,当年父亲在战场受伤,是他母亲将人救下的。
母亲说过,在她老家,若是有喜欢的人,就送一条腰带,对方要是收下,就说明对方是认可他的。
这条腰带是母亲替他绣的,但是腰带的内里放了他的一缕青丝,陛下收下了,他的内心像裹了蜜般甜滋滋的。
傻呵呵的退了出去。
叶琮安看着腰带,不知如何处置,索性让秋荷带回朝阳殿放着。
京都城外。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钱如君看着周扬无奈出声。
这几天,这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除了她回家睡觉,无时无刻都在跟着她,连去茅房,他也跟着去。
她实在受不了了,好不容易今日得空,她约了几位交好的公子哥准备去京郊跑马,谁知道这人居然跟了上来。
周扬一脸委屈:“如君,我们好歹一个营的,带我一起呗,我在京都除了季将军和你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钱如君直接忽视了他的称呼,想了想这人也怪可怜的,就带他一次吧。
“跟上,和我保持距离!”说完就策马出城,朝着京郊最大的跑马场扬鞭而去。
听到钱如君没有反驳自已的称呼,还答应让自已跟着,整个人笑得跟发大财一样。
二人赶到跑马场的时候已经有人等着了。
钱如君原本就没有小姐们愿意和她打交道,所以以前经常来跑马场,久而久之倒是和一群公子哥称兄道弟了起来。
见到钱如君赶来,大家开始打招呼。
吏部刘大人家的儿子刘义,快人一步走到了钱如君身前:“想不到啊,一年不见,我们钱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大景将军了!真是恭喜恭喜!”
刘义是才回京都不久,祖母去世,他在林州守孝,虽有听到钱如君的传言,但是他还是不太相信,直到前不久回京都,他才从好友口中得知是真的。
说不上惊讶,更多的是高兴,他们几个公子哥基本上也没打算入仕,况且近来京都风气鼓吹男女平等,他们心中也有数,有些参加了上次赏花宴的,更是清楚这是陛下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虽有违常理,但是陛下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若真有女子能够入朝为官,他们自然也会高看几眼。
如今钱如君的当上将军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们知道,陛下这次是认真的,况且他们也都听说了陛下要让女子参与科考一事了。
钱如君见到刘义很是欣喜,刘义最是仗义,只是有两年未见了,今日能够相聚,也算是老友相会了。
见二人聊得高兴,周扬的脸色逐渐变臭,嘟囔道:“钱将军莫不是忘了我?”
听到周扬的话,钱如君才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给大家介绍道:“这是周侍郎家的独子,周扬,之前跟着季将军是军中副将。”
几人接同他行礼示意,周扬也一一回礼,只是越看刘义越不顺眼。
众人在一番讨论后,决定来一场跑马比赛,胜者可以得美酒一坛。
周扬其实没多大兴致,但是见钱如君势在必得的气势,也只好参加。
驾着马走到钱如君的身前,笑了笑道:“这酒我赢定了。”
钱如君满不在乎的看向他:“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刘义见二人举止,偷笑一声,钱如君闻声道:“笑什么?难道不是吗?你们哪次赢过我?”
“是是是,只是你这样,钱将军怕是更加操心你的婚事了。”刘义打趣道。
“无所谓,本小姐乐意不成婚!”说着,她便驾着马走到了起止线。
刘义若有所思的看着周扬,他可是听闻了这位副将这几天的事迹的,若是他猜得不错,周扬一定是看上钱如君了。
作为好兄弟,他得帮她一把,不然到时候真嫁不出去了。
几位参与跑马的人都到了起止线,只听刘义一声令下,钱如君和周扬的马就飞快的冲了出去。
刘义给几人使了眼色,其余几人只好无奈的牵着马回来。
有人不解的问道:“这是干嘛呀?好不容易出来跑马,还给叫回来了。”
“当然是牵线搭桥咯,等会儿我们先回去,将酒留下。”刘义没好气的敲了敲那人的脑袋,“你懂什么!什么时候跑马都可以,这钱将军的幸福可就这一次,我们得给两人创造点机会!”
其实很少人知道,刘义其实是钱如君表哥,刘家和钱家在没有到京都前都是有联系的,后来刘家升迁,偶尔才能有书信往来了。
钱家搬到京都后,两家也是有往来的,只是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钱家想攀高枝,刘大人毕竟是吏部尚书,钱大人当时不过是小小武将罢了。
舅父再三的请求,他怎么能不答应呢,唉,只希望周扬那小子能加把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