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匾上 “翊坤宫” 三个大字,笔力雄浑,彰显着威严。宫门两侧,摆放着一对汉白玉石狮子,雕刻精美,看上去颇为神气活现。
宫殿的墙壁采用红色的砖石砌成,墙壁上绘有精美的壁画,屋顶的四角高高翘起,上面雕刻着各种瑞兽,形态各异。
藻井中央的蟠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其龙身蜿蜒盘旋,鳞片清晰可见。
宫殿的地面中间甚至铺着厚厚的地毯,质地柔软。地毯后的屏风一看就是由上等的丝绸和刺绣制成,边缘装饰着金色的雕花,与宫殿的整体风格相得益彰。
云凤只想感慨一声:这可真是壕气冲天啊!
宫女引着云凤走进宫殿内,华妃正斜倚在软榻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落寞。她的妆容依然精致,但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忧愁。
云凤见到华妃,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行礼道:“云凤见过华妃娘娘,愿娘娘万安康泰。”
华妃微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冷淡地说道:“起来吧。你倒是个有胆量的,居然当真敢来?”
云凤站起身来,看着华妃的眼睛,真诚地说道:“娘娘,云凤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娘娘之前的出手相助。若不是娘娘,云凤恐怕早已陷入困境。”
华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不必谢我,本也是交易。你答应将欢宜香的事告诉本宫,并且告诉本宫如何才能怀孕,本宫才……如今,这一切都已无意义。”
云凤心中一紧,知道华妃所言非虚。
之前曹琴默已经当众说出了欢宜香的事,华妃只是深爱皇上,又不是真傻得无可救药,自然也能想明白这是皇上的手笔。
云凤轻声说道:“娘娘,即便如此,云凤还是感激娘娘。娘娘的恩情,云凤铭记在心。”
华妃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说话一向也是中听的,本宫帮便帮了,也不要你回报,此事已过,无需再提。只要你没有怀上龙子,便也不值当本宫计较。”
这个时候,还在挂念着怀龙子,云凤看着华妃,心中充满了同情。
这后宫之中,大半嫔妃虽然确实都心系皇上不假,但多少也都掺杂着些别的目的。若说哪个的用情最深,还真得数华妃。
可惜深爱至此,却没想到最终被皇上所算计。
颂芝此时端上两盏茶来,见华妃面前的几个托盘还是原样,吃食一点没少,苦心劝道:“我的娘娘,您好歹也进一点吃食,这可都整整一天了,您身体吃不消的。”
华妃懒懒抬头,道:“身体吃不消又如何?反正本宫已是人老珠黄,也是没人再关心了。皇上竟是自始至终对本宫无心,本宫这活着又还有何意思?皇上,皇上您害得世兰好苦啊!”
说着,华妃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见华妃眼神晦暗,竟露出死志,云凤心中不忍,走到华妃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娘娘,我知道您难过,皇上虽然辜负了您,但您还有家族,还有亲人。别的不提,您对身体不管不顾,颂芝就心疼您心疼得不得了呢。您不能只为了皇上而活,也要为了家族考虑。”
华妃听了云凤的话,微微一愣,然后说道:“家族?我如今这样,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家族?”
云凤耐心劝说:“娘娘,您千万不要这么想。我相信您的家族一直以您为荣,他们需要您的支持和保护。您不能就这样放弃,您要振作起来。”
华妃摇了摇头:“振作起来?我还有什么希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皇上也不再爱我……”
也是,这个时代,女人们本就被规训以夫为天。姐妹几个受了情伤之后尚且有一阵子才缓过来,也是在云凤不断劝说之下想开的。
华妃多年深情,一时勘破真相,自然难以接受。
云凤紧紧握住华妃的手继续道:“娘娘,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您看那曹琴默,如此凄凉痛苦,还不是想要活着?”
提到曹琴默,华妃终于从绝望的感情中抽离出来,道:“你之前跟我说她有背主之心,我让颂芝去查了,我宫中当真有她的人负责盯着本宫一举一动,本宫这才依你之言,将一些皇上赐给她的金银放上。但皇上似乎是看了你拿的那册子才定了她的罪,那册子有何猫腻,竟惹得皇上如此大怒?你究竟在里头写了什么?”
云风道:“不瞒娘娘,那册子上大多记了些曹琴默买通别宫下人之事,但这最关键的,还是特意写了曹琴默怀温宜公主之时,有意从您寝宫搬出来准备的一些事宜……”
说起来这册子其实是云凤编造,然后让擅长模仿字迹的豆包按着曹琴默的笔迹写的。
曹琴默何等人物,可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但既然皇上已经疑心厌恶她,只要有些许证据便已足够。
华妃自从知道皇上的手笔从深情中拔出来之后,也是开始长脑子了,沉思片刻便怒道:“好个曹琴默!明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早知晓了这情况竟然不报与我,自已偷偷有孕!亏我在她孕期还帮她挡了不少暗害,她怕是在一旁好笑得要命吧!”
曹琴默肯定早就知道了欢宜香的事不假,但不告诉华妃,多半也是出于害怕。
想来宫中了解局势的人,未必不知道华妃久不有孕的真相,只是都不敢说罢了。别的不提,给华妃诊过脉的一众御医,哪个心里头没数儿呢?
说到温宜公主,华妃的神情又哀戚起来:“虽说她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确实凄惨,但她好歹还有了温宜公主,本宫却是,却是……”
眼瞅着华妃谈到正事刚刚清醒一点,可不能再让她想这茬了。
云凤连忙道:“娘娘,事已至此,最重要的还是解法。云凤斗胆,问娘娘一句,您可知道皇上为何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