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对不起……”这三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拒绝一个人,尤其是这样一个深情而执着的人,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然而,我知道自已必须做出选择。我不能给他希望,更不能欺骗自已的感情。在这个充满矛盾和挣扎的时刻,我选择了沉默和坚持。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自已的心,也才能让他早日走出这片情感的迷雾。“够了,我已知晓。就此别过!”痞子再次打断了我的话语,随后以一种故作潇洒的姿态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我站在原地。真是令人恼火,他总是这样,不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望着痞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不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仿佛即将失去这位挚友。心,在这一刻,莫名地揪痛起来。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着那已模糊的身影大声喊道:“你疯了吗?凭什么这么凶?你以为自已是谁?我难道没有选择更好伴侣的权利吗?”
我原以为痞子会因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与我唇枪舌剑一番,但他却连头都不回,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我委屈地蹲在院子里,目光落在那盆早已枯萎的扶桑花上,它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枝叶全无,显得格外凄凉。这一刻,我仿佛对自已的人生也充满了迷茫。我不禁疑惑,那些追求长生不老的人,是否真的明白,永不消逝的生命,其实也是一种无尽的惩罚?而我,此刻正在承受着这种惩罚,一次又一次地经历着生离死别。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不去准备晚餐吗?没看到今天家里有客人吗?”常博那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院中的宁静。他身旁,一位妆容浓重、姿态妖娆的女子依偎在他怀里,脸上的粉底因汗水而斑驳脱落,显得更加滑稽。
“我是来当助理的,不是来当奴隶的!”我愤怒地反驳道,心中对常博的厌恶之情油然而生。痞子的离去、庆浩的不解以及常博的冷酷无情,让我感觉自已仿佛被全世界背叛了一般,心痛得无以复加。
“可我给了你薪水。别再胡闹了,以前你也是这样做的。”常博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柔与同情,只有冷漠与疏离。我回想起他在我中弹时流下的眼泪,以及他那句“不要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但如今,他的嘴脸却变得如此可憎,让我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以前是我太傻,以为你能保护我。虽然你冷酷无情,但我以为那只是你的性格使然。可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不在乎我。我为什么要忍受你的冷漠与无情?”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一片,我看不清前方的路,更看不清眼前这个我曾深爱过的人。
突然之间,我仿佛明白了痞子的话——最痛的,莫过于你爱的人心中没有你。常博紧锁着眉头看着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本以为他会对我露出一丝温柔的表情,但他却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拨开我散乱的发丝,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姜小贝,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如果是的话,那你可真是倒霉透顶了。你要明白自已的身份和地位,你不是灰姑娘没有机会变身成公主;你也不是天鹅而是丑小鸭永远也变不成白天鹅。”
我愤怒地想要伸手去打他那张丑陋的脸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泪水继续流淌着。我恨自已不够决绝恨自已无法摆脱这段痛苦的关系。我想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掩饰自已的脆弱但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和屈辱感觉自已就像个可悲又可怜的笨蛋。
“我不喜欢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讨厌你!你就像一只癞皮狗一样让我恶心!”我在心里无数次地重复着这些话但却始终无法将它们说出口。我为什么会如此软弱?为什么会如此无可救药?
“看来你真的很痛苦啊。”常博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和我就像这盆死去的扶桑花一样永远没有春天也永远没有机会绽放。死心吧现在去准备晚餐吧。”他的话语像针一样刺痛着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
“常总你说得对。”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决定辞职因为我觉得在你面前出现都是一种耻辱。”说完这句话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痛苦和屈辱的地方。飞天趴在我的肩头无力地装死但我知道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和依靠。
走出地下室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去道别因为我知道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常乐突然冲了出来拽住了我的胳膊眼里满是泪水:“小贝你别走!”他试图挽留我但我却无情地推开了他的手将手机还给了他:“你的手机还给你我们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说完这句话我拉着行李带着飞天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院子。
临走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抱走了那盆被常博宣判死刑的扶桑花。它虽然已经枯萎但却象征着我曾经的希望和梦想。我抱着它慢慢地向前走没有方向和目的但心中却充满了自由和希望。虽然我又回到了无依无靠的生活状态但至少我获得了自由。我可以自由地呼吸自由地思考自由地追求属于我的幸福和梦想。
在人生的低谷,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似乎变得模糊而遥远。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眼前那片璀璨夺目的霓虹灯海才提醒我,我已悄然踏入城市的喧嚣之中。飞天,那只慵懒的猫,依旧安静地趴在我的肩头,仿佛这一切的变迁都与它无关。转身之际,我惊讶地发现傻帽——那只总是出人意料的家伙,竟不知何时已蜷缩在行李箱上,沉浸在它自已的梦乡之中,直到我轻声呼唤,才勉强睁开那双迷蒙的眼,给予我一抹淡淡的注视。
“你这般聪慧的生灵,怎会做出如此‘蠢事’?难道不知,跟了我,连温饱都成了奢侈吗?”我本想简单地道一声“谢谢”,却不料话到嘴边,化作了一连串自嘲与无奈的言语。傻帽对我的责备置若罔闻,继续它的酣睡,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掏出兜里紧剩的一千五百元,心中盘算着如何安置自已与这两个意外的旅伴。旅店?恐怕任何一位店主见到我带着一只猫和一只奇异的虫子,都会退避三舍吧。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我走向路边的小摊,买了几份盒饭和几支冰激凌,心中却已暗自决定,要找一个能让心灵得以片刻安宁的地方。
不远处,一座公园静静地伫立,仿佛是城市中的一片绿洲,我毫不犹豫地带着飞天与傻帽踏入了这片静谧之地。长时间的行走让我的鞋跟几乎脱落,我索性脱下高跟鞋,赤脚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将冰激凌递给飞天,盒饭留给了傻帽,自已也随意地吃了些,以慰藉疲惫的胃。
风,轻轻吹过,带走了食物的余温,也带走了心中的一丝烦躁。我望着满天繁星,心中五味杂陈。“一代千年猫妖,竟又回到了这未修成人形时的原始状态,世事无常,莫过于此。”我轻叹一声,将无数报纸铺在长椅上,又取出薄被,卷起衣物作为枕头,与飞天、傻帽一同躺在这简陋的“床榻”上。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飞天那庞大的身躯占据了长椅的大半空间,让我这个身高一米六五,腰围二尺二的女子倍感拥挤。正当我暗自抱怨时,飞天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适,它轻轻蠕动身体,竟奇迹般地缩小了身形,变得与傻帽相差无几,那份体贴与默契,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夜色渐深,我本以为可以在这份宁静中沉沉睡去,却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访客”打破了这份宁静。一群形态各异的鬼魂,或残缺不全,或面目狰狞,它们围拢过来,垂涎欲滴地盯着我,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恐惧与惊愕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束缚。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之际,飞天突然从被窝中跃出,它浑身散发着深绿色的光芒,那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它低吟着,那些鬼魂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望着飞天那坚定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感激、敬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庆幸。
那一夜,我再也无法入眠,抚摸着飞天新长出的触角,我的思绪万千。曾几何时,我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猫,偷鱼捉鼠,乐在其中。然而,那份对未知世界的渴望,让我走上了修行的道路,却也因此经历了生离死别、食不果腹、颠沛流离的苦难。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望着身边的飞天与傻帽,它们虽非人类,却给了我最真挚的陪伴与守护。或许,这就是命运对我最好的安排。我轻轻一笑,心中已有了答案。未来的路还很长,无论风雨兼程,我都将带着这份勇气与坚持,继续前行。而那些想要修成人形的妖怪们,不妨先看看我吧,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个关于选择与成长的深刻寓言。清晨的曙光悄然探入窗棂,而我,却已在这微光中早早地醒来。昨夜,星辰似乎也与我同忧,未能给予我片刻的安宁。然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飞天与傻帽这两个小家伙,竟比我更早地迎接了黎明的到来。他们不知从何处觅得了早餐的踪迹,飞天悠然自得地品尝着冰激凌的清凉,而傻帽嘴角挂着的面渣与肉末,则无声地诉说着他早餐的选择——包子。反观我的餐桌,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无奈涌上心头,因为那里赫然摆放着的,竟是两只不幸遇难的小老鼠。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以理服人,对傻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虽身为猫妖,但自降生之日起,便对这类‘礼物’敬而远之。你,可曾明白我的心意?”傻帽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我,满是委屈与不解,我终是不忍再责备,毕竟,他的智商与飞天相比,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最终,我还是决定自行解决早餐问题,漫步于公园之中,寻找着那一抹能洗净疲惫的清泉。在公园的某个角落,我找到了一个简陋却足以满足需求的地方——厕所旁的小水池,完成了简单的洗漱。随后,我将飞天与傻帽安置于公园深处的一片茂密树林中,那里将是他们暂时的避风港。而我,则不忘给那盆扶桑花浇上水,尽管心中暗自嘀咕,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向常博证明春天的到来,还是仅仅为了给自已一个继续前行的理由?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更为残酷。我深知,寻找一份工作已成为当务之急。于是,我踏上了漫长的求职之路,却发现,如今的就业市场远比寻找伴侣更为艰难。我尝试应聘文秘,却因言语间的直率被误认为“流氓”;我尝试家政服务,却因外表的柔弱被质疑“娇气”;我甚至愿意放下身段,成为一名清洁工,却又因年轻被指责“心浮气躁”。我不禁苦笑,千年之龄,在世人眼中竟也成了“年轻”的代名词,这世间,除了妖怪,又有谁能与我比肩?
夜幕降临,我满载失望而归,回到那片属于我们的密林。飞天依旧保持着它那副“装死”的姿态,而傻帽则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兴奋地蹭着我的裤腿。我分享着买来的食物,自已则简单地以肉夹馍充饥,作为这一晚的晚餐。当周围的人群逐渐散去,我们占据了公园的长椅,模仿着昨日的模样,躺下身来,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难道,我这千年的猫妖,真的要面临饿死的境地吗?
夜色深沉,不安分的鬼怪再次蠢蠢欲动,但这一次,我选择了闭目养神,因为我知道,飞天会替我守护这片安宁。果然,这一夜,我睡得异常安稳。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我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飞天手中的冰激凌和傻帽嘴角的包子残渣。我不禁苦笑,这家伙,真是对包子情有独钟啊。然而,当我的目光再次扫向自已的早餐时,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次,傻帽竟然“贴心”地为我准备了两只活生生的小老鼠。
我强忍着愤怒,用近乎绝望的语气对傻帽说:“傻帽啊,我虽说不吃死老鼠,但也从未提及我会接受活老鼠啊。你就按照你的喜好来准备早餐,真的好吗?”但傻帽似乎并未理解我的愤怒,它竟当着我的面,将小老鼠玩弄至死,然后大快朵颐起来。那一刻,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轮番蹂躏,心中的绝望与无奈达到了顶点。
我默默地走向卫生间,洗净脸上的疲惫与无奈,然后回到扶桑花旁,为它浇上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找工作,为何如此艰难?难道我真的要一直这样被生活蹂躏下去吗?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意外的转机悄然降临。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张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他微笑着对我说:“小姐,你好。”
我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冷冷地回应道:“有什么事吗?”此刻的我,正被求职的挫败感所笼罩,对于任何突如其来的搭讪都提不起兴趣。
然而,他却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诚恳地说:“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与您商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期待,让我无法直接拒绝。
我瞥了一眼飞天和傻帽,发现它们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保持着警惕。我于是更加坚定地说:“不情之请就免了吧,你看我的朋友们似乎并不欢迎你。”
然而,他并未因此而放弃,反而有些尴尬地解释道:“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冒昧打扰。其实我是个画家,每天都会来这里写生。我发现您和您的朋友坐在这里时,那种神情和气质非常适合作为我的绘画对象。但我知道这需要您的同意,并且我愿意支付您相应的费用。”
听到这里,我原本冷漠的心不禁微微一动。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他唇红齿白,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人心;身材欣长挺拔,在阳光下更显英俊不凡。我暗暗思量着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你画我。不过费用要日结。”
他闻言大喜过望连忙答应道:“当然可以无论是日结还是月结都没问题。”接着他又有些犹豫地问道:“那关于费用方面……您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我微微一笑故意试探道:“五十吧。”我本以为他会因为价格过低而有所犹豫却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五十就五十吧不过如果您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加。”
我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地说:“不用了五十就挺好。”然后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得先交一百元定金免得你画完了就跑了。”
他闻言立刻从钱包中取出一百元递给我我接过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我终于找到了一份既轻松又能赚钱的工作了!
我坐在长椅上按照他的要求摆出了各种姿势任由他在我身上捕捉灵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原来即使只是坐着不动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我的屁股开始隐隐作痛仿佛要坐出茧子一般。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然而当我看到他专注而认真的眼神时我又感到了一丝安慰和满足。因为我知道我的付出是有价值的我的形象将通过他的画笔被永远地定格在画布上成为他艺术生涯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就这样我坚持了下来直到他满意地收起了画笔我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喜悦。我知道我已经迈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而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等待着我去探索和把握。
经过四个小时的不懈努力,我的双腿仿佛化作了柔软的面条,站立都成了奢侈,臀部的疼痛更是让我难以忍受。我不禁暗自思量,这样的日子,或许还不如去做些体力活来得痛快。正当我心中五味杂陈时,那个略显憨厚的身影缓缓走到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手中轻轻递过一张百元大钞,轻声说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改天我请你喝茶。”
我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嘀咕,喝茶这等风雅之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远不如一顿饱饭来得实在。“喝茶就不必了,我这人直来直去,不擅长那些文绉绉的。不如,你拿这钱请我搓一顿?”我直言不讳,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温饱才是最基本的追求。
他闻言,夸张地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仿佛能洞察人心。“呵呵,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性情中人。那么,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真诚,几分好奇。
我心中暗自腹诽,给了钱自然就是老板,哪有老板不知道员工名字的?不过,既然他问了,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叫姜小贝。”我故作淑女地一笑,回应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