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即将沉沦之际,一个熟悉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了混沌:“张小——花!”是常博!他的到来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我睁开眼,只见他满身血污,衣衫褴褛,却依然英姿飒爽。那一刻,我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对他的深深依赖与信任。
“龙者召唤!”常博一声令下,一条青龙腾空而起,直奔朱海东而去。那些小侏儒般的敌人瞬间被青龙的气势所震慑,纷纷溃散。朱海东虽然勉强抵挡,但显然已力不从心。常博的伙伴们也趁机发动攻击,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我身处战场之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常博和夜白神都拥有召唤龙者的能力,可以远程攻击;常乐和痞子则分别是近战高手和降魔大师;就连庆浩也手握枪械,英勇无畏。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战斗,心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之际,常乐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剑挑断了束缚我的绳索。我重获自由,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然而,我也明白自已不能只是旁观者的身份继续下去。我试图加入战斗,但发现自已根本无法近身作战。那些小侏儒手持利刃,步步紧逼;而我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弯腰躲闪。
于是,我决定站在远处指挥。虽然我的指挥并不专业,但至少可以提醒队友们注意敌人的动向。我紧盯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偶尔喊出一句“小心后面”来提醒队友们。虽然我的作用有限,但至少可以让他们感受到我的存在和支持。
朱海东的实力确实强大,他凭借一已之力对抗常博等人而不落下风。然而,随着战斗的深入,他的秘密也逐渐暴露出来。原来,他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他从那具尸体中汲取了源源不断的能量。当夜白神发现这一点并试图摧毁尸体时,却不幸被朱海东的幻影之剑击中身亡。
那一刻,我和常博都愣住了。我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夜白神的笑容还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但他的身体却已经轰然倒塌。我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醒来;但回应我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无尽的沉默。
别让他死!别让他死!我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它不会因为我们的祈祷而改变。夜白神的离去让我们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但我们也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必须继续前行。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为夜白神报仇雪恨;才能保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我愿意倾尽所有,只为那一线希望。在奔向夜白神的路上,我不断地向苍天祈祷,心中的恐惧前所未有,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我甚至开始质疑自已的挣扎,是否这一切的抗争都是徒劳,如果就此放弃,让命运将我吞噬,或许夜白神便能安然无恙。但内心深处,那份不甘与执着让我无法放弃,我祈祷着,如果命运真要做出选择,愿那倒下的是我,而非我心心念念的夜白神。
当人群聚拢而来,他们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却都汇聚成了对夜白神的关切。而他,紧闭着双眼,声音微弱却坚定,只留下一句嘱托给常博——照顾好藏獒们。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耳边是藏獒们悲痛的嚎叫,它们的声音穿透了山林,直击我的灵魂深处。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夜白神,此刻却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了丝毫生气。我的心像被利刃撕裂,痛得无法呼吸。手指不自觉地嵌入皮肤,鲜血淋漓,而我却浑然不觉。天旋地转之间,我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朱海东,那个让我陷入如此绝境的罪魁祸首。但眼前的一片红雾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几乎失去了理智,只想将满腔的愤怒与悲痛化为力量,去惩罚那个罪人。然而,当我试图寻找时,却发现朱海东已不见踪影,连同那具令人憎恶的尸体也一同消失了,只留下一具鲜红的棺材和众人焦急的呼喊声,以及夜白神离世时那抹令人心碎的宁静。
我想哭,却发现泪水已干,只能以大笑和干嚎来掩饰内心的痛苦。我疯狂地用头撞击树木,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负担。一棵棵树在我的撞击下轰然倒塌,我从未发现自已竟有如此力量,但这份力量却只能用来发泄心中的绝望与无助。有人试图阻止我,但我已听不清他们的声音,眼前只有一片血色的模糊。泪水与血液混杂在一起,流进眼里,是那般腥咸与苦涩。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击打让我暂时恢复了清醒。无数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有过去的回忆,也有最近的经历。我意识到自已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只是被痛苦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我看到夜白神与常博站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模糊中显得格外温暖。我笑着哭,哭着说:“只要你能活下去,常博就交给你了。”但夜白神却沉默不语,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我焦急地呼喊,甚至愿意付出一切来留住他,但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当一切归于平静,我发现自已置身于一个雾气蒙蒙的空间中。这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四周一片虚无。我孤独地站着,没有常博、没有庆浩、没有常乐、没有夜白神和痞子。我像一只被遗弃的孤魂野鬼,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徘徊。
直到常博的呼唤声穿透雾气传来,我才如梦初醒。当我重新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火焰和一张张被熏黑的脸庞。我愣住了片刻,然后自嘲地笑了:“咋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常博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又转为无奈:“你差点把我们都烧死了。我们千辛万苦来救你,你却这样报答我们。”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紧,但随即又释然了。是啊,我为了什么?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幽冥花,却被朱海东欺骗;为了不连累他们,我甚至想过自杀;最后还害得夜白神失去了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法原谅自已。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就是个脑残!”我怒吼着发泄着心中的委屈与自责。“我以为我中毒了不想让你们看着我难受才这样做可……可我也不想这样啊!”泪水再次涌上眼眶我泣不成声。庆浩走过来轻轻地擦去我的泪水温柔地说:“傻瓜没人会真的怪你只是你不要把所有重担都自已扛好吗?夜白神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痛苦的样子。”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涌入我的心田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安慰。我抬头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夜白神那熟悉的身影在对我微笑。我知道他从未离开过他一直在我心中陪伴着我给我力量与勇气。我擦干眼泪微笑着对自已说:“我要坚强为了夜白神也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
凝视着庆浩的脸庞,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复杂情感在我心中交织。他,曾是我生命中的挚爱,那份情感,即便在岁月的洗礼下,依旧清晰如昨。
他的言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不经意间便在我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委屈与愧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我紧紧抱住庆浩的脖子,泪水如决堤般倾泻而出,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曾那般厌恶夜白神,憎恨他的尖酸刻薄,憎恨他总爱捉弄我,更憎恨他夺走了常博的注意,还带着一群藏獒,对我露出那令人胆寒的獠牙。可我从未想过,当他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竟会像被利刃撕裂一般疼痛。庆浩,我该怎么办?他从未对我展露笑颜,就这样离开了,他一定恨透了我……”
“小贝,别哭了。”痞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轻拍着我的肩膀,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不羁光芒的眼睛,此刻却泛起了红晕。看着他,我仿佛看到了夜白神身上那份不易察觉的柔情与脆弱,原来,他并非全然冷漠无情。
“别哭了,看你这样子,跟个小乞丐似的。”痞子突然一把将我从庆浩的怀中夺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常博,“我们回去吧,你就别再责备她了,她快撑不住了。”
常博低垂着头,眼眶泛红,凝视着夜白神——庆浩那已失去生机的身体,手中紧握着一个红色的玻璃球,低声呢喃:“身死魂归,夜白神,我们回家。”话音刚落,一道耀眼的白光在夜白神的周身汇聚,最终化作一缕轻烟,钻入了玻璃球中。这一幕,如同梦幻般不可思议,让我心中的悲痛再也无法抑制,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还是我来抱小贝吧。”庆浩试图从痞子手中接过我,但痞子却灵活地一闪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谁抱不是一样?况且,你刚才也累得不轻。”
庆浩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痞子的不满,他的话语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你也挺累的,小贝现在情绪不稳,需要看到的是美好的事物。”这话,显然是对痞子的一种挑衅,我能感受到痞子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什么不美好?你给我说清楚!我抱着她怎么了?小贝没反对,就是默认了!”痞子的声音中夹杂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他与庆浩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庆浩……”我轻声呼唤,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面对庆浩那温柔却带着几分压迫的眼神,我不得不做出选择,“让我留在你身边吧。”这句话,既是对庆浩的回应,也是对自已内心深处那份情感的确认。
“好,我会小心照顾你的。”庆浩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与痞子阴沉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依偎在庆浩的怀中,嗅着那淡淡的薄荷香,心中却充满了疑惑。这种味道,为何在我的记忆中如此陌生?我望向常博,他依旧紧紧抱着夜白神的尸体,那份哀伤,仿佛要将他吞噬。我深知,我间接导致了夜白神的死亡,也夺走了常博最深爱的人。这份隔阂,或许永远都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悲凉也因此而愈发浓重。
我抬头望向庆浩的脸庞,那些关于他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来。从他第一次将我“绑架”到警局,到无数次为我解围;从他那土气的彩铃,到审问犯人般的对话方式;从他看我时那心疼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温暖而安心。然而,当我试图将这些记忆与眼前的他联系起来时,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难道,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转世重生,为何会带来如此强烈的陌生感?
我昏昏沉沉地听着庆浩沉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如同最坚实的依靠,让我得以安心地闭上眼睛。当我再次醒来时,已身处机场之中。大家似乎都焕然一新,而我则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蓝色风衣和长裤,在这炎炎夏日中显得格外突兀。我低头看了看自已这身打扮,不禁苦笑——这简直就像是鹤立鸡群中的一只母鸡,滑稽而又尴尬。
“谢谢你们为我买衣服,但……这眼光也太独特了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找出那个“罪魁祸首”并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我……我选的,小贝,你喜欢吗?”常乐见状连忙站出来“自首”。
“喜欢?喜欢你个头啊!大热天的你给我买风衣还呢子的?你咋不直接给我买羽绒服呢?那我更乐了!”我边说边在庆浩怀里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教训”常乐。
“别激动别激动!你发烧了不知道吗?一边喊冷一边……”庆浩连忙按住我生怕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并提醒我注意身体状况,“都是病人了还这么不老实。”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已是因为发烧才感觉不到热。
“其实……其实我也想买羽绒服来着但这个季节找反季的衣服太难了……”常乐的话让我更加无语这家伙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常博你也不管管你弟弟他这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我边说边看向常博试图转移话题缓解尴尬的气氛但我发现常博似乎对我有些疏远这让我感到不安和害怕。
“小贝我们坐飞机回去常博和白研良他们雇了冰车要完好无损地把夜白神带回去。”痞子的话打破了沉默也再次触动了我的泪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发现朱海东的阴谋如果我能更加谨慎或许夜白神就不会死……
随着飞机的起飞我心中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清。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庆浩轻声问道:“那个……朱海东他……”
“他已经死了被常博亲手杀死的。”庆浩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他死了……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感到一阵愧疚和不安“是我害死了夜白神如果朱海东不死我怎么能心安……”
“别自责了小贝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庆浩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安慰我但我知道这份伤痛和愧疚将会伴随我很长一段时间庆浩的肩膀,坚实而温暖,曾是我心灵的港湾,但如今,那份随意与自在似乎已悄然褪色,我们之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倘若胡月目睹此景,恐怕会以为我背叛了她的友谊,将我内心的宁静撕得粉碎。我的生活,不仅充满了艰辛,更似乎被命运捉弄,我所倾心之人,其心意并不在我身上,甚至不指向任何女性。而那个前世挚爱,虽在轮回后依旧对我情深意重,却也不免陷入了与狡黠狐妖的纠葛之中。那狐妖,不仅狡猾狠辣,更在情感的投入上远胜于我,她的爱,如此决绝而彻底,让我对庆浩的感情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难以言喻。
在归途的航班上,我沉浸在昏沉的梦境中,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降落后,我依旧浑浑噩噩,步入那个熟悉的城市,天空飘洒着细雨,如同我内心深处的潮湿与阴冷,交织成一幅难以名状的画面。
踏入出租车,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如同隔着一层薄纱。我无需听清他们的话语,只要感受到那份陪伴的温暖,心灵便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下车时,一股温柔的力量将我轻轻抱起,随后是柔软床榻的拥抱,有人细心地为我拂去脸上的疲惫,但那触感,却并非细腻的毛巾,而是带着几分粗糙的熟悉。我苦笑,这定是傻帽那独特的关怀方式,用它那略显笨拙的舌头,给予我最质朴的安慰。
连日来,我沉溺于梦境的深渊,夜白神的身影如影随形,他那冷漠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裂我的心房。我在梦中哭喊、道歉,却换不回他一丝的回应。我深知,自已的愚蠢与冲动,已让他对我失望透顶,或许,他至死也不会原谅我。我反复咀嚼着这份悔恨,每一次庆浩在我眼前消逝的场景,都如同利刃,一次次刺痛我的灵魂,直至我与庆浩携手跳崖的那一刻,夜白神的身影再次浮现,他的冷漠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随后,那支致命的箭矢穿透了他的头颅,我无力回天,只能任由泪水与呼喊淹没在无尽的绝望之中。
我试图挣脱梦境的束缚,却发现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禁锢,动弹不得。我的心在呐喊,却只能化作无声的泪滴,滑落脸庞。夜白神的出现,让我再次感受到了那份深刻的愧疚与自责,但这一次,他的笑容却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那支箭矢并未再次夺去他的生命,但他依然在我的视线中渐渐消散。我哭喊着,呼唤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那份无力感,让我痛彻心扉。
当我终于从梦境中挣脱,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平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幽暗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柔和。傻帽静静地趴在我的床边,而庆浩则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沉睡正酣。我轻轻地为他披上外衣,双腿却因长时间的僵硬而显得无力,我踉跄着走出房间,仰望夜空中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一抹绿光突然在屋顶闪烁,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飞天!我惊讶地发现,自已竟能如此轻易地跃上二楼的屋顶。飞天警惕地望着我,但片刻之后,那份戒备便化为了温柔的接纳。我走近细看,才发现它身上布满了伤痕,断爪之处触目惊心。泪水再次涌上眼眶,我抚摸着它的身体,心中充满了心疼与自责。飞天啊飞天,你为何总是如此忠诚地守护着我?而我,却又为你带来了多少伤害与痛苦?
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夜白神的声音,他在告诉我:放下过去,珍惜眼前。是啊,无论是庆浩的陪伴、傻帽的守护还是飞天的忠诚,都是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我应该学会放下那些无法改变的过去,用一颗感恩的心去拥抱现在和未来。于是,我擦干眼泪,微笑着看向远方,心中充满了新的希望和力量。飞天强忍着疼痛,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用它那庞大的头颅轻轻蹭着我的肩膀,随后又缓缓移至我的脸颊。我坐在屋顶上,紧紧抱着飞天,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嘴角微微下垂,轻声呢喃:“傻飞天,你何必回来呢?难道你不知道你的主人是个多么无能的人吗?连自已的朋友都保护不了,又如何能保护你?你看你,现在都受伤了,还坚持回来,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还没能好好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