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韵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完了,彻底完了,全部都完了。”
“这就已经受不了了,真是脆弱。”林笙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心韵,“但,脆弱不是逃避惩罚的理由哦。”
“你什么意思……”顾心韵一脸错愕。
“当然是字面的意思,现在,到惩罚时间了哦。”林笙笑着抓住顾心韵的头发,拖拽着走向洗手间。
顾心韵当然不会老老实实任由林笙摆布。
可是她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动不了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贱人!放开我!”顾心韵尖叫着,心里恐慌到了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可惜,没有人解答她的疑问。
随着洗手间的门打开又关闭,洗手间内的一切被彻底隔绝。
林笙也没有对顾心韵做什么。
她招来了曾经被顾心韵害死的那些可怜人的亡魂,让她们亲自报酬。
不是很小的洗手间,挤得满满的,就连天花板上都挂满了。
看着被魂灵团团围住 ,依旧满口活力四射,牙尖嘴利的顾心韵。
林笙再次大发善心,短暂的让顾心韵拥有了“阴阳眼”。
前一刻还在对林笙破口大骂的顾心韵,果然在感受到林笙的好心之后,安静了一会儿。
“啊——”
顾心韵的惨叫声回荡着,成了这片小空间唯一的声音。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骰子般无法控制,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试图挣扎着逃离,但是发现自已还是没有办法动弹。
那些四面八方围绕着她的魂灵,在这一瞬间拥有了触碰实体的能力,把她紧紧束缚住,让她无法逃脱。
她惊恐万分地呼喊着:“滚开!都滚开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然而,并没有阻止那些魂灵的靠近。
手忙脚乱拼凑着自已肢体的魂灵,新奇的拽着顾心韵的胳膊。
青灰色的小娃娃下意识的抱住顾心韵的脑袋,懵懂的啃食着。
调皮的小姑娘,开心的挖住顾心韵的眼睛,填进自已的眼眶里,臭美的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照了又照。
戴着厚重镜框眼镜的少女,一边翻着不存在的书本,一边把马桶刷反复塞进顾心韵的嘴里。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小心翼翼的用自已的指甲划开顾心韵的胸口,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这个好,这个年轻。”
还有穿着染血警服的中年男人,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他们争先恐后,又无意识的重复着记忆深处最难忘的动作。
时间仿佛凝固了。
顾心韵一次次昏过去又一次次被生生折磨的恢复清明,她的身体更是形成了肌肉记忆,不停地颤抖着。
恐惧和绝望淹没了她。
嘴里不停地默念着诸天神佛的名字,希望能快点从这场可怕的噩梦里清醒过来。
突然,她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地望着角落的位置。
看着那张即便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的熟悉面孔,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彻底坠入了冰窖。
是她们,是她们来找她复仇了!
冷汗从她的额头滴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她下意识的错开视线。
但即使是这样,她却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那个角落的视线,那是一种冰冷刺骨的注视,让她不寒而栗。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想大声呼救,但嘴里被马桶塞塞的满满的,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在这无尽的恐惧中,那些刻意被她遗忘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阿韵,这里怪怪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姐姐,我们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的,这样回去多没意思啊,再玩一会儿嘛,求你啦。”
“好好好,那我就再陪你一会儿,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可不能再耍赖了。”
“我就知道姐姐你最好了。”
“吆,哪来的小妞啊,长这么正点,陪哥几个好好玩玩。”
“滚开!不要欺负我妹妹!”
“哈哈哈哈,还是个小辣椒呢,你今天好好陪陪哥几个儿,我们就放了你妹妹了。”
“你们说过会放了我妹妹的,你们说过的。”
“当然,我们怎么会欺负我们的小老板呢,你说是不是啊,小老板,哥几个这么辛苦陪你演戏,是不是应该包个大红包犒劳犒劳我们,哈哈哈哈哈——”
顾心韵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只不过这一次,她成为了’姐姐‘。
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之下,她就像是绷紧的皮筋,彻底断开,成了一个意识不清的疯子。
但,惩罚才刚刚开始,林笙怎么会看着她用这样的方法逃避惩罚呢。
于是她再次好心的帮着顾心韵恢复了清醒。
还没有来得及报仇的魂灵们争先恐后的簇拥上去,把顾心韵彻底淹没。
混乱中,顾心韵嘴里的马桶塞被拥挤的魂灵挤掉了,痛苦的呻吟声再次填满了整个空间。
完成了复仇的魂灵,逐渐散去。
顾心韵的双眼空洞无神,身躯残败不堪,尖叫声渐渐弱了,直到最后彻底没有了声音。
窗外,阳光洒在地面上。
林笙好心的把顾心韵四分五裂的身躯拼凑完整,转手卖给了国外的某个人体研究工作室。
洗手间的门再次打开。
昏过去的沈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正像是爬虫一样缓慢的蠕动着身体,已经快到门口。
随着林笙从洗手间出来,沈海的速度明显更快了。
“爸爸,你这是要出门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林笙快步走到沈海跟前,抓着沈海的后衣领把沈海从地上提了起来。
她一边提着沈海往厨房走,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你真是太胡闹了爸爸,你想要去哪里直接和我说就是了,我作为女儿难道还不能送你吗?要是被邻居看到爸爸你这副样子,还以为我作为女儿做的不到位呢。”
说着,就见沈海死死的抓住了沙发。
林笙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您的病又严重了,竟然对沙发都产生了那种心思,得抓紧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