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馁,熊仁培看着显示屏里面已经测试过求职人员,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第467个人,距离招聘截止还有两天,到现在符合条件不过八人。
他抓住自已毛躁头发,使劲揉了揉,“烦烦烦”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熊仁培抬起头来就看见身材瘦小,一头参差不齐黑发的姜晨,心想,“这体格也来测试?”
“你好,我是姜晨,我是来应聘的。”姜晨走上前去和熊仁培握了握手。
“你的异能和等级是什么?”熊仁培例行公事般拿起笔,准备记录一下求职者的异能。
“我的异能展示还没有显示,等级是D级高阶。”姜晨老实地回答道。
“什么?”
熊仁培将笔一摔,语气不耐地说道:“小姑娘,我们这里不是来给你玩的,我们这里是正经工作的地方,你明白了吗,赶紧走走走。”
“我不是来玩的,你们这个招聘上不是写的是不限异能吗?”姜晨反问道。
“我们那是广撒网——”熊仁培似乎考虑到措辞不准确,急忙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个招聘岗位是面向范围广,但这个职位是有特殊性的,需要通过严格的测试才能胜任的”。
“我还没有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你得先让我看看测试内容是什么?”
面对姜晨的胡搅蛮缠,熊仁培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几回,都未能打消这个女孩的念头,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不知所谓,自已是“哑炮”还如此胆大。
“好,你要试,就先把这个签了。”熊仁培从抽屉拿出一张纸,摆在姜晨面前。
免责声明:因本次测试所发生的结果,红楼概不负责。
当真是生死状。
“砰”只见熊仁培后方的一扇门被猛然打开,一个胳膊比姜晨腿都粗的大汉被人拖了出来。
“章丰歌!”姜晨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见他。
章丰歌拖着大汉从后门走了出来。
“你们认识?”熊仁培着实有些惊讶,他和章丰歌也算共事几年了,他平常都是独来独往,可没见过有什么朋友。
章丰歌对于姜晨来到红楼这一件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就像广袤的海洋砸下了一个小石子,毫无波澜。
他自顾自地将这个大汉搬进了旁边的修复仓,点开旁边的按钮,修复仓开始运作起来。
“看到了没有,他可是B级中阶异能者尚且如此,你一个D级进去会怎样,不用我说了吧。”熊仁培凉凉地说道。
“你们这个进入测试的人,最严重的结果是什么?是像他这样吗?”姜晨指了指修复舱的大汉。
“这已经算轻的了,严重的话你得躺一年。”熊仁培毫不客气地说道:“章丰歌,你们要是认识的话,赶紧劝她走,别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不劝”章丰歌坐在修复舱旁边的椅子上不咸不淡地说道。
姜晨看了看如谜一般的后门,又看了看躺在修复舱里面的大汉。
这是一场赌博,但人生何处不是冒险。
“我签!”
姜晨签下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一共两项测试,第一项测试是深渊测试,第二项测试是压力敏感度测试,这两项测试系统会根据测试者的特点有所不同进行调整,所以每个人所遇到对象可能有所不同。”熊仁培将签好的生死状收了起来。
“还有把你手上的终端取下来,关于守城人所有有关的信息不得在终端上发布。”熊仁培严肃看向姜晨手腕上的终端。
姜晨这才发现不管是熊仁培还是章丰歌手腕上都没有佩戴终端。
怪不得终端上面没有任何关于守城人的相关信息。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熊仁培郑重地看向姜晨。
“额,你这搞得像要临终遗言。”姜晨笑了笑,一脚踏进了后门。
一个巨大的类似外面的修复舱的机器出现在眼前,但是这个仓体积更大,材质看起来也和外面的有所不同。
“这是测试舱。你进去以后身体就会进入休眠状态,所有测试都会在你的脑域开展。”章丰歌将一个金属手环递给了她。
“这是生命检测仪,如果你的生命值过低,会发出警报”。
姜晨拿起这个银金色的手环套上,朝着测试舱走去,章丰歌在舱口调整接下来要使用的数值。
躺在测试仓的姜晨看着章丰歌低垂的眼,笑嘻嘻地问道:“章丰歌,正所谓相逢即缘,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你有没有考前小Tips?”
“没有。”章丰歌关闭舱门,按下红色启动按钮。
“我就知道”姜晨看着章丰歌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渐渐闭上了眼。
“哎,看来我们今年又招不到人了,到现在符合条件的就八个人,其中一个今天发消息来说不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你说是咱给待遇不够高吗?”
见章丰歌毫无反应,熊仁培也毫不在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唠唠叨叨地说道:“到底还是上面那群人,这一天天地都派的什么活啊!”
不过他似乎已经习惯自已的自言自语,继续讲道:“我说你呀,都是熟人,也不劝劝,这个测试轻度昏迷三个月,重度可能脑瘫哎,我看着这小姑娘挺水灵灵的”。
“她不会有事情的,她是未分化者。”章丰歌淡淡地说道。
“什么?”
测试仓里面,姜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浓重如墨色一般侵蚀着她的身躯,但也许姜晨之前在那个石棺里面待的时间很久,所以对于现在的处境她倒不是很害怕。
而且姜晨觉得这里比石棺要好很多,起码很宽敞,她摆出游泳的姿势在黑暗之中游来游去。
“深渊测试”,是什么意思呢?
在黑暗之中,人们会产生恐惧的情绪,总会具象一些能代表恐惧情绪的形象,比如死神、妖魔鬼怪等等。
姜晨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之前在克修利亚地宫出现的变种蟑螂。
他们数量庞大,如黑色的浪水一般向她冲来,甚至能看到最前面那一只变种,尖锐的口器上流着浓黄的涎水。
姜晨被它们瞬间包围。
当一只口器对准她的脑门刺去之时,她闭上眼睛,嘴里轻喃道:“这一切都是虚构的”。
画面一转。
冰冷的雪花飘落在姜晨的眼睫之上,歇斯底里的女人露出狰狞尖锐的獠牙,姜晨艰难地低下头,看见自已的心脏正被一只尖锐的爪子捏住。
“这个虚拟舱这么逼真的吗?”
姜晨感觉自已五脏六腑都在痛,心脏感觉要碎了,她大声地喘息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着身上的疼痛。
“不听话的小孩,要受到惩罚!”
女人收紧了掌心的心脏,姜晨感觉自已的心脏都要被捏爆。
“对对对,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是梦。”姜晨猛然紧闭双眼。
再次睁开,依旧是漫天的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