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周洀桓诓了个傻子接盘。”
下午艾芙一到医院就听阿晴说起了八卦。
阿晴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饶有兴致的说“听我们家老葛说,周洀桓盯上了城西的烂尾楼,找了个人愿意给他投钱重建。”
她站起来来回踱着步:“你说这不是傻子是什么,那烂尾楼都停工多少年了,鸟不拉屎的地方,花钱去重建,费力不讨好!”
她又快速挪到艾芙身边冲她挤挤眼:“你们家之前做地产的,有没有听说是哪个冤大头,接了这份差事啊。”
“你们家老葛没告诉你啊?”阿晴反问她。
“老葛只是笑,没告诉我是谁,我怎么问也不说。”她盯着艾芙想要知道答案。
艾芙脸上可能出现了和老葛一样的笑,阿晴退后散步,懵在沙发上:“这个冤大头不会是你吧!”
“是我,我就是这个冤大头!”她无奈地说。
从医院出来,她让司机开车送自已去法院家属院。电梯停在6楼, 她走到东户,输入密码进去。
一边往里走,还一边念叨着,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住的下。
冰箱里有艾芙喜欢的啤酒,她抱了几罐出来,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边看网课边喝。
晚上八点钟,门口再次有了动静,程颂回来了。
“程大法官,你可终于回来了。”艾芙跑到门廊抱住她。
“我去医院看了阿晴。”
“你不是和她不对付吗?”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去医院看阿晴看两个多小时。
“七点才下班,只去看了一眼。”她背的一直是艾芙送的Mulberry大号手袋,里面文件夹、电脑、笔记本都装得下。
艾芙接过她的手袋放到地上,实在是重的很,心疼的不行,又给她按按肩膀。
“你先坐下。”程颂一脸严肃。
“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要做何庄的烂尾楼?”
“怎么你也知道了。”
“我同事上午去开会了,说你也在。”
“嗯,想做。”
“艾伯伯知道吗?”
“他允许了。”其实艾芙心里没有底气,怕父亲会改变主意。
程颂也开了一罐啤酒,喝了几口都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傻了,才会做这种没收益的东西。”
程颂知道她会这么问,因为阿晴在医院已经诈唬一遍了,让她一定劝劝艾芙,不要碰这个烂摊子。可她心里不这么想,可能这也是阿晴和她总是不对付的原因。
“你觉得我住在这个房子里傻吗?”程颂和艾芙是邻居,隔壁程叔叔为人谦和低调,一直在做钢铁产业,程家和艾家可以说是供给了榕市财政收入的半壁江山。程颂也很争气,大学在人大读的法律,可她毕业后就一头扎进了榕市中院,做着辛苦的工作,住在这栋小小的单位住房里。
“当然,这里哪能住的舒服!”艾芙始终不能理解,这除了离单位近还有什么好。
“可这里离单位近啊,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程颂看起来非常满足,自得其乐。
“我知道你有法律梦想,可是......”艾芙好像开始理解她了,能为更多的人争取曙光是一件很牛的事。
“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不是周洀桓,你还愿意做何庄项目吗?”程颂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严肃,像她在庭上的时候一样一丝不苟。
“我消失的那段时间,去何庄烂尾楼住了一个星期,也在想这个问题。”
“想明白了吗?”
“没有。”艾芙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如果是带着疑问去做这个项目,是正确的吗?”
程颂举起啤酒罐和艾芙碰了一下,她易拉罐里的酒已经要见底了:“艾芙,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敢笃定,这是好的变化。”
“如果你要听我的建议,我希望你做一下何庄的项目试一下,我想助人的感觉是很好的。”
“再怎么助人,我也不想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艾芙一转脸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淘气的艾芙。听到程颂这么说,她心里也有了答案,她暗暗告诉自已,这个盘,我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