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集市,找了个偏僻的成衣店,要了两身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穿的衣服,打包好回到客栈,快速地更换。
林书晚身材娇小,穿了身男子的衣服,还是最小号的,依然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袖子很长,腰部很大,不得已,只得把腰带束得更紧,长长的带子垂在腰部。
宋楹是习武之人,加之身量高,身上既有属于女子的柔美,又股豪爽的英气在。穿在身上,并不显得怪异,倒像个文弱公子。
林书晚瞧见她的装扮,嘴角含笑上下打量,“宋姑娘,你穿这身衣服真有种中性的美。”
“中性美?什么意思?”
“就是既有女子的美,又有男子的俊,在我们那个世界,是很受欢迎的。”
“你们那个世界?”宋楹有些愕然道。
林书晚一时嘴快,加上对方又是宋楹,一时说漏了嘴,赶忙解释,“就是我们隐世门派因为很少出世的原因,都觉得自已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所以有时候我们都会这么说。”
“哦,原来是这样。”宋楹一心记挂程子鸣的事,也没细想林书晚的话。
她才和程子鸣重逢不久,怎么能容忍他再次消失在自已眼前,就算是遇到再难的事,无论如何都要两个人在一起。
况且他会中埋伏还不是为了派中之事,无论从哪方面想,她都要尽全力把他救出来。
两人穿戴完毕,林书晚趁人不注意悄悄下楼,宋楹则从窗户飞身一跃。
她们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起身子,时不时探出头去看梅香阁的大门。
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从下午又等到掌灯时分。
林书晚眼睛都看酸了,腰痛腿麻,周身都不适,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做做拉伸。
正在此时,宋楹一手拿住了她的衣服,眼睛紧紧盯着梅香阁的方向,声音又惊又低,“有人来了!”
“有人!?”林书晚差点惊呼出声,意识到后赶紧捂住嘴,蹲下身子。
梅香阁的大门大敞,一队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夜色中缓缓驶来,马车上挂着的灯笼摇曳着,上面是个苍劲有力的凤字。
马车在门前停下,车夫轻巧地跳下马车,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一位身穿华服、头戴高冠的男子缓缓步出门外,他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俊朗。
大门两旁早已一字排开列好了早已等候在此的下人们,一个个低垂着头,掩饰住强烈的好奇心不抬头看,因为这是他们在阁中第一次见到男主人的到来。
他们都知道梅香阁是凤城主的产业,他们也是他的城民,但城主大人是整个凤城最高贵的存在,不是轻易能见到的,今天能来,所有人都既兴奋又难掩好奇的心。
林书晚瞧见那硕大的凤字,瞬间明白过来,凑到宋楹耳边,几乎是耳语道,“不是说他一年都难得来一次的么?今天我们运气这么好?”
“我得到的信息是这样,可是这样的男人谁知道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混进去?”
“别急,我们再观察观察。”宋楹神色自若,这一刻颇像书中描写的侠女风范,武功高强,冷静自若。
凤城主进去后,梅香阁的大门并没关闭。他的由车夫驾驶向后门而去,剩下的人依旧在门口恭敬肃立。
宋楹使劲拉了拉林书晚的衣服,头一歪,快速吐出两个字,“快走!”
宋楹在前,林书晚在后,借着夜色,很快融入了一片黑夜中。
马车从前门绕到后门进入,速度不快,走得很平稳。灯笼微黄的光在地上就像两只巨兽眼,在黑夜中来回巡视。
宋楹拉上黑色面罩,整张脸遮得只剩一双眼睛,轻声对林书晚道:“你在这里先等我,我去去就回。”
林书晚点点头,就看见宋楹一个转身,人已不见。
林书晚把自已藏在后门的拐角处,这里刚好能看见门,还能第一时间听到里面的动静。
宋楹,只希望她能平安的快点回来找她。
这边,宋楹提起内力,脚尖一点,把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轻轻地落在了马车的顶部,稳定好后慢慢地在车顶爬了下来。
那车夫打着哈欠,又正好车轮压过一块小石头,车一颠簸,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已经上了车。
马车驶到梅香阁后门,刚一停下,里面的人好像一早就在等候着,立马就开了门,即使是面对城主的一个马夫,他们也一脸的恭敬,不敢怠慢。
马车夫一脚跳下车来,揉了揉肩膀,用眼睛看向个瘦弱的男丁,大声嚷嚷道,“快,马车你给我驾进去。”
又看向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看样子像是管事的男子吩咐道,“你!你!”
管事男子闻言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马夫。
那马夫伸手一指,“对,就是你,别看了!快去给我找个休息的地方。好让本大爷休息休息。”
中年男子弓着身子连连点头,接着便弯着腰手一伸,毕恭毕敬道:“请跟我到这边来。”
马车夫大摇大摆地跟在他后面走了。
宋楹趴在车顶上,在车驾驶到后院,光线最黑暗的时候,她轻轻从车顶跳了下来,两脚落地,没有一点声响。
男仆在马背上浅浅地抽了一鞭,把缰绳往柱子上一拉,马儿就势过去,他把绳子拴得个结结实实,在昏暗的灯光下摸着马背,自言自语。
“马儿呀,马儿,为什么你就算是个畜生,就因为你是城主家的,也比我们这些人还高贵,真是人连畜生都不如。哎...”
他沉闷地甩甩头。
在他的身后,宋楹举起了手刀,她的眼睛锐利如鹰,在看清了他的脖颈后,眼眸一压,狠狠地劈了下去。
男仆抚摸着马的动作一顿,脖颈处像是被钝器击中了,刚想回头去看,脖子一僵,接着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没了意识。
宋楹走过去蹲下身,伸出手指在他鼻息一探,温热的还有呼吸声,放下心来。
把他拖到角落里,扒下他的衣服,飞快地换在自已身上,在把拖到马车上,佯装成熟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