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的整个经纪团队受宠若惊,连忙主动上门了解千玺的需求。
陈咏凌负责接待了白萍的经纪人肖美琳。谈及这个宣传片拍摄事情虽小,但极为有意义,为什么选择白萍,是因为她恰好是福建籍艺人,在本地名气高,而她为家乡代言和宣传,也再合适不过。
总结下来就是任务虽小,但要求她们足够重视,片酬可以按照市场行价支付,要积极配合作为执行方的远森,顺利完成拍摄任务。
肖美琳作为行内经验丰富的经纪人,手下带出过很多的艺人,她懂得看清形势,明白如果这次合作愉快,得到千玺高层的青睐,那么白萍今后的资源肯定会得到飞升。
当即她就表示白萍可以零片酬出演,为家乡宣传是一个很好的公益性行为,不用去计较有没有什么片酬,如果最后能达到主办方预想中的社会效益,那就是白萍作为一个演员得到的最好回报。
场面话当然谁都会说,陈咏凌心里也明白。事后却还是让助理给肖美琳发去了合同,让他们一切按照正规的流程去执行。
他可不想欠肖美琳一个人情,毕竟这就是一个商业合作,没有什么人情可言。如果不算清楚,在这复杂的圈子里,指不定哪天她们会以此事作为借口,主动再找上门来提出其他要求。
本来找一个演员来参加拍摄就是一个幌子,白萍只是一个工具人,千玺并没有后续给她资源的打算。只是恰好她的年龄合适,籍贯合适,陈咏凌选择她也只是因为她符合条件而已。
白萍特意提前推掉了原本找过来的广告拍摄,留了三天时间到厦门。两天为正常的拍摄周期,她还专门预留了一天时间以防导演有补拍需求,看得出来已是诚意满满。
她走近梁言主动与他攀谈,语气温柔且熟稔,听起来倒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梁董来了,辛苦你奔波劳累了。”
她甚至没有用到“您”这个敬词,直接把自已和梁言摆在平等的关系层面上称呼。
她就是要在大家面前刻意表现得和梁言很熟,前段时间她和梁言的绯闻刚传出来的时候,她和她的经纪团队非但没有及时辟谣,反而还找了一批水军故意加大炒作力度,一直让热度高居不下。
炒作带来的效果显著,不出几天,就有一些合作方找来,有邀请白萍上综艺节目的,有广告代言的,还有一些新的剧本递来。大家好像都预料到白萍背靠资本会升咖,所以提前找到她预定爆火席位。
后面梁言见话题度越炒越高,及时让苏洲北控评,各大平台禁言相关话题,一个小时内降下热度。只是话题还有些余温,虽不在网络上再进行传播,行业内的人口口相传却也控制不了。
梁言本来就对此事有些不满,现在见白萍跟自已装作自来熟的样子,内心就更加抵触。
无奈场面话还是要说,当着整个拍摄团队和远森的工作人员面前,他这趟出差的目的还是要达成。
“白老师更辛苦,拍摄还顺利吗?”梁言对着她笑笑。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这个态度足以告诉现场的每一个人,十有八九他确实是因为白萍的原因赞助了拍摄,还专门为了白萍亲自跑来厦门。
人群中又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讨论,人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八卦的心情。
导演也是一个十分有眼力见的人,他在旁边附和夸赞道:“白老师太专业了,我从来没有合作过这么专业的演员,又有国民度,又有亲和力,这次拍摄一定非常成功。”
白萍听了有些娇羞,在旁边微笑不语,作出一副当着梁言的面被夸不好意思的小女人模样。
“那就好。”梁言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拍摄:“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看看就好。”
说完退到一边,和张助低头交代了两句,张助接到指示后就出去了。
导演拍拍手,让大家准备,再次进入了拍摄。
有人拿了椅子来给梁言坐,梁言表示不用,站了约摸有五六分钟,张助的电话打来,她已经开车过来在棚外等待。
梁言没有去打扰导演,随意找了一个现场的工作人员,恰好就是罗简正,告诉他自已有事先走了,一会帮忙和现场负责人说一声。
刚好罗简正就是现场的负责人,他是认识梁言的,之前在一些活动现场见过。梁言倒是也觉得他有些面熟,只是有些记不太清楚。
直到罗简正开口回答他:“好的梁董,您慢走。”
听到他的声音,梁言才想起来,这不是那晚敲喻音房门送水果来的人吗?在楼下看见他开车送喻音回来,由于隔得有些远,梁言没看清他的脸,这会近距离见了,原来是个小屁孩儿。
罗简正送梁言出来,目送他上车。梁言坐在后座,走之前按下车窗对他说了一句:“辛苦了,多帮你们喻总分担一点,让她不要那么累。”
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得不对,心血来潮的嘱咐了这么一句,像是在故意透露他和喻音很熟,宣誓主权的样子。
这和刚才白萍故意在大家面前跟他套近乎有什么区别?难怪喻音有时候觉得他幼稚,有些小心思表现出来真的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车子平缓的驶去,罗简正留在原地呆滞了两分钟,思绪万千,却不知道要从何理顺。
他这句话到底有几层意思?他和喻音很熟吗?他认识自已吗?他以什么身份来为喻音考虑,叮嘱自已为她分担?
他不是,专门为白萍才来的吗?
大脑宕机,罗简正甩甩头,还处在一个懵圈的状态,带着疑惑他回到拍摄现场,连干活都心不在焉。
梁言和张助两人从拍摄地出来,经过半小时的车程到了市区一家茶室。
他约见的人已经在茶室等候多时,见他们进来,连忙站起了身。
梁言也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上前拥抱了他。
“好久不见,文杰。”
没错,梁言约见的人就是他的另外一个好兄弟,文杰。
高中的时候,他和彭呈,苏洲北,陈咏凌,文杰五个人是最要好的一个小团体,他们一起打球,一起吃饭,一起补课。从早些年到现在,五人毕业后虽然前些年不在一起,却一直也没断了联系。
直到今年他们另外四人在北京聚齐。独独文杰早就结婚安家,并且有了小孩,他在厦门早早就稳定了下来,他跟梁言他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他喜欢安定的生活,朝九晚五的工作。
文杰一直自诩他是五个人当中,最正常的那一个。
梁言给文杰介绍:“这是我的助理,张竼。”
“张助您好,初次见面,幸会。”文杰连忙跟她握手打招呼。
“文老师您好,幸会。”
三人在茶台前落座,文杰单独坐了主人位给他们泡茶,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起了正事。
梁言的手上前两年就有了一份企划案,千玺想要在华东地区开设分部,以便更好的统筹、发展这一地区的工作。
北京的市场到目前他几乎已经做到了完全开发,家里的老爷子也早就给他提过建议,要提前布局其他地区的分部建设,抢占市场份额。
可是梁言有他自已的思路和谋划,前两年他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千玺的发展势头还没有达到顶端,在最后的冲刺阶段他不能分散火力,自已也完全抽不开时间和精力去主持分部的建设。
这两年千玺在行业已经完全做到了顶峰,无人可撼动其地位。身边也有了可靠的帮手,并且经过大半年的适应,大家都已经完全融入了千玺的机制,处理起日常工作来也得心应手,一切都在正轨上前行。
所以现在到了梁言拓展其他地区业务的时机,他之所以选择厦门作为集团分部的设立点,是为了先行避开上海、江苏、浙江等高度饱和的市场,特别是上海作为国家的经济、金融和文化中心,行业内的水颇深,不计其数的大型传媒公司以及行业巨头齐聚在此,每一个都不可小觑。蛋糕就这么大,千玺不容易轻松进入就能分到一杯羹。而浙江作为互联网科技的重要基地,很多线上的业务已经做到了炉火纯青自成一体,千玺贸然进入也不是最优选择。
梁言准备在厦门起步,等占领厦门的主要市场份额后,再逐步往外蚕食周边地区市场,这需要时间来积累,不可急于一时。
当时成立集团分部的企划案梁言是拿给老爷子过目并且让他提出指导意见的。整个方案都已经十分完善,只不过现在过去两年,外界的政策与经济发展方向一直在改变,整个企划案还得做一些调整,要根据厦门当地的一些情况实行改变,因地制宜,有的放矢。
文杰在厦门大学毕业后又经过考研,在校期间他一直成绩优异,长期当选学生干部,由于自身能力突出,深得导师青睐,给了他留校名额。如今他留校当辅导员,又在继续读博,为以后留校任教在做积极的努力。
虽说现在算不上正式的大学教师,也算学生们的半个老师。陈咏凌每次跟他联系,都打趣叫他文老师,说他是伟大的而光辉的园丁,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文杰大学期间学的就是经济与管理专业。在工商管理、人力资源管理、市场营销、行政管理、国际经济与贸易方面都有自已的心得。
梁言成立集团分部有很多方面需要考虑周全,他今天也带来了企划案,准备让文杰结合本地的情况做一些指导,另外文杰在本地有一些自已的资源,可以帮忙引荐一些相关人才,集团分部成立需要招聘大量的人员,有些重要的岗位准备让猎头公司去招人做背调,但如果文杰身边有合适的人推荐,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梁言相信文杰强过于相信其他人,事情从多方面入手去操办,效率会高很多。
“我这个季度的重点工作会放在成立分部上,这份企划案也是我前几天熬了几个通宵修改完善的最终版本,你回去仔细帮我研究一下,渗透各个环节,过几天等我忙空了,我再飞一趟到厦门来和你细聊。”梁言示意张助把资料递给文杰,随后又说到:“如果有一些不影响整体大局的细节要修改,你就直接联系张助,她会随时根据你的意见对方案做出调整,遇到一些主要框架需要改动,你就等我过来。”
文杰双手接过资料,点头答应道:“没问题,你给我三天时间,我回去仔细研究。”
“那就给你添麻烦了,回头我让张助发个合同给你,让公司走一笔专家指导费出来。”
文杰连忙摆手:“咱们多年未见,怎么还变得这么生分起来,帮你我是自愿的,不用谈这些有的没的。”
梁言开玩笑道:“他们另外三个在集团帮我可是拿了巨额的薪资,你不要不行。”
文杰笑了出来,长叹一口气:“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他们,兄弟们能聚在一起打拼事业,得闲时候一起打球,喝酒,聊天。你不知道每次他们在宿舍喝到位了都要跟我接视频,看见他们那么放松那么开心着实让我眼红得很,哪像我一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守着老婆和小孩,感觉青春时光已经离我太遥远了。”
“有什么可羡慕的,我们还羡慕你早早成家立业,有老婆有孩子。家庭温馨和睦,这也是人生成功的一种表现。”
也是,梁言他们这四个人也老大不小了,却没有能跟上文杰的脚步,文杰的小孩都已经快上小学了,这进度属实是有点难以追赶。
“别说他们几个了,我知道他们的德行,倒是你……”文杰话到嘴边,又犹豫了。因为有张助在旁边,他拿捏不准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不该说。
张助这人一点就透,她瞬间明白文杰的顾虑,马上借口有工作电话要打,从茶室里面退了出来。
梁言倒是无所谓,张助是他的心腹,是自已人,喻音的存在她早晚也会知道。
文杰又给梁言续上了茶,喝了一口再不紧不慢的问道:“我听陈咏凌说去年过年的时候你和喻音见了面,后来她也去了北京,你们现在如何?”
梁言轻松笑了一下:“只要她在我身边,一切都好办,等待时机吧。”
语气很淡定,却也透露出一些信心。
“年纪不小了,时间也不等人,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文杰像个长辈一样,苦口婆心道。他是知道梁言和喻音有过一段过往,梁言一直放不下,如今让两人再遇上,也算是好事多磨。皇天不负有心人,希望梁言能得偿所愿,和喻音有一个好的结局。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梁言让张助就在茶室的周围找了一家餐厅,简单和文杰吃了个便饭。
结束后文杰带着企划案回家,正好离开学还有一个多礼拜,趁这段时间可以全身心帮梁言规划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