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白了他一眼,一副像是嘲笑他的假清高:“啧,别说你不喜欢那种极品帅哥,我不信。”
“我、我……”
何年喉咙里像卡了根刺,半天才找回自已的声音,艰难地开口:“我不喜欢、男人!”
“啊?不是,不喜欢男人来Gay吧干嘛?”老金无语地看他,满脸嫌弃。
“Gay、吧?”何年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他不过是心情不好随便找了间酒吧喝酒解闷,怎么成了gay 吧。
半晌才回了点神志,匆匆扫了一圈周围,还真是……全是男人啊,有的甚至,又搂又抱、又亲又摸。
我去!!
何年突然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真不喜欢男人?”老金问。
“当然,老子纯直男好嘛。”
老金上下打量一番,眼神耐人寻味:“看不出来啊。”
何年有种被扒光了衣服了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要是直男,我刚说了这里是gay 吧你早跑了,还能那么淡定?”
“直男怎么了,我是来喝酒解闷的,不是来找乐子的,管你是什么吧。”
好吧,他刚刚还挺想走的,现在还真得不得不留下了,都是男人他怕什么,他又不是。再说了,他再怎么无知,也知道同性恋不会传染。
何年没再理会他,一个劲地喝酒,眼神却忍不住往旁边乱瞟。
李信尧是gay 。呵,没想到仪表堂堂的外表下,竟然藏有那么大的秘密。
李瑞斌知不知道呢,他要是知道他尊敬的哥哥,在外面跟男人亲热,会不会失望甚至痛苦。
像他现在这样?
他还挺想知道的呢,被最亲的人欺瞒那么久,他一定很难受。
那人举手投足间散发魅力,在乱哄哄的酒吧都难以掩盖优雅的气质。
何年心中产生一种怪异的邪恶的想法。
李瑞斌睡了他的女人,那他、就睡了他哥哥,也不为过吧,嘿嘿,这样就扯平了。
何年望着那个男人的英俊的侧脸,心中暗暗自喜,脑海里想象了一大堆李瑞斌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简直不要太爽。哈哈。
他一定是个很坏的恶人,直男骗gay 天理难容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年完全忘记了昨晚的邪恶念头。酒精的威力太大,到现在还是头晕眼花。
何年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了,他没再去找张娜娜,李瑞斌倒是过来找过他几回,无非就是道歉求原谅,他没理,该上班上班,下班睡觉,日子过得清闲自在。
再见李信尧是在两个月后,他跟老板一起去盛合谈合作。
再次见面,除了尴尬,脑海里浮现出那晚在酒吧的情景。
李信尧的气质太令人难忘。特别是知道他喜欢男生之后,看到他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觉得是自已心理在作怪。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男生、女生在于自已内心的追求,无关性别。
只是眼神一对上,他总像做贼一样心虚,躲躲闪闪,他甚至还能感觉到李信尧脸上表现出的莫名其妙。
何年眯着眼再望过去时,李信尧就靠坐在椅子里,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人无比干练稳重,五官轮廓利落分明,眼底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温和却让人难以靠近。
像是一幅画,一下深深刻进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真的好看。
李瑞斌那傻帽跟他哥比,差得远了。
忽地两人四目相对,对方乌黑的瞳孔幽黑得就像一潭湖水,深不可测。
何年眼睛咕噜一转,眼神飘到一旁,不稍片刻又不由自主地从他的侧脸慢慢落到他的手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脉络青筋凸起,力量感十足。
明明不过比他大个两三岁,却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哒哒”手指轻轻点着桌子,在谈论声中并不清晰,可何年却感觉到那白皙的指尖弹出的声音清脆、有节奏般地,敲得他心里麻麻的,很奇怪。
他感觉自已心理出了问题,不太正常,甚至有点变态,盯着一个男人看也就算了,竟然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劲。
双方谈得很愉快,晚上还在一起吃了个饭。
何年发现,李信尧吃得很少,基本没动什么筷子,不过却对眼前的一道红烧土豆情有独钟夹了好几筷,没看出来,他还挺能吃辣。
嘴唇被辣得红润,在灯光下似乎还闪烁着水润润的光芒,很软很好看,适合接吻。
酒杯“叮”一声,拉回他的思绪,何年抬眸重新落到对面的人脸上。
暖色的灯光照在脸上,眼神慵懒的望向旁人,朦胧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柔和。
“来来,小何,跟李总喝一杯。”
何年飘远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脚步飘然地走到李信尧面前,举着酒杯目光虚虚地盯着那张脸,“李总,我敬您一杯,合作愉快。”
李信尧跟他碰了一杯酒,脸上似笑非笑:“张总手下人果然年轻有为,有魄力。”
“那是,小何虽说年纪小,那可是我们公司最出众的员工,不管长相、工作能力,那绝对一流,不知道多少女同事追他跑呢。”
张总像是喝醉了酒,夸张似的一个劲儿夸他个不停。
“看得出来。”李信尧捧着酒杯,嘴角含着浅笑。
何年面上有些羞赧,心里雀跃不已,又跟他喝了一杯。
李信尧酒量比他们好多了,喝到最后张总像堆烂泥趴桌子上,他也有些晕晕沉沉。
结果乍一看对面的人,面不改色,一脸淡定,没有一丝醉酒的样。
“李总酒量真好,真羡慕。”何年脱口而出,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
他似乎听到对面人轻笑一声,抬眼望去,只见那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在灯光下更加迷人。
“真好看。”
李信尧没料到他如此大胆,一愣,收回嘴角,低声说:“你喝醉了。”
何年确实醉了,不然他不会做出如此放肆不经过大脑的动作。
他慢慢踱步到李信尧身旁,弯下腰,手指轻轻勾起那人的下巴,像个轻浮的流氓,皱着眉头,眼神迷离语气不容拒绝:“以后、别这样对别人笑,不好。”
李信尧也不恼,跟逗小孩似的,也盯着他看,声音轻轻的:“怎么不好?”
“不好,不舒服。”
何年摇摇头,发现头更晕了,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呆呆着看着对方重新上扬的嘴角。
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别笑了,我心脏跳得好快,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