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她、”李瑞斌闭上嘴，他在家从未见过他妈妈骂过人，更别人是骂他们。
“呵，她厉害着呢，”何年冷哼，语气冰冷，“不过、不是对你。”
李瑞斌再怎么傻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出了什么事了？”
“回去问问你亲爱的爸爸妈妈吧，”何年冷眼瞥他，“竟能把自已的孩子逼入绝境，不闻不问那么多年，简直、枉为人父母。”
“怎么可能？”李瑞斌瞪大眼睛，愣住，他直觉这些年他被隐瞒了许多事。
他哥出国那会儿，他在学校寄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某天回家时，突然听到他妈妈说哥哥出国了，暂时不回来。
他以为逢年过节总得回的吧，可是后来他等了八年，他哥才回家。
他还记得，他问过他妈妈，哥哥为什么不回来。
他妈说，学业繁忙，等他长大了就回来了。
可是，后来他长大了，他哥也没回。
他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愣愣问。
“吧嗒”，何年还没来得及回答，李信尧已开了门，往外走来。
见门口站着李瑞斌，神情一愣，藏起眼底的情绪。
“哥……”
李瑞斌刚出声，何年早已迎了上去。
“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何年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心下松了口气。
“煮面吧。”李信尧回，声音带了一丝嘶哑。
“好，等我。”何年拉他到沙发上坐好，又给他倒了杯温水，便去了厨房。
李瑞斌在一旁早已看呆了眼，何年对他哥的动作，算得上小心翼翼，又温柔，仿佛对着一件珍宝，生怕他碎掉。
不对劲儿。
他哥对他的一切动作、眼神似乎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接受，全然不像一般朋友。
他们之间的动作不算逾越，可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亲密的意思。
倒是像、情侣？
那两个字在他脑海里闪过，李瑞斌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刚刚想问的问题抛到脑后。
他快步凑过去，盯了他哥好一会儿，又望向厨房忙活的何年，心下一惊。
脱口而出：“你和何年、你们……”
“怎么了？”李信尧刚开口，厨房里就传来何年大声的喊叫。
“李瑞斌，过来搭把手。”
煮个面有什么好搭手的，李瑞斌嘴里嘟囔着，不情不愿往厨房走去。
“干什么？面条都不会煮？”
何年狠瞪了他一眼，警告似的：“别瞎问，不然、哼！”
“什么呀？”李瑞斌没好气地回瞪回去。
两人在厨房干站着，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滑稽。
何年收回目光，冷笑道：“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
“艹何年，我看你也是有毛病。”
李瑞斌气呼呼走出去，一屁股坐沙发上。
“哥，你干嘛非要跟他住一起？他那脾气不得把你气死？”
“哎，以前他不这样的，那会儿多温柔，现在、怎么整的跟个怨妇似的，搞得我好像欠他什么。”
“别瞎说。”
李信尧放下杯子，眸光幽暗，像平常一样语气平淡：“我们在一起了，以后别乱说话。”
李瑞斌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整个人愣住：“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我们在谈恋爱。”李信尧一顿，看向他，缓缓道：“说起来，你该叫他嫂子。”
“嫂子”两个字在他脑海里砰地一声炸开了花，李瑞斌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座雕像。
半晌，他才艰难抬起头，僵硬地开口：“谈、谈、恋爱？你们？”
“我艹！”
“哥，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是在开玩笑。”李信尧气定神闲。
“不是你们、他、你……”
李瑞斌转头指着厨房方向，又指指他哥，很难消化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
“你们、男的？”
“我知道。”
“他、他、以前交过女朋友！”
“我知道。”
“不是哥，你被他骗了！”
李瑞斌气鼓鼓地站起身，朝厨房气汹汹大喊：“何年，给我滚过来。”
“好好说话。”李信尧回望他，平缓说道。
“不是，哥，他肯定在骗你，他就喜欢女的……”
“瞎说什么呢？”何年端了一碗面过来，热腾腾的冒着气。
透过热气，他狠狠刮了李瑞斌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把面端到李信尧面前。
轻声又温柔，全没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像换了个人似的。
“来，小心烫。”还贴心地把筷子递到李信尧手边。
李瑞斌见状，脑子一炸，大喊道：“艹何年，你敢搞我哥！！”
“呵”何年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刺激他：“我跟你哥在一起、好几个月了呢。你哥说得对，以后、要叫我、‘嫂子’，当然了，你要喊我一声‘哥’，我也乐意的。”
李瑞斌气得脸都绿的说罢，气汹汹的，手指指着何年，一抖又一抖，半晌也没说话来。
他哀嚎一声，红着眼倒在沙发上，拉着李信尧的手臂摇摇晃晃，面条差点被甩出来。
“哥，你说句话呀，怎么回事啊？”
李信尧放下筷子，淡定回道：“刚刚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说的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好好适应一下。”
“啊！我不同意。”
李瑞斌难以接受，气急败坏，抓着沙发抱枕撒气。
“呵，有你什么事啊，就不同意？”何年没好气回他。
“哥，他以前喜欢女生，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肯定是花言巧语把你给骗了……”
“喂，说话注意点。”
“哥，他就是、他、他就是个大骗子，你不要相信他的话！”
李瑞斌急红了眼，这感觉堪比当初何年发现他跟张娜娜在一起时的反应，他也体会到了那种被背叛的感觉。
“你是为了报复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女朋友，你才这样、对吧？”
他看向何年，期待他的谎话被揭穿。
谁知，何年并不如他意。
他笑了一下，径直踱步到李信尧面前，手抬起他的下巴。
在李瑞斌瞪着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吧唧一口印在李信尧唇上。
力度轻柔，他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李信尧也不阻止他的动作，任他为所欲为。
“面有点淡。”
“不淡，刚好。”
何年偏过头，挑眉，朝他幸灾乐祸笑了一下。
李瑞斌裂开了。
他的兄弟、曾经的好朋友，居然跟他哥在一起、谈！恋！爱！！
刚刚的一幕，犹如雷劈一般，劈得李瑞斌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