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把视线挪到二楼那个方向,发现有个人已经在看着自已,正是自已要看的位置上坐的人。
怎么回事,这个人之前就盯着自已看了吗?自已怎么没有。发虽然自已修为不行,但被一般人看着,自已还是能察觉的。
眼神对视之后,白画回以礼貌的又憨憨的青涩微笑。
白画做出如此表现得原因是,对方看着白画得表情,也是微笑着,而且这笑容里,妩媚中带着一丝善意,善意中带着一丝亲切。对方眨了一下眼睛,虽然不是只眨一只眼,更不是抛媚眼,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但放在白画眼里,就像一个阿姨在宠溺得扯小孩子得脸蛋一样,让白画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不过也只是很短的时间,白画便反应过来,打量起对方衣着和容貌。
女子穿着红色的金边薄纱裙,虽然是宽松的样式,但女子相对白画那侧身的坐姿,把完美的身材显露无遗,白皙无瑕的脖颈无疑也代表女子有着同样完美的皮肤,樱红的小嘴和灵动的狐狸眼,柔美且魅惑,乌黑的华发披在身后,又不失一份端庄。
然而,白画平静下来之后,却发现女子依然那样看着自已。被一个看不出深浅,又有如此容貌的年龄看着和母亲相仿的女子看着,很快白画便失去了对视先去的勇气,饱含少年羞涩的低下了头。
白画自然不知道,他低下头后,女子的笑容更加舒展明媚起来。
待白画喝了一口酒,有些扭捏的再次抬起头看向二楼的时候,女子已经离开了。白画提起屁股,伸长脖子,又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这才重新坐好,吃起饭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说书的是不敢反抗吗?几个普通的捕手就轻易把他抓了。”白画想起来刚才就想问的问题,开口向对方烈问起。
“画弟你还不知道,人皇城是万年前人皇所建,此地灵脉丰富,灵气浓郁,人皇德高望重,有好生之德,不喜战争,便铸造了一座神鼎,人皇鼎,此鼎镇在人皇城,元婴以下的修士,无法使用灵力,不过也就是在这百姓居住的外城,内城便无妨。”东方烈解释道。
“不错,不过我一直不明白,这不是压制自已的战力吗?外面人打进来怎么办?”寒雪染靠近白画几分,参与到讨论中来。
“所以四大古家族才一直延续,就是为了保证人皇城有足够多的高阶修士。这里面一定有特殊的设计,不然家族内的修行积极性肯定很有问题。”白画放下筷子,说出自已的猜测。
东方烈也把筷子放了下来,喉结滚动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吸了口气,娓娓说道:“不错,只要高阶修士够多,人皇城就乱不了,我们各大家族,外家掌军政,内家就是只讲修炼,为了成为高阶修士而修炼,然成为元婴以上的修士何其困难,很多没有希望的就会被派到北方去镇守边境,而不是赶到外家。所以内家外家可以说早已经成了两个家族,内家的地位远高于外家。然而人皇城实际最终说话算数的就是各家的高阶修士,他们不睦名利,不屑钱财、权力,互相之间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人皇城的核心非常稳定。”
“那东方大哥你家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事?”白画继续提出疑问。
东方烈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饭菜,显得很惆怅的说:“唉,是因为家族的老人,他们镇守边关,告老还乡,但元婴无望,在家族内的职责就是培养后辈,或许是守边关时沾染了官场风气,他们致力于提高家族的地位,最在乎家族声誉,久而久之,和外家人互相利用。如今各家族在高层之间虽没什么变化,但是族里人却在名誉和地位上,互相较劲。”
“原来是这样。真是...唉。”白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感叹。
仙凡有别,也需要建立在互不干扰的前提下。对于这种修仙家族来说,他们生下来,就被身边的人告诉,你今生要走上修仙的路,因此支撑他们的只有自已身上的血液和名字前面的姓氏,为了家族的延续与荣耀,已经是他们能找到的最高尚的目的了。但是那终究不是自已创造出来的目的,因此,当他看到人生可以有别的目的和道路的时候,面前就会出现一个岔路口,需要他们选择,这时如果他们说,老子不想修仙了,老子想过凡人的生活,这又有什么错吗?又有什么可怜吗?没有,可怜的只有那些被剥夺了选择权力的人!
寒雪染向对方烈问:“你那妹妹应该是被族里要求嫁给其他几个家族的人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让你这么气愤?”
“家族联姻,虽是常事,但是他们,他们要我妹妹嫁给西门家的外家人,唉!”东方烈回答的时候表情既气愤又痛苦,说完手还拍了一下大腿。
“那岂不是要沦为所有人的笑柄,让你妹妹怎么活。你们家族那些老人,真是一群老不死。”寒雪染听了,非常气愤,说到后面一句话,几乎咬牙切齿。
“是啊,从来没有哪个内家人会娶外家人女子,更别说让内家的女子去嫁给一个外家男人了,这是奇耻大辱啊,我妹妹已经如此可怜,我就是死了也不能同意。”东方烈越说情绪越激动,试问谁又能接受如此的不公呢?谁又能看着自已的妹妹被家族,被所有人笑话呢?
“你们父母呢?难道不能在族里说上话吗?”寒雪染又问。
“镇守边关的时候战死了。”东方烈并没有很难过的说,或许在这种荣耀的家族里,战死不代表着那么大的不幸吧。
白画没想到两兄妹这么困难,或许在家族里完全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这件事越来越难办了,而且白画想到了更严重的事,“把你妹妹嫁给其他家族的外家人,她终究你东方家族的内家人,你们东方家的人这么做,不是也等于丢了自已的脸吗?这恐怕不是联姻,是交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