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站在这片花海前面的白画,感觉到了这些梅花传来的喜悦和亲切的情绪,距离最近的一些甚至在轻轻的摇啊摇。禁不住感叹道。
“这么美的花海,不知道我若是让这花海更加美丽,让这些花苞、花蕾都一起绽放,会不会让雪仙子高兴?”可是转念一想,自已让花草们生长是在吸收水珠子时,释放了很多的生命力,应该和我体质有关。但是我没有修行,怎么释放生命力呢?难不成再找来一颗水珠子那样的宝物给我吸收,也不现实,龙白走之前说过,那颗珠子绝对是罕见的宝物,而且一定和龙族有关,让白画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白画进行了各种尝试,比如沟通式,坐在那和梅花聊起了天,然而没什么用;比如讨好式,白画一会给梅花唱歌,一会给梅花跳舞,一会又跳又唱,累成狗,还是没什么用;下面自然而然来到了跪求式,白画直接给梅花们跪下磕头了,嘴里念念叨叨各种词。梅花也有点被感染了情绪,但没用就是没用。梅花也不好意思受如此大礼,也弯腰给白画还礼。
就在白画伸手去扶面前的梅花的时候,不小心被花茎上的刺给扎破了手。霎时间,那株梅花肉眼可见的摇曳生长起来,花朵开的更鲜艳美丽了。
“血!我的血。”白画有些激动的喃喃道。
下一次白画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盆。雪山上自有取之不尽的水,白画便在水里滴上几滴血,然后把水洒在梅花上。计算着花期,寄希望于雪仙子会在花最美的时候来赏花。奈何这片花海实在不小,白画只能拼命的洒水。
一天又一天,一桶又一桶水撒下去,白画越来越累,越来越虚弱。但想着自已来修仙是为了什么,想着自已身上带着的痛苦:父亲是谁?自已又是谁?母亲为什么留下那样的话?为什么抛下了自已?
白画没有放弃,更没有停下。
再大的痛苦,小小的心脏也能容下;再大的花海,一步一步也能走完;同时再多的体力,一挥一洒也会耗竭......
白画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已从一颗大树上掉落,那是一场死亡,死亡只是一瞬间,但走向死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首先是与生的告别,他不甘,他挣扎,他拼命去抓那代表生的希望,但生是一种生者本身拥有的能量,当它失去了来源之后,这个能量便永远不可能再增加,反而越挣扎,它流失的越快。终于,生灭了,接下来,是对死的迎接,与生相反。他的心死了之后,他想的不再是挣扎,不再是抵抗,他只想死亡快点蔓延,快点覆盖全身,让那亡的一瞬间到来。白画又梦见自已从天上掉落,那是一场诞生,诞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实现诞生只是一个瞬间。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因为他就是山,他就是水;他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因为他不是山,他也不是水;最后他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因为山是山,水是水,他是他。于是,他诞生了。
白画的意识先醒了过来,但身体还在沉睡。
我终究是倒下了吗?这是哪儿?湖水,湖中岛。识海,我的识海怎么成了这样。原本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大地,此刻一片破败,湖边原本花花绿绿的灵植灵药都变的枯黄,衰萎了。湖中的那隆起的土包,孕育的生命的气息也变得微弱了很多。仔细感受一遍之后,白画才弄清楚情况,这些植物并没有死去,只是生机被抽走了根还被一股源头的生命力滋养着,慢慢的也许会重新长出新芽。
突然,白画感觉自已身体被动了一下,似乎是手腕被反转了一下,有人在为自已检查身体吗?身体还是沉睡的,白画只能感觉到自已身体的变动,并没有任何感官的感受传来。准确的说,此时的白画没有被触摸感,也没有皮肤接触的感觉,只知道自已的手腕转了半圈,皮肤塌陷了一点。
过了一段时间,白画又感觉自已上身坐了起来,后背的皮肤塌陷着,紧接着,两腮的皮肤也微微塌陷,嘴巴张开了,一颗球体从嘴里流到了胃里。慢慢的,身体的温度开始略微的升高,能量在补充。
白画知道有人给自已喂了一颗丹药。是谁呢?雪仙子吗?雪仙子救了我吗,如果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自已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就这样,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为白画检查身体,喂丹药和水。终于白画醒了,先是感觉到了空气的温度,然后是寂静的声音,和萦绕在鼻腔里一种淡淡的清香。
“你醒了,如果能站起来,你可以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是雪仙子的声音,但比上一次听到的声音里更冷了一分。
白画这才有点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背影,一身雪衣,青丝如瀑。
“晚辈白画,想拜入您门下修行。”白画吃力的说。
“你资质平平,如今生机枯竭,伤了根基,留下也没有意义了。”
虽然这句话语气依然冰冷,但白画感觉得到似乎有一种哀叹的情感没有藏好似的流了出来。
好吧,也算是得到了一个结果了。
白画强忍着肢体的疲惫慢慢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两口气给有点眩晕的大脑供氧,然后慢慢挺直身体,不知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内心的不甘,白画一侧的嘴角止不住的微微跳动。目不斜视的从雪仙子身旁走过,走至门前时停下说道:
“晚辈去养花,只是为了讨得雪仙子欢心,拜入仙子门下修行,自知是没有什么恩情之于雪仙子的。今日得雪仙子相救,来日一定报答。虽然我未能如愿,但想来梅花开的很美,我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