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遥远的小山村,坐落在似乎被人遗忘的空间。
但这里,盛开了一朵,似白兰花般的女人。
华橙雪是她的名字。
但她的人生,却没有如雪般纯净。
三十年,她有过六段直达灵魂的感情,每个人各有千秋,但最后,她却躺在自已姐夫的床上。
故事发生在云贵高原地区,那时候是七八十年代,边远山区的人民,生活还处在艰难的水深火热中挣扎。在云贵高原那边有很多的小山村,老百姓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干着不分四季的农活,多少年来依旧一直被贫寒包围着。
有一个村庄,四面被青山包围,远远望去,就像横在一座山的半山腰,离当地的公社有三里路,因此得名叫三里屯。秋冬时节 看得最遥远的距离是山的对面,让人不断联想山那边的梦,村里只有一条明亮的小路,一头是人们通往外界的出口,要经过过二三里地翻过大山才能到乡里办事处,这条小路像小山村故事的排出口,一头是沿着山路一直下通往乡村,路沿着村庄一直往下走就是河道处。
改革开放过后,这里的生活渐渐有点生气了,但是处于贫穷线上挣扎的不起眼的百姓家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从山顶往下看,起伏的山峦下种植的土地像刚起床时还未折叠好棉被,慵懒地耷拉在似有似无的绿草地上,站在对面山上向村子望去,一座座低矮的小茅屋,像雨后钻出地面的一朵朵小蘑菇,散落在山坳里,三两家黑色的琉璃瓦镶嵌半带土砖的专房在“小蘑菇”里更加显眼,像高出一截的“杏鲍菇”,在夕阳都余晖照耀下泛着银光,夏退秋来的时节,通过一年的劳累,收货的日子里小村庄似乎比往季更有活力一些,傍晚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好像一个个身穿白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夕阳的照耀下婀娜多姿。
绵延起伏的乡村山路背后住着一家贫农,那就是华橙雪一家,一个八九岁光景的小女孩,她有个比她大两岁的二姐和比她大十岁左右的大姐。她像自由的小鸟一样随意在阳光恣意生长,笑容总是如阳光般温暖,照亮村庄的每个角落。声音清脆如银铃,忙碌的童年总爱让她充满着各种幻想,如彩虹般充满各种色彩。
她刚跟二姐华橙冰沿着下坡的小路从两里路远的小河边去背水回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汗渍,背桶的摩擦和一路的汗水凌乱了她黑青的齐臂膀的头发,健硕略带黝黑脸庞在夕阳的照射下掩饰不了她的精致。
二姐华橙冰因为小时候家境困难,生活的重担压于一身,所以比妹妹更加瘦弱一些,她小小的身影总是充满力量,在村庄的前后来回穿梭,勤劳灵活的双手总是一直忙个不停。她们正要准备去采摘准备明天猪牛的食物,傍晚的乡村,不时传来鸡鸭牛羊的叫声,好像一天的疲倦终于得到了释放。
夕阳的余光投过坑洼的门槛,床上躺着半身不遂的老母,她母亲为了当年干活为了抢工分,有一年秋天收成因为摔了一跤,如果当时有钱治疗,估计是可以治好,但是因为家里条件艰苦,开始是一瘸一拐。在生下大女儿华橙安后,接着生下两个儿子都夭折,在重男轻女的那个年代和地方,难免心力交瘁,病越发严重,落下风湿病根,后来时不时躺在床上。
看着大女儿逐渐长大,母亲除了担心自已的身体的同时,也担心孩子的婚事。虽然农村有句老话经常说,“女儿嫁在肥处肥,嫁在瘦处瘦,”都说女儿出嫁就像抛出去的水,但是大姐华橙安不一样,华橙安天生能干,长相结实,因为是家里老大,从小背挑扛也是仰仗着她。不料在十二岁那年,有一天干活遇到下大雨,背着沉重的玉米到家后被瓢泼大雨淋了一身,同样是这样的秋季,天气已经渐渐湿寒,晚上发热头痛全身麻木,高烧一直不退。因为山高路远,也因为家境实在贫寒,没有寻找到好的医生。在反复的拖延下后来一只脚就这样落下病疾,就是小儿麻痹症,走路时一边就是直立着,也是一瘸一拐。也就是这对于整个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16岁以后,不断有各种不好的人家来提亲,提亲的有的是四五十岁了,有的是带着各种残疾和疾病……大姐的灰心和绝望被父母看在眼里。
二十岁时眼看着十二岁的妹妹和十岁的妹妹一天天长大,能为家里做一些事,姐姐就出嫁到走过四五六里山路的一个贫苦人家,那家人有七个弟兄姊妹,听说只住在一个小土窑,据说经常吃完下顿没有上顿,眼看这个姐夫还算实诚勤劳,虽然一贫如洗,但是她还是认命了。
现在家里的两个妹妹接替着姐姐的活,每天忙得团团转,瘦弱的老父亲几乎都是干重活,在山里山外犁田耕地,肩背手扛,内心的苦闷总是比手里的活还重。
眼看每年开学季村里的男孩子和琉璃瓦房下面的人家都去读书识字,华橙雪也心动了,她并不知道读书识字重大意义用来干嘛,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她迟早要离开这个小山村,每次她投来羡慕的眼神时,二姐心疼在眼里。华橙冰也很无奈,但是她是家里唯一能帮补家里的,也是能够帮助妹妹读书的,为了让妹妹读书,她妥协了,终于向父亲开了口,父亲脸上铁了青,眉间的皱纹拧成一股绳,终于吐出一句:“古人都说,女孩子读书都是帮别人读,能认过倒正就行”。但是一想起他自已没有了儿子,心里也好像也松弛下来,那就赶“公社”的日子把那一点黄豆去卖了吧!那时候的街道人们都是习惯称为公社。姐妹俩不知道有多高兴,一整晚都睡不着,尤其是华橙雪终于可以进学堂了,不过她每天早上起来还要先把头一天从地里一点点采摘好的猪草切好,然后烧完煮好了猪食再去上学,二姐一早都是跟着父亲去地里干活,母亲下床来也只能费力地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她终于可以去上学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幸福的事,在班上她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一类,加上因为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姐姐们都会照顾着她,所以饮食也会好一点,个头也比普通人大,她非常努力,一刻也不敢停下来,每天回来,要先把头一天的牛料和猪菜准备好,还要在跟二姐和父亲之后去干活,日子就这样一复一日。她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她那时候小学还是五年制,能进入初中的同学全校只有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有他,那时候还是两年制的初中,成绩非常牛的可以进中师,通常全新不超过三人,因为可以提前分配工作,要么就是进入高中等待着被各校选拔。
她在三里屯的学校毕业了,因为班里成绩一直最好,父亲也不好让她中途停下来。不过这一初中毕业后了,无论她无论怎么选择,要去更远的也就是十几路远镇上去读中学了,经济是她不敢提及的忧伤,意外的是老师给她惊喜的录取通知书同时还给她表白了,诉说了这几年看上她并愿意支持她的想法,她高兴的脸上惊喜已经泛着明显的忧伤,下一步的读书和这个老师对她的表白成了她的两难,下一步她会往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