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家主呢?为何指名让我来,却不让我露面?”歌黎坐在茶台前,有穿着绿色罗裙的女子蹲下身子在她旁边倒茶。
茶香袅袅,水雾四起,对面却空无一人。
“惹的歌黎生气,真是南禛的不幸。”一阵调笑的声音传来,男人阴柔的面庞隐隐掩在帘子后面,让人迷蒙看不真切。
歌黎暗了暗眸子。
“南卿忱。”她轻轻唤出一个名字。
“看来歌黎甚是想念我,”帘子被撩开,露出一张雄雌莫辨的脸。
南卿忱慢慢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柔软的垫子上,软弱无骨。
细看他的腿脚处有一丝异样,布料软塌塌的贴合在上面,像是缺少了一样什么东西。
南卿忱嘴角含着一抹笑,和歌黎正正对视。
“好久不见,歌黎。”
半晌,歌黎勾起嘴唇。
“你还是如此,这么多年了,”她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一般空灵,直直贯穿人的心灵深处:“你除了逃避,还有什么长进?”
她眼神压低,手更是快到让人难以预测。
她撩起南卿忱的裤腿。
她保持那般柔弱无害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戳人心窝子:“我若是你,我不该这么逞强,我就该告诉所有人,我是个瘸子。”
她朱唇轻启,字字珠玑。
“瘸子?”南卿忱荒诞的发出一声清淡的笑。
他弯了弯眉,眼里却毫无笑意,升腾上来的是疯狂的死意:“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歌黎,你想用这招激怒我。”
他放下被撩起的裤腿,神色又恢复如常,只是眼底的诡谲未曾消散:“休想。”
“我可没想。”歌黎淡然自若的坐在位子上,闲情雅致的品了一口茶,似乎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这次我来,是南家请我来的,理所应当,也应该南家家主来招待我。”
“难道,我不够格吗?”南卿忱慢悠悠的,唇齿间还有股说不清的戏弄玩意。
“你?”歌黎扫视他一眼,像是在待价而沽。
过了几秒,歌黎莫名的笑:“的确不够格。”
南卿忱也不恼,只是坐着静静的喝茶。
“卿忱少爷,家主说他今天不会来南斋院。”一个女子匆匆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恭敬的道。
女子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歌黎松了松手中的茶杯。
“你看见了。”南卿忱耸了耸肩,还带着得逞的意味:“这可不是我诳你,若是你要怨,就去找南颂时算账吧。”
“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歌黎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且慢。”
南卿忱坐在原地未动,眼尾轻轻上挑,平生添了风流倜傥的不羁。
“南颂时没来,你难道不想和我叙旧吗?”
歌黎眼神落在他身上。
“不想。”
歌黎果断离开,没有办法犹豫。
南卿忱看着对面空着的座位,无故哼笑一声。
他抬手饮尽茶杯里的茶。
……
“南颂时未曾露面,秦霖,你的计划可以着手了。”
秦霖刚睡醒,手机就收到这么一条消息。
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看似毫不在意,眼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她拉开门,香气飘了过来。
“梵锦……?”她扒拉着厨房门,果然看见了正在做饭的梵锦。
她嘴角扬起笑容:“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呀?”
梵锦在低头切菜:“不管你饿不饿,我都会让你在饿的时候不会饿肚子。”
这话听着绕口,可对秦霖很受用。
秦霖嗷呜一声,转头就抱住了梵锦的腰。
她埋在梵锦的怀里,作乱不让他好好做饭。
梵锦无奈的放下菜刀,就这么抱着秦霖去厨房侧边洗手池洗了个手。
“阿锦,”秦霖的声音闷闷的,还有残留的孩子气:“歌黎姐姐说,我们的计划可以着手了。”
即使秦霖有明确的目标,但她也会觉得迷茫。
在梵锦面前,她总会不自觉流露出脆弱。
因为她知道梵锦会包容她的一切。
“我会陪你。”梵锦总是不善言辞,他神色认真,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服用了定心丸,让秦霖整个人都安定下来。
秦霖突然有点眼眶湿润。
“阿锦。”她睁了睁眼,努力不让自已哭出来,但低低的腔调暴露了她。
梵锦垂眸,看着秦霖头发的小旋。
他目光柔和,全然是心疼和眷恋。
“霖霖,”他抚摸着秦霖的背,轻柔而平和,“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做。在我这里,你不用伪装,永远可以做你自已”
秦霖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眼角有点点泪珠,却没有落下:“那我让你去杀人,可以吗?”
她也许只是开玩笑,但梵锦却无条件顺从她。
“我愿意。”
他单膝下跪,虔诚的在秦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他眼底藏着疯狂的爱意,如同奔腾的野兽,随时都可能破笼而出。
“你是我的公主,公主的指令,骑士会无条件服从。”
梵锦抬头,眼里情绪交错,融融流淌着令人心惊的占有和渴望。
他会奉献一切,包括自已。
秦霖笑了。
她在梵锦额间烙下一吻
“那这是公主的印记,”她的语气任性又可爱:“从此以后,我们契约成立,背叛的人,就会被诅咒!”
“遵命。”
秦霖的短暂惆怅已经消失殆尽了,她很乐意玩这样的角色扮演,梵锦很配合她,她很喜欢这样的梵锦。
其实秦霖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梵锦从小和她相依为命,梵锦比起是她的心仪之人,更像是一种情感寄托
但秦霖根本也不会去纠结这到底是什么感情。
她只要确定梵锦会永远在她身边,永远不会背叛她,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