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啊,你那夫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一进房间,江父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夫家?”颜桎有些茫然。
江母拉着她的手,满脸担忧:“你突然就嫁人了,之后便没了音信!你还这么小啊……”说着,江母忍不住哭了起来。
颜桎自已都还没弄清楚状况呢,见江母哭了,连忙安慰道:“娘,您别哭。我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要不您先和我说说你们知道的情况?”
江母仍在流泪,江父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这两个月发生的事。
颜桎安静地听着,当听到有贵人来告知他们消息时,她第一反应是笪寂,可转念一想,笪寂没这么好心,要是真是他做的,沈馥不可能不知情,可今天沈馥的表现明显是不知道这个贵人是谁,那这个贵人究竟是谁呢?
“爹娘,那你们能描述一下那贵人的模样吗?”
江父回忆着说:“那个人每次来见我们都戴着面具,不过看他周身气质不凡,矜贵高雅,衣服也华丽至极,应该是个地位很高的人。”
“还有啊,有两个姑娘经常来店里帮忙,要是店里有人闹事,她们就会帮忙解决。”江母突然说道。
“初初,我瞧着外面那两人有些眼熟,你把她们叫进来我看看。”江母又说。
颜桎心里一跳,想到两人刚才的异常举动,她大概猜到是谁了。
“青黛、翠羽,你们进来。”
两人僵硬地走进来,用手挡着脸。
江父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就是这两位姑娘!”说着,他站起来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
“姑娘们恕罪啊,刚才见到自家女儿,太高兴了,怪老夫眼拙,没第一时间认出两位姑娘。”
青黛赶忙摆手,苦笑回应:“江老爷您太客气了,奴婢是小姐的侍女,站着就好。”
翠羽靠着墙壁,像是要贴在墙上似的,脸上罕见地带着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很是勉强。
江母起身把两人拉过来,非要她们坐下:“坐吧坐吧,在自家没那么多规矩,快坐。”
两人向颜桎投来求助的目光,得到颜桎点头示意后,才敢坐下。
颜桎嘴角含笑,目光却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两人不敢吭声,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
江母坐回座位,笑容满面地问:“两位姑娘的主子应该就是初初的夫君吧?”
颜桎盯着,两人不敢隐瞒,连忙点头。
江父试探地问:“初初的夫家是何人啊?”
这问题可把两人难住了,她们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尴尬地干笑。
颜桎大概明白笪明越这么做的意图了,这人还挺不错呢。于是她开口阻拦:“爹娘,你们别问了,他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江父有些失望:“这样啊,你真的没事吗?”
颜桎笑着回答:“没事,我很安全。他很厉害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不方便和你们说,不过你们放心,真的没问题。”
江母摸着她的头,目光温柔:“好吧,爹娘不问了,我们相信你。初初长大了,很多事都能自已处理了,只是……怎么突然就嫁人了呢?”说到最后,江母的语气有些哽咽,“连十里红妆都没有,最基本的提亲都没有,还说是大世家呢,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把我的乖女儿拐走了……”
颜桎见江母开始埋怨笪明越,吓了一跳,这里还有他的两个眼线呢!她再也没了一开始的冷静,急忙眼疾手快地捂住江母的嘴:“娘娘娘,您别难过,后面会补上的!真的!”
江母用眼神询问:真的吗?
颜桎疯狂点头。
青黛说道:“江老爷、江夫人放心,我家公子说了,过段时间会亲自上门赔罪道歉,这事确实是我家公子做得不对,怪罪他是应该的。”
颜桎很惊讶,松开手后,思考片刻,还是不太相信:“这真的是公子的意思?”
青黛肯定地点头:“这是公子亲口和奴婢说的,千真万确。”
颜桎摩挲着下巴,微微摇头,她觉得这是假的,笪明越应该不会这么说,恐怕是青黛为了应付爹娘才这么讲,毕竟笪明越对她的爱意值才 15%,这种程度顶多是不讨厌,现在帮忙掩盖真实情况就差不多了,其他事估计不会多做。
江父闻言点头道:“确实,这事是该怪罪他。对了,你们家公子姓甚名谁?这么久了,都没确切告诉过我们呢。”
翠羽说道:“姓唐,名明越。”
江父想了一下:“唐?京城里好像没有哪家世家姓唐啊?”
翠羽早有准备,面色沉稳应对:“是在江南那边的,最近几年在京城做生意,暂时在这边。”
江父微微点头,说道:“江南那边确实有唐氏家族在做生意。”说着,他看向颜桎,眼中浮现出回忆的神色,解释起来:“前几年我和你娘特地去江南寻你,所以对那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江家一直经营着小本生意,生活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安稳。若江梨初当年没有被拐走,那她必定在父母的悉心呵护下成长,享受着无尽的宠爱,过着锦衣玉食的惬意生活,成为令人羡慕的江家小姐,远离这世间的苦难与波折。
江父站起身来,想着女儿安然无恙,便也不想再深究:“那好吧,眼瞅着快到午膳时间了,我去安排饭菜,初初,你多和你娘说说话。”
颜桎赶忙阻拦:“爹,不用了,我在外边已经吃过了,一会儿还有事要处理。”
江父的身子猛地一僵,满脸诧异:“这么着急?连吃顿饭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江母紧紧抓着颜桎的胳膊,眼中满是不舍。
颜桎把想好的话在心里过了几遍才开口:“下午我还会回来的,只是中午要去办事。”
江父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去忙你的,忙完了早点回来,我和你娘在家等着你。”
江母也随之松了口气,缓缓松开抓着颜桎的手:“乖乖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颜桎那向来平静如水的神色泛起了一丝涟漪,目光中满是感动:“好,我很快就回来。”
江家夫妻对女儿的爱真挚而深沉,这几年的分离让他们愈发珍惜这个饱经苦难的孩子。这些年来,夫妻二人没有再要孩子,满心都只装着江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