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颜桎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青黛小声叫她:“娘娘,该起床了。”
颜桎睡眼惺忪,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笪明越披散着发,逆着晨光,长身立于床前,表情似笑非笑,眼神略带深意的望着她。
她一惊,脑子清醒了,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有点懵的看着笪明越。
笪明越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到一旁,青黛提醒她:“娘娘,您来为陛下更衣吧,陛下不喜欢旁人碰他。”
颜桎抓抓头发,想起来昨晚上青黛和她说过,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起身穿鞋。
青黛默默退了出去。
颜桎拿起一旁挂着的朝服,走到笪明越身边。
男人没反应,颜桎才说道:“陛下,还请抬一下手。”
笪明越才抬手。
颜桎在心里蛐蛐:毛病!
但是手上还是动作不停,给他穿好衣,整理好后背的衣服褶皱,她又转到前面给他整理衣襟,最后拿过腰带,双手从他腰间穿过,贴近时一股木檀香扑鼻而来,颜桎鼻尖微微翕动。
还挺好闻。
系好腰带,颜桎正跪下给他挂上玉佩,笪明越一把拿过玉佩,自已挂上了。
最后一步是束发,笪明越太高了,颜桎够不到。
“陛下,要不您坐着?”
笪明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到她梳妆的地方。
颜桎跟过去,拿起梳子,小心的给他梳发,笪明越头发乌黑,摸起来还挺柔顺。
笪明越眼睛盯着镜子里面,突然问道:“好闻么?”
颜桎愣了一下:“什么?”
笪明越倒是不说话了,开始闭目养神。
许是气氛太过于和谐,颜桎胆子也大了,她好奇的问:“陛下,以前您都是自已更衣束发么?”
笪明越闭着眼睛,像是真的睡着了,但他还是回答了颜桎:“嗯。”
晨曦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颜桎从镜子中看到面前的男子长发披肩,眉如剑锋,鼻直唇薄,五官分明,俊美异常,一身金边嵌丝玄袍,还未带冠冕,浑身已然透露出威震天下的尊贵之气。
颜桎从他身后探出身,小心往前歪头看他,他侧脸棱角分明,喉结凸出明显,鼻梁高挺,眼睫微垂。
真是美貌极了,颜桎想。
般般嘴巴翘起,一脸自豪:“我精挑细选的,绝对可以。”
颜桎满意:“以后都按这些标准来,养眼。”
般般:“你前面两个世界也都这样呀,我可没有亏待你。”
颜桎立刻变身夸夸狂魔:“般般你对我最好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系统,爱死你了!”
般般一脸嫌弃:“我才不要你爱我,你的爱留给男配。”
笪明越似有察觉身后颜桎的动静,突然侧头睁开眼看着颜桎,两人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颜桎尴尬的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
笪明越漆黑的眼眸看着他,不明所以:“何事?”
颜桎立马在他身后站好,继续给他束发:“没。”
笪明越继续闭着眼,等到颜桎将他长发束好,戴上冠冕,他睁开眼开口说道:“不错,以后都由你来替朕更衣束发。”
“是,陛下。”
笪明越起身走了出去:“布膳。”
翠羽进来帮颜桎更衣梳妆,青黛去布膳了。
吃完早膳之后,笪明越去上早朝,离开前留下一句:“午膳你自已吃,不必等朕。”
颜桎微笑送他出门:“陛下慢走。”
谁说要等他了?她恨不得他不要来,毕竟江梨初可不想见到他。
等到房间内终于只有颜桎一个人了,她才回到寝殿,拿出昨天收到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纸条里面还写着小字:将此物下入他的饮食中,切记小心行事,令父令母安好,还望认真做事。
颜桎看完纸条,就着烛火把纸条烧了。
“你猜里面是什么?”般般突然问道。
“毒,让笪明越武功尽失的毒,原剧情写了。”
般般摇头,笑的奇怪:“不是,是蛊毒,能够操控人的蛊毒。”
颜桎疑惑:“怎么会是蛊毒?”
般般摊手:“男主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我现在看不到他的情况。”
“那这坏了,没有上帝视角可有点麻烦。”颜桎嘴上说坏了,表情和内心没有一点波动,甚至觉得有些兴奋,一种有挑战性的激动。
“想办法见一面男主,我看看什么情况,我可不会让你盲做任务,太危险了。”般般毫不犹豫打断她。
颜桎泄气:“好吧,我想想办法。”
她目光看向手里的纸包,心生一计。
“外面有人吗?”
般般看着光屏上面的人影,表情耐人寻味“……有,两拨人,都在盯着你,看样子都对你挺上心。”
颜桎坐着没动:“是挺上心,一拨让我杀人的,一拨想杀我的。”
她起身,将纸包里的药尽数倒在旁边的盆栽里,拿过小型铲子,将土翻上来盖住白色粉末。
做完一切,她坐回原位,愁容满面,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窗外传来一阵很细小的衣服摩擦声,如果不是颜桎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根本发现不了,她嘴角不易察觉的轻微上扬:“般般,谁走了?”
“男主的人走了,应该是去禀报你把毒药给丢了。”
“那行了,等着吧,男主自已会找上门的。”
过了一会儿,翠羽突然进来了,她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娘娘,屋里这些盆栽最近都忘了换土,奴婢拿出去换一下土。”
颜桎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开心,语气有些惊喜:“这些都需要换吗?”
翠羽点头,以为颜桎不想让她端走那盆她藏了东西的盆栽,故意说:“对,都需要,这些盆栽都是陛下喜欢的,万一出什么事情,陛下会降罪的。”
颜桎想到那暴君动不动杀人,身上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挥手:“快抬走快抬走!”
翠羽让宫女进来,一一抬走:“奴婢告退。”
看到翠羽走了出去,颜桎得意的笑了一下:“真是天助我也,我正好不知要怎么处理呢。”
翠羽关上门,衣角不小心被夹在了门缝里,慢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女子小声且得意的声音,她嘴角一勾:“真是傻的可爱。”她拉出衣角,快步离开。
果然如陛下所言,这姑娘蠢笨的可以,根本没什么心机,魏将军想多了,一个要心机没心机,要胆量没胆量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