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桎仔细翻查,发现七年前出事的那栋楼就是现在宋相宜住的那栋楼,发生了命案之后,那栋楼也进行了翻修,并且修建了第八层。
档案上还写着四个女生的详细资料,跳楼的女生叫做秦安,是个孤儿,和好友,也就是有心脏病那位女生,叫杨文,来自同一个孤儿院——长爱孤儿院,失踪的女生叫李晓,父母都因病去世,家里只剩个年迈的奶奶。剩下那位转学的女学生,叫做何莱,家庭条件还不错,转学之后就搬家了,没有详细地址。
颜桎把这个卷宗拿手机拍了下来,就准备离开了,她今天一天都在调查,现在这个点了,不如去女生宿舍楼外蹲守,看看跳楼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凌晨一点,校园里面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凉风吹过,颜桎惬意的靠在一棵大树上,翘着腿晃悠着。
某一刻,四周的凉风变成阴风,“呼呼”的风声,开始变得可怖,像是鬼哭狼嚎。
颜桎放下翘着的腿,盯着女生宿舍楼。
“砰”的一声,一道白色身影从楼上坠下,狠狠砸在地上,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鲜血从白色裙下蔓延,渐渐的,白色裙子被染成红色,地上的女孩抽搐着,直到没了呼吸……
没过多久,地上的女孩开始抽动,一点一点的爬起来,身上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开始组合在一起,地上的血水渐渐消退,女孩身体开始从扭曲变成正常样子,寒风中,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
女孩低着头,穿过一楼的宿舍门,颜桎看着她往二楼走去,她抬头盯着楼顶,没一会儿,楼顶出现了那道白影,它毫不犹豫放过护栏,一跃而下,再一次“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血水四溅……
颜桎就这么看着它,不断循环着这个行为,一直到五点才消失。
般般在空间搓了搓手臂,打一个寒颤:“太诡异了这个画面。”
颜桎没回话,她屈膝坐在地上,手肘撑在膝盖,手掌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慢慢的,天际透出光亮,学生们陆续起床,校园里有了人气,不再像晚上那般沉寂。
颜桎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去图书馆四楼补补觉,封禹给她准备的公寓在校外,她懒得出去了。
走进图书馆,白乌正好拿着早餐,他拿给颜桎:“辜老师辛苦了,吃点东西吧。”
颜桎笑着接过,顺便问话:“白老师好像知道我?”
白乌笑的慈祥:“左亦那老头子,生前都不知道念叨你多少回了,我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耳濡目染,也算了解了一点你们那方面的东西。”
颜桎点头:“难怪你第一次见我,就给我暗示了很多信息。”
老头子“哈哈”一笑,只是笑的有点落寞:“这个学校里其实有挺多不好的事情,只是我老了,也没什么能力去帮那些孩子,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能解决。”
老头子招呼着颜桎吃早餐:“你吃,边吃我边和你讲。”
白乌杵着拐棍坐在颜桎身边坐下,语气惆怅,表情回忆着以前的事情:“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到这个图书馆,接手了父亲的工作,那个时候左亦刚成为道士,我瞧不起他,觉得这都是假的事情,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左亦并不急着反驳我,他只是给了我一张平安符,告诉我‘这个学校在旧时代发生过屠杀,风水挺不好的,你带着这个怎么都能保平安,老白,相信我。’我虽然不信,但是也把这个符带在了身边。”
“直到我30岁那年,娶了媳妇,媳妇怀了孩子,我媳妇生产那天晚上,是早产了,情况紧急,来不及去医院,只能在家里生产,当时九月天气,可是家里非常冷,屋外的风呼呼的吹,我媳妇怎么也生不出那个孩子,我当时太害怕了,真怕一尸两命……”
老爷子说着当时的情况,语气颤抖,仿佛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家里的窗户上还出现了血手印,我吓死了,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左亦给我的那张符,我把那符给了我媳妇,我媳妇就把孩子生出来了,那些血手印和胡乱大作的风也没了,当时那张符就自燃了。”
“第二天左亦就来我家,在屋内贴了几张符,庆幸说,幸好我带来符,那些诡物就是被新生儿的气息吸引过来的,从那以后我就相信了左亦,相信我们这个世界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白乌从兜里摸出一张符,递给颜桎:“这个符是他后面给我的,我一直带着。”
颜桎接过来看了几眼,确实是一张比较厉害的守护符,她把符还给了白乌,又自已拿了几张给他:“这是我画的,也挺强的,老爷子留着吧,给家里人几张。”
白乌笑着接过:“说完我的事,我给你说说学校的事吧。”
“学校确实请过几个大师来看风水,因为这个学校原来没建之前,是发生过屠杀,请了几个大师来镇压一下邪灵。从这块地建成图书馆到现在变成学校,就发生过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但是没有发生什么人命。”
“但是七年前女生宿舍那边死了两个人,学校里的学生就开始陆续出事,有的是在家里自杀了,有的是去玩溺水了……就这七年间学生出事的频率上升了,但是都没在学校里。”
颜桎喝了一口豆浆,问道:“出事那个两个女生,一个叫秦安,一个叫杨文?”
白乌点头:“对对对,是这个名字,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那两个女孩就已经死了。我当时还去帮忙叫救护车了,跳楼的女孩死状太惨了,当时身上的衣服都烂了,眼睛瞪的可大了,特别像死不瞑目的。”
老头子摇摇头:“最后学校给出的通告是那女孩自已跳楼死的,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我那天晚上还听到有女孩子的尖叫声啊。但是我人微言轻,没什么本事,根本调查不出什么。”
“那您有当时有照片吗?”
老头子摸出一个手机,翻出照片递给颜桎:“你别说,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就偷偷拍了几张,你看……就这几张……”
颜桎拿过来仔细翻看,照片角度是偷拍的,隔着医护人员拍的照片,只能隐约看清跳楼的女孩穿着白色裙子,裙边都是撕烂的,身上还有抓痕。
颜桎把照片传到自已手机上,然后把手机还给了白乌。
“行,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老爷子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白乌收好手机:“诶诶,好,还有一件事,我那好友还有个徒弟,叫做步晴棉,昨天你们应该见过了,那丫头与其说是左亦的徒弟,不如说是他的孙女了,那小丫头对这些事情也很感兴趣,我怕她有危险,还麻烦辜老师多保护一点她。”
颜桎点头,语气温柔:“自然,她是我的后辈,我自然会多费点心。”
白乌才放心,把颜桎吃剩下的东西收走,慢悠悠的杵着拐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