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异常平静,自从叶琪提出让玉轩去看王后,他生气离开后,便再也没敢提过。
叶琪的腿已经没有大碍,只是玉轩还没说放他走,他怕万一走了真的连累这一屋子人,那可真的是罪过大了。
“阁主,该用午膳了。”内侍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君上还没回来吗?”
除了早膳让内侍看着叶琪吃完,午膳和晚膳玉轩都尽量回来陪着他吃。
“回阁主,君上派人过来通知让您先自行用午膳,君上说今日有事,要晚些才能回来。”
“知道了,君上有说是什么事吗?”叶琪有些奇怪,这几日玉轩都是午膳前回来,他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毕竟将近7日自已都处于与世隔绝中,外界消息一概不知。
“奴才不知。”内侍可不敢随便传话。
叶琪皱了皱眉,“这就出去。”
玉轩晚膳时才回来,叶琪迎了出去,“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吃饭,饿了!”玉轩看着叶琪笑了笑。
“哦~”
看玉轩吃得有些快,叶琪意识到,他可能午饭根本就没吃。
“玉轩,慢一点。”叶琪取了帕子给他把嘴角沾着的米粒擦掉,玉轩有些意外今日叶琪如此热情。
“你不饿吗?”玉轩察觉到叶琪的目光,抬头却见他只是看着自已,并未动筷。叶琪想说只要你不在时便派人看着我,每顿都吃撑,饿才怪呢,到嘴的话终究没敢说出口。
“吃,吃着呢,看你吃饭和我自已差不多,差不多。”
玉轩停下筷子,笑了下:“别胡说,碗里现在的饭不许剩下。”
“额~好吧。”叶琪再顾不得上玉轩,闷头扒拉碗里的米粒,只这小半碗饭,玉轩都吃完了,他还没扒拉干净。
玉轩放下碗筷,握住叶琪的手:“是不是膝盖还疼,没胃口?”
叶琪连忙否认:“不是,已经不疼了,都好了,不信你看。”边说着,边用力弯了一下。“嘶~没,没事,就是还有一点点疼,刚才弯的太用力了。”
玉轩赶紧查看了下,青紫色有一部分变成了黄色,预示着正在好转,“这么不小心,呈什么能?老实坐着。”
“是!我是这几日只吃不动,吃太多了。”叶琪想让玉轩别再规定他早饭的量。
“多?每日早饭就那么一点的量你跟我说多?除了今日午饭没陪着你,前几日你吃了多少我能不知道吗?看你瘦的,全剩骨头了。”
“那也不能一下补回来啊。”叶琪戳着手里的筷子,撇了撇嘴。
“张嘴,喝一口汤。”
叶琪看了眼伸到嘴边的勺子,无奈的张开了嘴“啊~”
“乖~”玉轩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喜欢摸叶琪的头,软软的毛绒绒的。
用过晚膳,玉轩去洗澡,叶琪躺在床上想着自已这么多天没回阁里,他们也没一个人过来找找我。
叶琪不知道的是,他留在宫中的第二日,曲衡已经过来找他了,只不过被君上三言两语给骂了回去。
第五日十七又过来找,被告知君上正在与阁主商谈国事。
就在昨日二十六又过来问了一遍,玉轩也是头大得很,这要是再不让叶琪与外界通消息,明青阁这几位顶级杀手非过来直接把他给砍了不可。
明青阁现在确实已经开始商谈怎么能联系上阁主,只有齐梒最淡定。
“阁主在君上那里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君上还能把他给吃了不成?”齐梒一直把两人的感情看得很清楚。
众人一想也是,君上多数时候都在纵容着阁主,所以决定再等几日,如果还是联系不上再偷偷潜入宫内打探。
玉轩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叶琪坐在床上戳手指,眼神盯着屋顶看,玉轩好奇也跟着抬头看了眼屋顶什么也没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玉轩走到叶琪面前,刮了下他的鼻子。
“啊?没,没想什么,你洗完了?我去洗~”叶琪刚要下床,手被玉轩抓住。
“一会儿再去!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什么?”叶琪被玉轩郑重其事的声音吓了一跳,蜷着身子往墙角缩。
“噗嗤~”一声玉轩看他这个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躲什么躲?不罚你。”
“哦,怕了你了~”叶琪轻轻抿了抿唇,放松了身体。
“怕?你什么时候真正怕过我?估计这几日一直在盘算着怎么逃走吧?”玉轩盯着叶琪的眼睛。
叶琪眼神闪躲,“没,谁,谁要走了。”
“真想用个铁链子把你拴在床上,每日就等着我下朝回来,看你还想不想着跑,唉,可我做不到。”
玉轩湿漉漉的头发蹭到了叶琪的脸上,痒痒的,微凉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试图躲开。
“别动。”玉轩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的强硬。
叶琪无奈,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任由水滴滴落脸上。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答应我三条件。”
“什,什么条件?”叶琪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你的身体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受伤,你再敢不好好吃饭,再敢没经过我的同意自行罚跪,我就只能把你锁在身边看着你。”
“第二,以后不准给我下药,任何药。”玉轩狠狠地看了叶琪一眼。
“第三,今晚让我满意。”玉轩低头轻轻吻了下叶琪的唇,“好了,现在去洗澡吧。”
叶琪泡在温水里脑海中一直回响着玉轩刚刚的话,原来你最在意的是那日我在大殿跪到深夜,所以才又用同样的方式罚了我。原来你最在意的是我利用了你的信任,把药下在了酒里,不知不觉脸上已经被泪水覆盖。
他放松了身体任由水漫过了整个头,水面上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水中的世界是安静的,只有咕噜咕噜的气泡声。他憋着气,泪水在水中消散,却又仿佛永远无法消逝。
时间仿佛凝固,叶琪就那样沉浸在水中,直到胸口的憋闷让他无法承受,才猛地抬起头,大口地喘着气。水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