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立刻吩咐一众宫娥全都端着琉璃做的酒壶放在每一位贵女坐席前的小几上,然后朝皇后娘娘躬身行礼站在上首座两端。
慕清月几上的琉璃酒壶,好奇地拿在手里把弄,瞧过去除了是琉璃质地外倒是与一般的酒壶别无二致。里面装满了淡青色的液体,仿佛都能闻到那叫人满足的醉人清香。
青竹接过酒壶像别的贵女身边丫鬟一样为主子斟上一杯美酒,捧在怀里退到一旁。
皇后优雅大方的端起酒杯,朝席下众贵女说着:“来,为我大夏国江山社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干上一杯。”
贵女们纷纷起身,双手双手端着酒杯对皇后恭言道:“皇后娘娘千岁,上天保佑我大夏江山万年永固。”
一饮而尽后坐回席位,紧接着今年“赛诗会”正式开场了,一个接一个向皇后说着关于酒的祝词,这就是考验一个名门贵女平时的文化修养时候了,期间赵先生作为嘉宾也是说出随性创作的美酒诗篇,得到了皇后娘娘的尊敬。
最后直到最后,总算轮到坐着快靠近门边的慕清月献上助兴词了,在众人的眼中,只见慕清月举着举杯,娴静却不失豪爽地对皇后娘娘祝愿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愿此情此景,在我等与皇后娘娘心中一直长存吧。”
当皇后听到前面两句时不由双眸亮闪,拍案叫绝:“好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倒出了酒与人生的息息相关,真是好诗,实在是好诗,会是何人所作?”
朝着远端的慕清月望去,发觉是一个生面孔,身边容嬷嬷见此便在皇后耳边小声告知一遍。
皇后听罢,优雅不失威严一笑:“原来是镇北王慕忠信的大丫头,真想不到在京城内还会有如此饱读诗书的大才女。”
慕清月谦逊着说:“小女不才,承蒙皇后娘娘抬爱,这都是恩师赵先生教导有方。”
皇后“哦”了一声,看向坐在右侧最上方的赵先生说笑道:“先生能得到如此优秀的学生,让哀家都有些嫉妒你了。”两人都是老熟人了,自然能开个玩笑。
赵先生知晓慕清月在这次宴会上给了长了一次脸,不过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惊喜,平静从容地说着:“皇后娘娘说笑,清月能得到陛下的恩宠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后淡淡一笑:“先生别谦虚了,你这个学生哀家可要她进宫选太子妃来,先生可没意见吧?”
啊——!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巨石从天而降,震惊地众贵女快合不拢嘴,谁都没能想到,初次露面的慕清月只是说了一句听起来很有水准的助酒词立刻被皇后给“破格录用”了,如此天大的恩宠,这谁能不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先前几乎是小透明的慕王府大小姐。
尤其是慕若兰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将最致命的打击,没想到慕清月一上场就把她死死压制住,遥遥领先了,在慕若兰的心里已经萌生了要除掉她这个长姐的想法。
慕清月不惊不喜,神色如常而平静说道:“皇后陛下厚爱了,只是小女何德何能有如此殊荣。”
皇后优雅笑着:“清月,你就别推诿了,哀家也是看着赵先生的面子才答应让你进宫选妃。”当然了,这只不过是给足赵先生面子的话,主要还是慕清月有足够的才华能让皇后心动。
来!
皇后端着酒杯对慕清月含笑说着:“让哀家敬你一杯吧。”
面对天大的荣耀,慕清月神情如秋水没有一丝,要知道方才众女对皇后敬酒献词,皇后可是一杯也没喝过,唯独这次对慕清月是个绝对的例外,现场众女都能猜想到慕清月在皇后心中已站了个重要位置,再结合其家势来看,保不准已经是内定太子妃人选了。
仇恨,每个人心里恨意滔天,恨不得冲上去把慕清月弄死得了,不过皇后都举杯了,说是敬慕清月,可是众贵女哪一个不是跟着端起酒杯无不是恭敬地饮下“一杯苦酒”。
“慕清月,我要弄死你!”
这是二妹妹慕若兰在发出的最沉重的呐喊声,凭什么又是那个只比她大几个月的小贱人胜了她几分,即便心中最是如何恶毒,还是要陪着笑脸同众人一样,饮下杯中美酒。
这些稍纵即逝的恶毒仇恨,慕清月无不是看在眼里,只不过她一点都不在乎,先不说前世作为特工所经历过的种种生死难料,只是对面那些养尊处优,只会使小伎俩的贵女们,就难以让慕清月重视起来。
稍后,在宫中来的内监歌舞弹唱表演下,“赛诗会”达到一个小高潮,众贵女还是卖力的奉承皇后,不断进酒献词,皇后这次倒没那么拘束了,也是端着酒杯,一杯杯喝下。辛好葡萄酒度数低,才没有多少醉意。
临近晌午时分,已喝了不知多少杯的皇后,脸色开始泛红,醉意有了许多,在容嬷嬷的劝慰下皇后这才放下酒杯。
皇后全身燥热,殿外的阳光明媚,微风吹拂进来,带来了一袭袭凉爽。此时皇后突发奇想,先是挥退演奏乐曲的内监,场面一下寂静下来。
众人明白皇后娘娘有话要说,便静下声来,朝上首坐席上看过去,且听皇后略带醉意地说着:“以往哀家都是与众倾在‘养幽阁’内吟诗,这一次与众倾家去镜月湖泛舟游玩如何。”
皇后这样说了,众贵女们那样不说好的,纷纷附和着,说是皇后娘娘圣明,借着美天盛景,此次“赛诗会”将会比以往举办的更加成功,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只有慕清月自顾自的与丫鬟青竹一起喝着甜美的葡萄酒,吃着糕点,小声攀谈,自始自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碧空万里,镜月湖上一片望不到边的绿意,荷花五彩斑斓盛开,点缀在其中。
皇后与众贵女乘坐一条长五十丈宽二十丈足有两层楼高的画舫,游荡在浩荡的绿意花海当中,在船顶上畅谈诗词歌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