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别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都不约而同看着坐在后排,仿佛置身事外的慕王府嫡长女大小姐风姿卓越,俏丽的清冷容颜上。
慕清月顿了顿,吐气如兰,缓缓道来:“圣人曰:‘德輶如毛,民鲜克举之。’是想告诉世人良好的品性道德就像羽毛那般轻便,可是许多人自私自利,言行恶毒,那么就绝不可能将那样的良好道德品性給托举起来 。而人世间所有人都得到教化,让每个人遵守优秀的行为准则,我们这个世界才能多一些真诚和友谊,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互相伤害。”
“我说完了。”慕清月言罢,率性从容的坐了下来,不理会别人看她的惊讶目光。
赵先生最先鼓起了掌,称赞道:“好,说的太好了,清月年纪虽小却有着如此悟性,为师都有点自愧不如。”
听到赵先生在夸赞慕清月,其他同学也跟着鼓掌,都在心底不得不承认慕清月的答案实在很精彩,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和赵先生所写下的答案如出一辙。
最揪心的要数慕若兰和慕惊喻姐弟二人,哪敢跟着鼓掌,恨不得拍桌子,暴跳如雷还来不及,慕清月真的答对了吗?
慕若兰与慕惊喻顾不得那么多,飞奔到赵先生案桌前,拿起写好答案又叠起来的纸张打开,都同时看到上面的一行字,几乎不敢相信和慕清月所说的几乎一致,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信,五百遍《三字经》看来是抄定了,这下可是糗的不一般的大。
“赵先生,那慕清月一定是在哪里看过,所以回答的跟您一样。”慕若兰还是不死心,就是不愿相信慕清月这么有能耐。
慕清月清冷的声音传来:“二妹妹若是不信,可以去‘宜兰居’看看,要是能够找到一本书,就算我这个做长姐的作弊怎么样?”
慕若兰顿时哑口无言,肯定不会去“宜兰居”找所谓的“证据”,那样的话,就太过愚蠢不活了。
慕清月接着说:“学生自幼体弱多病,从没读过什么书籍,自从进入文修院,拜入先生门下,每天勤加苦读,茅塞顿开,方才会有这般见解,全凭先生指点,清月在此感激不尽。”
赵先生颔首道:“清月才思敏捷,尊师重教,不愧慕王府的大家闺秀,为师可叹到此时才彻底了解你。”话说到这,赵先生看向慕清月的眼光起了爱才之心。
看到慕若兰和慕惊喻姐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还傻站在那里。赵先生眉目蹙起,没好气说着:“你们俩个还有什么话说,就给我老老实实抄写《三字经》五百多遍,明天交给我,不然的话你们都不用来了。”
对于这对姐弟,赵先生一开始都没啥好印象,如不是慕忠信和老主母方氏求情,万不会收下她俩。倒是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嫡长女慕清月着实让她惊叹不已。
慕若兰和慕惊喻都像斗败的公鸡退回到座位上去,彼此看了一看,毕竟是一个妈生的,心照不宣同时在想该如何报复慕清月把面子给找回来。
赵先生铺开卷轴,提笔在纸上书写着“翩若惊鸿”四个小篆,示意慕清月过来,将墨宝奖赏给了她。这四个小篆无疑是赵先生对慕清月绝美容颜与才华并驾齐驱的衷心赞赏。
慕清月可是知道赵先生的笔墨在京城名人圈子里可是弥足珍贵,曾有人愿意出千两黄金求取,也是不能如愿以偿。
又将墨宝展开,大方的让每一个同学都能清楚看到,都见到慕清月能够得到赵先生如此厚爱,说不嫉妒、羡慕、恨,那才是假的。
最嫉恨的当然要属慕若兰和她旁边的慕惊喻,二人的眼珠子几乎转动一下,心下打定主意,她们俩都想到了一个人。
放学时间到了,慕若兰与慕惊喻借口要回去抄写《三字经》,纷纷拜别赵先生,赶忙出了文修院,像家里有好吃的正等着他们一样。
慕清月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放回“宜兰居”,这个时候,一个其貌不扬,脸上微胖的大男孩走到跟前,用崇拜的眼神看过来。
慕清月抬眸看到那男子,经过好几天的时间,她对文修院其他同学大致有了一些了解。那个大男子名叫邓通,跟慕清月一般大的年纪,是京城大盐商邓百万的独子,因家财万贯邓百万常结交权贵,所以才有机会把独子送到文修院来读书。
对于这个邓通,慕清月与他算不上熟悉,顶多算是眼熟,平时也没有多少交际,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想套近乎?
“邓公子,所为何事?”慕清月不紧不慢地问着,手上扔在收拾,文房四宝。
邓通先是作了一揖,满脸笑哈哈,用讨好的口吻说着:“慕大小姐,小生有一事相求,还请多多担待。”
“说吧。”慕清月懒得看他,自顾自的起身准备要走。
邓通见状连忙说道:“小生一直仰慕赵先生的才华,想弄一副墨宝却不能如愿,今日见慕小姐有幸得来赵先生的亲笔墨宝,想能不能借我欣赏一晚上,明日就还回来,慕小姐放心好了,在下绝不白借,您就开个价,要多少钱吧?”
慕清月诧异打量一眼邓通,这人年纪不大,倒是很有将来肥头大耳的潜质。
“可以借给你,但是要保证明日一早还给我。”
“那是一定,请慕大小姐放心好了。”邓通笑呵呵的。
将赵先生题有“翩若惊鸿”的墨宝交给邓通,慕清月转身就走,邓通在后面喊:“别走啊,还没商量钱的事呢。”
“不用了。”慕清月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文修院。
回到“宜兰居”,慕清月伸了伸懒腰,娇憨般轻轻哈欠,侧躺在美人榻上,由青竹、连桃端来茶水和糕点供她消遣。
慕清月喝了几口茶,吃了一点甜美糕点,把今天在文修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讲给了两个丫鬟听听。
当听到把赵先生的墨宝借给了邓通,连桃的脑筋明显转的很快,皱着眉说道:“奴婢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那个邓通借走墨宝肯定没安好心。”
“何以见得?”青竹的脑筋没有连桃的快,就疑惑地问着。
连桃认真想了想说道:“小姐在文修院除了赵先生外,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很多人都和慕若兰、慕惊喻是一伙的,这个时候来借墨宝,难道不怕邓通暗自交到慕若兰她们手中,到时候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么一说,青竹也觉得是这么个理,看到美人榻上慕清月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难免焦急道:“小姐,咱们要想想办法,别让邓通串通慕若兰和慕惊喻陷害您呀,不如我去找邓通赶紧把墨宝要回来才对。”
慕清月侧卧美人榻,淡淡一瞥脸上焦急的青竹,随即缓缓闭上美眸,轻声说着:“这个事不急,等明天再说吧!”话说着,慕清月已经睡着了,连日来的刻苦用功,让这副病弱的娇躯不堪重负,要不是有前世特工的底子在,说不定就像当初张氏所说的那样小命快不保。
青竹和连桃见小姐乏困睡下,作为奴婢又不好打扰,忙为小姐盖上锦被,以免得着凉。
两个丫鬟走出闺房。青竹还是很当心地说着:“小姐被邓通陷害,不如我们去找他,看打的什么鬼主意。”
连桃忙安慰她:“以小姐的聪明才智,难道会看不出他们的阴谋,既然小姐说了此事不用着急,想必已经想出对应之策,我们就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