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答应,但又不敢,“今晚还是各自走吧,若回来的路上一切顺利,我与公子同行也好。”
“你怀疑本公子的实力?”
他一眼看透了她,“但实际上,我以为我的武功不在你之下。”
谢南因拗不过,忍不住问他,“公子为何一定要与我在一起呢?”
“实际上,”他顿了顿,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说了句让她不知真假的话,“夫人也像我一个故人,既然像故人,本公子又如何能允夫人一人走夜路?”
一瞬间,谢南因有些想哭。
她看向窗外,隐忍了回去。
之后,这才道,“也行。”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多吃一点。”
饭馆里有些嘈杂,甚至岳藏倒在角落里,都没人注意到,但不知为何,谢南因却感觉心里竟然踏实了下来。
就像是很多年前,坐在心爱的人身边,只是坐着就感觉岁月静好,内心圆满。
她贪恋这种感觉。
片刻之后,卫远回来了,“夫人。”
见是沈宴,一瞬间眼神变得复杂,不知道该当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最后只得道,“夫人,我发现了这个。”
“坐下来,一起吃饭。”
谢南因招呼他,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信封,看完之后发现,是岳长安的笔迹。
卫远坐下来,脸色有些难看,道,“这封信是前天的落款,那么早,他竟然就已经策划着要杀了夫人!”
语气当中,愤怒掩藏不住。
谢南因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是萧衍的人,本就是来盯着她的,怎么听到岳长安要杀她,他那么生气?
卫远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含糊解释道,“就没见过这么阴狠的人。”
“人嘛,什么样的都有,见多了就习惯了。”谢南因闻言安慰了他一句,看完书信道,“既然他这么想要我死,那明天我们就去天下钱庄看看,交不出我想要的东西,我要他好看。”
“哼。”
冷冷一笑,寒意骤起。
她这次来带了欠条,如果她没死,那么,出血的可就是天下钱庄。如果天下钱庄拿不出钱,那么回去之后,她可就要问岳长安好好要一下这笔钱了。
卫远看着她有些失神。
他没想到,养在远方的她竟还有这样一面,明明之前去看她的时候,她的性子又恬静又沉稳,和她的师父南辕北辙。
但此时,却发现她比起南煞更加犀利、尖锐。
沉稳是有的,但那是一种钢刀一般的无坚不摧,并不是某种钝闷的东西。
配她这个气质,让他想起了一个词:怒目金刚。
半晌,他才回神,“你把岳藏打晕了?”
“死了。”
谢南因轻描淡写,“一会儿出去之后,把尸体处理掉,丢在路上就行。”
“他活着,碍事儿。”
之后,便没有多余的话。
沈宴开了个玩笑,“夫人心狠手辣,本公子强行跟随,路上该不会也被处理掉吧?”
谢南因失笑,“公子玩笑了。”
她现在感觉,能看到他,一起吃顿饭都是一种奢侈。
毕竟,她已经很多年没有……
不想也罢。
喉头哽了一下,她起身道,“公子,有话我们路上聊吧,我此去还有些事情,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