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东又让文墨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
王爷王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爷瞬时发出爽朗笑声,“以后只有喜喜一人,这个承诺我们可都听到了,许方东你可要记得。”
王妃也放心了,也不再去追问许复和许宴的亲娘到底是谁。
听许方东的意思,像是已经不在人世。
过往只听说过许方东铁面无情,是陛下的鹰犬,残害忠良,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臣,像寻花问柳、嗜赌酗酒这些恶习倒是从未听过。
如今,他没有官职在身,远离朝堂,又有王府撑腰,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喜喜过得好,他们做爹娘的就安心。
“喜喜,你们也要抓点紧,生个孩子让爹娘抱一抱。”闲王越说越上头,自顾自得大笑起来。
沈喜喜呵呵一笑。
她可没想生娃的意思。
把握好眼前这三个,就足够她后半辈子无虞。
向来话多的许宴,一句话都没说。
许复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珪玉也是静默不语。
沈喜喜在心中叹口气,也不好弄啊。
各个都有自已的心思,根本看不透。
这时,有奴婢进来禀告,“王爷,神医醒了。”
“醒了!”
众人脸上顿时有了精神,神色也紧张起来。
“走,去见见神医。”王爷率先走出大厅。
沈喜喜赶忙扶起许方东,“我们去见见神医。”
“娘亲!”许宴慌张地抓住她的衣袖。
许复牵过他的手,稳重道:“爹需要她。我来牵你。”
许宴点点头。
几人匆匆来到王府后院厢房。
“雪花醉呢?再给我来上十坛!”
“我的衣服呢?这……这不是我的衣服,我不穿……”
许复第一眼看到披头散发的男人东倒西歪,胡乱扯开衣裳,满屋子酒气。
他不觉皱起眉头,这,这是神医?
“哥哥……”我怕。许宴更加抓紧了哥哥的手,忍住不说出后面的两个字。
神医是酒鬼吗?
许珪玉吓得后退了一步。
文墨在许方东手上写字,告知他面前的情况。
他不发一言。
伺候神医的下人们看到主子们来了,赶忙跑出去。
“王爷,神医他还要酒……”
“行了,下去吧。”闲王甩甩手。
“喜喜,你看,这样他能把脉吗?神志不清呀。”王妃担忧道。
“不然,找人把他绑了,清醒个一两天再来找他。”闲王建议。
“我进去看一眼。”沈喜喜松开许方东的手,直接走进房。
执剑赶忙跟在她身旁,保护她。
“神医。”沈喜喜唤一声。
老人藏在头发下的眸子忽得一动,很快又眯起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将鞋子脱了。
“不是我的鞋,不是我的衣,不是我的房……”他碎碎念着。
沈喜喜弯腰捡起鞋子,然后蹲下来,“神医,鞋子穿在你脚上,就是你的鞋子。”
他来一句,“穿鞋子。”
“无礼!喜喜,这就一酒鬼老头,看来你是被骗了!”闲王炸呼呼道。
沈喜喜却没有发火,刚才,她分明看到了神医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她将鞋子套在神医脚上。
下一刻,鞋子又被踢飞。
“混账,我把你脚砍了!”闲王更是火冒三丈,指着醉鬼老头痛骂。
沈喜喜依旧神色淡淡,起身捡起鞋子,耐心地问:“神医,可要穿鞋子?”
长发下的眸子微微抬起,将脚伸过去。
沈喜喜笑着将鞋给他穿上。
可没一会儿,他又将鞋子脱下来,硬生生丢向许方东,还好有执剑拦下。
执剑也看不下去,“夫人,他确定是神医吗?”不是无赖?
许方东知道后,脸色难看。
沈喜喜为他竟做到这个程度。
闲王又要发火,被王妃拦下,“你没看到喜喜一点都没生气吗?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沈喜喜接过鞋子,笑着说:“神医若是不爱穿这鞋,我立即派人给你换新的,直到神医满意为止。”
“我要酒,雪花酒。”神医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褶子脸。
“要酒可以,先给他看完,酒要多少有多少。”沈喜喜手指向身后的许方东。
“他身上中的不止一种毒吧?”老头轻瞥一眼许方东,说话忽然变得正常了。
众人都愣住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望闻问切,单单是望一眼就知道病情,真乃天上仙人,神医非凡!”沈喜喜一顿彩虹屁夸奖。
“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眼力劲也好。我这么刁难你,你都耐得住性子,我活这么久了,算上你也就碰上过三人。”
“全屋上下,就你还有点脑子。”神医又伸出脚,沈喜喜马上明白,将鞋子给他穿上。
沈喜喜腹诽,就你这鬼样子,谁知道你是神医,也就我看过原书,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
以后你治瘟疫的功劳我绝不抢你的,让你真正的名扬天下。
“神医,我扶您起来。”沈喜喜搀扶起坐地上的老头,执剑缓过神,赶紧上前帮忙。
“你果真是神医?”执剑惊愕。
神医摇摇头,看向许方东,“我来把把脉。”
文墨立即扶着许方东坐下。
闲王和王妃凑近,几个孩子也都紧张地围过来。
神医刚伸出手,瞧着一堆人在跟前,烦躁道:“人多聒噪,出去。”
“我们又不说话。”闲王不满。
“就你话最多。”神医放下手,闭上眼睛,“我不看了。”
沈喜喜道:“爹娘,没事的,你们先到门口等着。”
“复儿,你带小姑姑和弟弟出去。”
许复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带着俩人离开。
闲王这才不情不愿地被王妃拉出去。
神医睨一眼文墨和执剑。
沈喜喜:“你们也走吧。”
“是。”俩人退下。
屋子里,就剩下许方东沈喜喜和神医老头。
许方东的手放在桌上,神色淡然,心中平静。
即便文墨告知他刚才发生的事,他也没抱希望。
手腕上搭上一双手,细细把脉。
神医将头发捋到后头,露出整张脸,原来他还有胡子。他一手搭脉,一手捋着白胡子,半闭着眼睛,脑袋轻轻摇晃。
不一会儿,他收回手,睁开眼睛。
“如何?”沈喜喜抑制不住心中的紧张。
“他身上应该中了两种毒,千机引和情丝连。”神医捋着胡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