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喜发觉他脸上不悦的神色,“怎么不高兴了?虽然我不能担保神医定能治好你,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明日就先带你去看一眼,不能治也没关系。”
“有我在,我就是你的解药。”
许方东的心情又莫名好了些。
他发现,沈喜喜总能牵扯他的情绪。
以前,从未有过。
许方东不知,这种扰乱他理智的情绪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如今,他一点都不讨厌沈喜喜,甚至,甚至想将她留在身边。
许方东没有扫她的兴,“听你的。”
……
尹府。
“还知道回来?陛下赐婚你都敢逃,你是要整个尹府都违抗圣旨?”尹边水怒不可遏,指着尹珍珠的鼻子大骂。
“要不是有琉璃在,她替你出嫁,我们尹府如今都不在了!”
尹珍珠擦着眼泪,委屈道:“爹,女儿知错了……”
赵氏搂住哭泣的女儿,轻拍她的背好生安抚。
抬头大声对尹边水道:“好了,珍珠能平安回来就行了。你还骂她,这些天,她在外面受了多少的委屈,你不安慰,反倒责怪。”
“你看看珍珠,人都瘦了一大圈,你不心疼她,倒还说那个小贱人的好话。她在国公府享受锦衣玉食,抢走了本该属于珍珠的一切!”
“你说的什么话?以为我不知道,珍珠和外男私奔!”尹边水黑着一张脸,“你不止逃婚,居然还是私奔。珍珠,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尹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尹珍珠脸色苍白。
“老爷,你,你怎能胡言?污了自家姑娘的清白?”赵氏不承认,“是谁在老爷耳根子边乱说,是不是孙姨娘那个贱人!”
“你别一口一个贱人的叫,你也是一家主母,怎的口出污言秽语?真是不知礼数。”尹边水斥责道。
“我不知礼数?尹边水,当年你一个小小寒门,跪下求娶我的时候,是怎么和我爹说的?”赵氏的祖父是开国功臣,当年是下嫁给了没有背景靠山的尹边水。
哪个男人不偷腥。
何况是后来有点权有点钱的尹边水。
当初的誓言都是狗屁。
才两年,就带回了孙姨娘。
赵拂后悔啊,痛恨呀。
这些年就没怎么给过尹边水好脸色。
赵拂明里欺压孙姨娘母女,尹边水就在暗里帮着她们。
只是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
“你硬是将孙柔那贱人纳进门,我忍了,可她的女儿不能欺负我的女儿!更不能抢走属于珍珠的一切!”赵拂狠狠抛下话,带着女儿离开。
回到厢房,尹珍珠哭得更汹涌,“娘,爹怎么会知道我私奔的事?这可怎么办?是不是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赵拂轻拍女儿的肩膀,“今日我刚得到你的消息,你爹就知道你私奔的事,一定是有人告诉你爹。孙柔被我关在院子里,出不去,也没机会见你爹。”
“那肯定是尹琉璃那个小贱人把事情告诉你爹的。她也不敢往外传,尹府名声坏了,她在国公府也抬不起头。”
尹珍珠咬牙切齿道:“她就是要毁了我。想要用爹的势力将我彻底打入深渊。”
“如今回想起来,我越发觉得娘说的话是对的。落水那日,尹琉璃就在我身边,是她说翠湖里有锦鲤,若是有幸看到对着许愿,便能心想事成。不然,我也不会落水,还被宋清风所救。”
“果然都是那个小贱人计划的。”赵拂眼中闪着冷光,“不能让她在国公府享福。”
“娘,那怎么办?”尹珍珠苦恼。
“你爹是指望不上了,有娘在,娘来想办法。”赵拂垂下眼眸细想。
尹珍珠的美眸忽得一闪,下定决心道:“娘,我要进国公府,从尹琉璃手上抢回一切。”
与此同时,在国公府的尹琉璃正在听玉蝶禀告消息。
“什么,她已经被接回尹府了?”
“是。老爷和夫人大吵了一架,并未对大小姐有处罚。”玉蝶小心回答。
“即便把尹珍珠私奔的事告诉爹,爹也拿她没办法,只要赵氏在,爹就偃旗息鼓。”尹琉璃目光阴沉,“我从没想过靠爹,爹是靠不住的。没想到,连对尹珍珠的惩罚都没有。”
“为了嫁入国公府,我和世子都在祠堂抄经罚跪。”
尹琉璃冷笑一声。
“她休想夺走我的位置,世子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玉蝶附和,“世子夫人说的是。”
*
不知哪里透露了许方东要出府的消息,每个经过沈喜喜身边的人都以仰望的目光看她。
“大人今日要出府,都是因为夫人,大家都知道了。”长夏笑吟吟地解释。
沈喜喜起得不算早,应该是府里最晚的一个。
许方东已经坐在厅里,等着和她一起用早膳。
而让沈喜喜吃惊的是,除了许方东,其余的人都在。
许珪玉,许复,许宴,还有孙令仪。
许复:“我向先生请了一日假,我要同爹一起去。”
许宴:“我快快爬了清山,快快赶回来的。我也想陪着爹爹和娘亲去王府。”
许珪玉:“给哥哥治病,我想亲眼看到。”
沈喜喜看向孙令仪,“孙先生,你也想去?”
“心不静,书读不进。”孙令仪淡淡道,“我留下,是想亲自告知侯夫人。虽然第二日上课便给学生放假是不成体统,但,念在他们一片孝心,我于心不忍,便答应了。”
沈喜喜无奈摇摇头,目光移向许方东,“这么说,你同意了?”
许方东笑着摇摇头。
“什么意思?”沈喜喜疑惑不解。
几人都不说话了。
孙令仪笑着告辞。
几个孩子躬身行礼。
起身后,许复对沈喜喜说:“爹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爹说,你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许宴撒娇道:“娘,你就答应了吧!”
许珪玉眨着清透的眼眸,“嫂嫂,就这一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