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在床上翻了两圈,脑中还是昨晚的温存画面。
许方东全程配合,让她身心舒畅。
养小白脸,原来是这种感觉。
沈喜喜半眯着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地笑。
下一刻,她猛然坐起来,“几点了?!”
闻声进来的是长夏。
“夫人,您醒了?”
沈喜喜的眼睛瞬间睁大,脑子瞬时清醒,“什么时辰?”
“巳时了。”长夏拿了衣裙给沈喜喜。
巳时,九点了!
她怎么睡过头了!
“快给我更衣,梳洗,上妆!”沈喜喜边穿衣服,边下床找鞋。
长夏从床榻的另一侧找到她的鞋,服侍她穿上,“大人嘱咐过,夫人不用着急。孙先生已经在为小小姐和小公子授课,大人亲自见的孙先生。”
“他招待的孙令仪?”沈喜喜放缓动作。
“是。大人和孙先生还在一起喝了茶,聊了一会儿。”长夏拉拢她的衣裙,整理她散乱的长发。
“那就好。我真怕没人招待孙先生,让她觉得我们怠慢了她。”沈喜喜喘口气。
“奴婢们都知道孙先生,定妥善照顾着。”长夏推开门。
沈喜喜走出厢房,一眼就看到许方东坐在院子里手捧竹简。
她走过去,许方东很快抬眸,主动伸出手,扬起嘴角。
沈喜喜呆住了。
他怎么笑了?
还,还笑得这么好看!
如春风拂面,如陌上花开,如清风凉凉。
他的笑带着三分书生儒气,三分内敛沉稳,三分温暖阳光,还有一分神秘狡黠。
许方东摸索到她的手,在她掌心写道:“早。”
沈喜喜回过神,写了个,“早。”
许方东摸了摸她的衣袖,“还是昨日衣裳?”
沈喜喜:“我马上去换。”
许方东拉住她的手,“热水已备好,新的衣裙也拿过来了,都在耳房,你不用回去。”
沈喜喜:“这是你沐浴的地方!”
许方东勾起嘴角,“你我不需分这么清楚。沐浴后我让人将早膳送到这里,我们一起用。”
沈喜喜轻轻一笑,“好。”
许方东肯放下戒备,打开心扉,也愿意让她靠近,沈喜喜高兴还来不及。
看来昨晚说的话是说到许方东心坎里了。
沈喜喜沐浴梳妆后,又重新来到院子。
桌上摆着满满的早膳。
沈喜喜将菜肴的位置和许方东描述了一下。
许方东笑着颔首。
沈喜喜心里一个咯噔。
他这笑是不是有点多?
何时这么爱笑了?
吃过早膳后,长夏将桌子收拾干净,又摆上茶水和水果。
许方东是要坐在这里一上午的,沈喜喜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原本想着旁听孙令仪的课,长长见识,谁叫她睡晚了,没起来,半路进去听课,实在没脸。
于是,她就这么陪许方东干坐着。
最近忙着给许宴找武术师父,又忙着找教书先生,然后又碰上春日宴的事,倒是将许方东身上催情药的事给忘记了。
时不时发病可不行,要是她哪天不在家,怎么办?
要是她来大姨妈了,又该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她没兴致也总不能强迫着来,享受不到还受罪,实在难受。
这是人生性福,是人生大事。
连宫中御医都察觉不出异样,还有谁能治呢?
沈喜喜眼光一闪。
她想起来了,有个人可能能治!
“许方东,执剑借我半天,我要出门找人。”沈喜喜激动地对许方东说。
许方东没有多问就答应,“好。”
“我让嬷嬷准备了厚礼,孙先生出来后你交给她。”沈喜喜叮嘱道,“我想着,和孙先生谈束脩她也不一定会要,所以备了礼,她要是不喜欢,你问问她要什么,我尽量给她找来。”
许方东微笑点头。
沈喜喜难得见他对一个人不排斥,还主动接见,就让他多接触也好。
沈喜喜保证,“我很快回来,午膳同你一起。”
许方东的薄唇勾起。
沈喜喜真想夸几句,一想起许方东那日被夸好看时不悦的神情,她及时住了口。
待沈喜喜离开,文墨出现在许方东身边。
文墨:“尹家大小姐找到了,在罗刹街。”
许方东神色冷峻,“把消息传给尹夫人。”
文墨:“是。”
*
罗刹街。
类似于黑市一样的存在。
三教九流,平民百姓,世间百态,芸芸众生,汇聚一堂。
龙蛇交际,鱼龙混杂。不能摆在明面上交易可以在这里做。
这里也藏着许多能人,许多不能出城的人。
“夫人,我们来罗刹街做什么?这里什么人都有,可要小心些。”执剑好意道,不由握紧手中的剑,警觉地环顾四周。
“找神医。”沈喜喜也不隐瞒,她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掩盖身上的华丽。
“神医?!夫人是在为大人找大夫?”执剑诧异道。
“能不能治不知道,但也是希望。”沈喜喜只想找到神医解开许方东身上的催情毒,倒是还没想到治好他的眼耳口。
执剑倒是提醒了她,或许找到神医,许方东就有希望恢复正常。
即便机会渺茫,也好过于无。
“神医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再多找些人来。”执剑激动地说。
“不知道。”沈喜喜摇了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
书中只一笔带过这个神医。
几年后,上京城会发生一场大瘟疫,御医束手无策,最后是罗刹街一个寂寂无名的老头开出的药方,解了瘟疫。
但瘟疫过后,老头就消失无踪。
神医称号自此在坊间传开。
谁也不知道那个神医是谁。
药方是书中女主尹琉璃献给皇帝,说是神医将药方硬塞到尹琉璃手中,尹琉璃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煎了一副药给下人吃,病情果然有好转。
尹琉璃因为献药方治瘟疫有功,得到了皇帝的赏赐,更加稳固了奉国公府在上京城的地位。
狗血的很。
所以这个神医到底存不存在,很难说。
原书或许就是为了女主光环,特意安排这么一个桥段给她添光彩。
“不知道?那我们怎么找?”执剑一脸泄气。
“一个落魄老头,披头散发,破衣烂衫,腰间一个葫芦酒壶,脚踩一双破洞草鞋。”沈喜喜回忆道。
执剑扫一眼周围,到处都是穿着破衣破鞋的。
罗刹街最不缺的就是乞丐。
找了好一会儿,没有腰间别葫芦酒壶的。
沈喜喜有些头大,似乎是大海捞针。
“快到午时,不找了,回去找许方东再想想办法。”沈喜喜累了。
欲转身往回走,却在街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尹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