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喜睡到自然醒来,春风满面,神清气爽。
房间看不到许方东的身影,沈喜喜没有意外,他向来起得早,但他从不会吵醒她睡觉。
沈喜喜穿上衣服,推开房门,第一眼就见到许方东坐在老位置上翻阅竹简。
一袭白衣,黑发红唇,清雅出尘。
这样一个美男子,竟然是她的相公,想想都觉得幸福。
从里到外都幸福。
“夫人,沐浴热水已备好。”长夏轻声道。
“我先去和许方东说一声。”沈喜喜穿着白色里衣走过去。
文墨见到后垂下眼眸,不敢多看她一眼,默默退后几步。
沈喜喜这才意识到自已还穿着单薄的里衣,虽然长袖子长裤子,一点皮肤都没露,还是有些失礼。
昨晚天色黑,她不过是去和许方东说几句话就回的,就没换衣服,没想到直接睡在了他的房间。
“早啊。”沈喜喜握住许方东的手写道。
许方东发现她的手微凉,伸手摸着她的小臂,只有薄薄的一层里衣。
“怎么不换衣裳就出来了?”许方东拧眉。
“看到你了,就想着先和你打声招呼,我现在就去沐浴更衣。”沈喜喜说完,抽手离开。
许方东微微垂下头,被沈喜喜握过的手心滚滚发烫。
只是为了和他说一声“早啊”吗?
许方东的手指动了动,拿起竹简继续摩挲。
沈喜喜转身,长夏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披风跑来,“夫人,穿上披风,清早凉气重,着凉可就不好了。”
沈喜喜笑着披上披风,走回自已的院子。
梳洗好了,出屋到前厅用早膳,看到许珪玉站在门外。
“怎么了?”沈喜喜问。
“嫂嫂,我想和你一起用早膳。”许珪玉小声道。
“小小姐一直都等着夫人,怎么都不肯先用早膳。”照顾许珪玉的雪冬解释道。
许珪玉担心她生气,忙摇摇手,“我,我不饿。”
沈喜喜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心疼。
在孟氏院子里,许珪玉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这才活得这般谨小慎微。
沈喜喜笑得温和,“好,我们一起。”
许珪玉立即展开笑容,“嗯。”
落座后,家仆陆续端上来菜肴,这会儿空档,长夏给沈喜喜说着消息,“大人和两位公子都用过早膳。”
“锦绣布庄稍后会送来大人和两位公子的衣裳和鞋子。按照夫人的吩咐,掌柜的会带上时下最新的料子来给小小姐挑选。”
沈喜喜满意地点点头,闲王府带出来的这批人真是能干细心,做事妥妥的。
“珪玉,一会儿去挑选布料,做新衣裙。”沈喜喜耐心地说,“喜欢吃什么或是有什么忌口的可以和冬雪说,在净思院你不要有顾忌,你是小小姐,都是你应得的,知道吗?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吃早膳都可以。”
“午膳和晚膳得一起吃。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嗯,我喜欢和哥哥嫂嫂还有复儿宴儿一起吃饭,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吃。”许珪玉清澈的双眸闪闪发着光,笑容天真善良,没有透露一丝对孟氏的仇恨。
沈喜喜心中一颤,“以后,你不会再孤单。吃吧,一会儿粥该凉了。”
“好。”许珪玉羞涩地笑了笑。
早膳后,锦绣布庄的掌柜的就带着布料上门了,沈喜喜让雪冬带着许珪玉先去量尺寸和挑选。
她则坐下,喝了口茶。
因为沈喜喜看到姜嬷嬷给了她一个眼神。
“有什么事吗?”待许珪玉走了之后,沈喜喜问姜嬷嬷。
“老爷派人传来消息,陛下今日未上早朝,传言是因为太子和凉王争吵被气的……”姜嬷嬷压低声音,“或许因为陛下病重。”
沈喜喜诧异道:“爹爹进宫看望陛下了?”
姜嬷嬷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老奴不知。但老爷的意思应该是希望夫人能进宫去探望陛下。毕竟,夫人深受陛下疼爱,若是陛下病重,应该关心一下。”
“嬷嬷,准备马车,我要立即回一趟王府。”沈喜喜面容严肃,“一切从简!”
姜嬷嬷不知缘由,满是疑惑,但还是听从她的吩咐,立即着手去办。
沈喜喜想到,原书中闲王失去爱女后,悲痛欲绝,将错都怪到下旨赐婚的皇帝身上。
原本中立的闲王暗中和太子勾搭在一起,最后遭皇帝猜忌记恨,外出路上遇劫匪,命丧当场。
可她来了之后,原主并没有身亡,闲王也不会责怪皇帝,继续保持吃喝玩乐、游戏人间的心态,保持中立就好了,平平安安地躲过一切。
但,圣心难测。
皇帝虽然年老,但身体不错。之后连连遭受打击加之感染瘟疫,这才病倒。
如今,他生龙活虎,怎么可能被太子和凉王气倒?怎么可能病倒?
不过是帝王的一场博弈论。
看一看这朝廷,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效忠于他。
沈喜喜迈开步子,朝大门方向走去。
刚到府门外,许宴就从马车上下来。
“娘亲!你要去哪里?”许宴看到沈喜喜,随即跑过来。
“娘亲回王府一趟,你在家陪着小姑姑。娘亲很快回来。”沈喜喜嘱咐道。
“好。”许宴发现她的异常,没有多问,认真应道。
上马车前,沈喜喜对姜嬷嬷说:“要是许方东问起,就说我是去王府探病。”
“老奴明白了。”姜嬷嬷心领神会。
先前是有不解之处,此刻却有些想明白。
姜嬷嬷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角,心中感慨:夫人真是长大了。
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闲王府。
闲王和闲王妃看到自家宝贝女儿出现在眼前,又惊又喜。
“喜喜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又被谁欺负了?”闲王笑着的脸忽得一转,要给她出气。
“叫他们都下去,我有话和爹娘说。”沈喜喜神色认真。
“除了祝辞新,还有谁敢欺负你!”听沈喜喜说要屏退下人,闲王更是气恼。
闲王妃理智一些,让下人都退下后,拉着女儿坐下,“慢慢说,爹娘给你做主。”
“我没事。是爹娘的事。”沈喜喜直言道。
“我和你爹的事?”闲王妃一愣。
“我和你娘能有什么事?”闲王松口气,女儿没事就好,然后才反应过来,坐到女儿边上,不解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