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许国公一巴掌打在许如易脸上。
大骂道:“混账东西!”
屋里的三个女人都心疼。
许如易可是许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心里的宝贝,如今还有一个尹琉璃。
“爹,我和琉璃是真心相爱!圣旨上写的是尹家嫡女,琉璃入了族谱,是嫡女,不算欺君。”尹琉璃抚着许如易被打的脸,许如易也将她护在怀里。
“况且,是尹家长女和人私奔,琉璃是代姐出嫁,她是无辜的!”
许如易一心维护尹琉璃,不让她在家人面前受委屈。
琉璃在他心中是纯洁干净的,最美好的,不容任何人诋毁。
许国公脸色发青,深沉的眸子扫过柔弱似水的尹琉璃,露出不屑神色。
就是这个女人勾引的许如易,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事,险些毁了国公府。
一夜间,一个庶女摇身成了嫡女,嫁入高不可攀的国公府。
看似替姐出嫁委屈,实则是天降的富贵。
而这富贵,难道真是无意间落在她身上的吗?
许国公不由怀疑。
而许老夫人何尝看不破呢?
不过是偏疼许如易。
“你好大的胆子,换了尹家的姑娘,还设计平阳郡主,换了她的亲,你是要将国公府陷入深渊吗?”许国公暴吼道。
许如易想来也是后怕的,不由抱着尹琉璃后退两步。
国公夫人见状,便道:“老爷,你看看平阳郡主跋扈嚣张的样子,嫁过来也是鸡犬不宁,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国公夫人看尹琉璃柔柔弱弱安安静静的,和沈喜喜动不动就摔杯子甩脸色比起来,尹琉璃更合她心意。
“好了,都别吵了,事已至此,只能先安抚平阳郡主。”许老夫人发话,然后看向国公夫人,叮嘱道,“明日将她的嫁妆和方东在国公府的那一份都送到净思院。”
净思院是许方东住的地方。
国公夫人问道:“母亲,这是要和二房分家吗?”
许老夫人沉稳道:“陛下偏爱平阳郡主,分家的事暂且先搁置。在外,少提方东,保全国公府才是最重要的。”
“可……”
国公夫人还要说什么,被许国公接过话。
“一切都听母亲的。”许国公对许老夫人恭敬,转身立马变了脸,“要不是这个混账东西做的混账事,也不至于让国公府陷入如此境地!”
“滚去书房罚抄《道德经》百遍,不抄完,不准出府。”
许如易不敢再惹怒许国公。
国公夫人不忍心,“老爷,这要抄半个多月呢,我儿新婚,你让他每日在书房抄书是何体统?况且三日后还要回门。”
许国公:“回门那天可以出府。不用多说,这次他一定要受到处罚!平日里你总护着,这才无法无天!”
尹琉璃小心地拉了拉许如易的手,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
许如易明白,她这是提醒他劝说爹娘。
能娶到这么心善又倾城的姑娘,许如易此刻觉得自已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娘,我听爹的,你们都别生气,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孩儿该罚。”许如易放低声音,主动认错。
许老夫人随即道:“易儿知错便好。天色已晚,散了吧。”
“是。”
几人行礼后退出正厅。
许如易要去书房,不得不与尹琉璃分开。
“世子……”尹琉璃恋恋不舍。
“琉璃,一切都定下来了,你是我的世子妃。”许如易笑着说。
“嗯。”尹琉璃乖巧地应声,眼底真正的情绪藏着深不见底。
……
国公府的几个长辈,不仅不喜欢沈喜喜,大概也不怎么喜欢许方东。
她好歹是许老夫人的亲孙媳,许国公的亲侄媳,也不派人送她回住处。偌大的国公府,沈喜喜随手又拦了一个丫鬟带路。
半路上,遇到出来寻她的姜嬷嬷和长夏。
“郡主,都是奴婢们疏忽,才让郡主被换了亲。奴婢们该死!”
十几个丫鬟小厮齐刷刷跪下,最前头的长夏手里捧着长鞭,吓了沈喜喜一跳。
她还需要慢慢适应原主恶女人设,平日里稍不顺心,责罚打骂下人,抽鞭子是最常见的。
春心背叛,她们虽不知情,但她们护不住主子,就是错,没有任何理由。
要是平时,郡主早就一鞭子下来,却迟迟没等到她下手。
长夏早已麻木的心生出疑惑。
“你们都死了谁照顾我?”沈喜喜径直朝前走,“起来吧,把鞭子收起来。”
众人不敢置信。
“郡主……是要回净思院?”长夏起身将鞭子交给一边的丫鬟,跟上她,小心看沈喜喜一眼。
“我与许方东拜了堂,夫妻可以分开住吗?”沈喜喜随口问。
“可……许大人他……”长夏欲言又止。
郡主虽任性跋扈,可也给了她们这些可怜人一个安身之处,于她们有恩。
半年前,许方东或许还能与郡主相配,如今,却是极其不合适的。
上京城的姑娘大概没人愿意。
沈喜喜喃喃自语,加快脚步,“以后终是要分开的。”
长夏等人赶忙追上。
沈喜喜来到净思院,一进大门,身着一黑一白的两个男子诧异地站在她面前,“郡主?”
长夏高声道:“大胆!见了郡主还不行礼?”
“文墨、执剑见过郡主。”
人如其名,穿白衣的文墨面容清秀,举止稳重。
穿黑衣的执剑腰间佩长剑,眉间透出凌厉之气。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夫人。”沈喜喜微微颔首,侧头叮嘱长夏,“你们也记得别喊错了。”
“是,夫人。”
文墨和执剑皆惊愕,“……夫人?”
郡主知道自已被换亲后,可是气势汹汹地跑去找世子算账,怎么回来就真成了他们的夫人?!
“许方东呢?我要见见他,有些事我要和他说清楚。”沈喜喜问。
“……夫人,大人他听不到。”执剑回神,神色紧张地拦在沈喜喜面前。
“我可以写下来。”沈喜喜又道。
“大人他也看不到。”执剑再次挡在她面前。
“许方东还真是可怜。”沈喜喜抬眸,露出同情神色,“先带我去找他。”
“大人,他、他现在不方便见夫人。”执剑面色为难,似乎在忍着怒气。
沈喜喜脚步微顿,长眉轻挑。
这是要发怒了!长夏立即喝道:“放肆!夫人的路你们敢拦,不要手脚了吗?”
文墨解释:“夫人,执剑不是有意拦夫人,是因为大人喝了掺着催情药的酒……”
“那还不赶紧带我去救人!”沈喜喜推开执剑,直奔后院。
文墨:“……”
执剑:“夫人说得有理,大人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