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这是真被赵山河激怒了,都使出了步炮协同进攻的真本领。
赵山河急得恨不得长出翅膀,现在就飞到桥西去。
哪怕一连的人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跑,赵山河还是嫌慢的喊:“要死了,跑啊!谁在后面谁就死……”
“哒哒哒……”
冲上公路桥的日军坦克,见到正前方逃命的赵山河这些人,如狼见了肉般,用坦克上面的轻机枪连连扫射。
“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小鬼子都是吝啬鬼投胎,坦克上面的机枪就用大正十一年式糊弄……”
赵山河一边祈祷,一边吐槽,期盼着好运常伴。
可是落后他几步的士兵,突然停顿下来,惨叫一声后,有几点血污喷溅到赵山河胳膊,这好像是死神的昭告,赵山河的脸不由直抽抽。
“咚咚咚……”
桥西阵地上,几门迫击炮发出声响,接着赵山河身后就传来炮弹落地的炸响。
还有所有的重机枪,也都在副营长王宽的命令下开火,把子弹向公路桥上的日军坦克倾泻,打在日军坦克上面,“叮叮咣咣”作响,溅的火星乱冒。
日军坦克里正专注瞄准射击的射手,被密集的子弹,打在坦克上面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发抖,射击节奏被打断。
等到他克服了子弹打在坦克上面,不知道几寸厚的铁板会不会被子弹洞穿的恐惧,再想瞄准射击时,坦克外又不时响起迫击炮弹落地的炸响。
惊骇的他身子一抖一抖,无法再保持射击精准,只能凭感觉向大概的方向开枪。
受到外部的干扰,原来射向赵山河的子弹,偏离了轨迹。
逃命中的赵山河对王宽感激涕零,恨不得抱着王宽嘴几个。
“跑呀!跑呀!”赵山河两腿都跑出残影,跑到桥西这里后,向一侧一个飞扑,跌在地上,远离了日军坦克的射界,大口的吸着空气。
一连长常帆他们这些人,也都跑下了桥,力竭的倒地,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
“营长,炸不炸桥?”副营长王宽躲在工事里,手捧着启爆器询问。
“先别炸桥,等我的命令。”
赵山河被日军坦克撵的差点跑岔了气,怎肯轻易罢休,左右寻找吴有财的身影,喊道:“吴有财,三连长……”
“营长,我在这里,什么事?”吴有财正指挥着几挺重机枪开火。
“把老子的火焰喷射器拿过来,老子要做铁板烧。”
吴有财把火焰喷射器送过来,也没时间多待,马上回去指挥重机枪。
赵山河背起火焰喷射器,躲在日军坦克的射界外,等待着时机。
常帆这些一连的人,趴在赵山河不远处,视线看向桥面,这一路过来,桥面上倒下不少自已的战友。
他们很多人没有立即死去,不是遭到日军坦克的碾压,就是被跟随坦克的日本兵用刺刀捅死。
仇恨是需要偿还的。
赵山河看准时机,突然冲出去,用火焰喷射器对准已行驶到眼前的日军坦克,射出一道火焰。
火焰覆盖了并排而来的几辆坦克,初始没看出来什么,只能看到火焰掠过坦克,在坦克的观察口和上方的舱门那里,留下几处火苗。
等了几秒钟后,舱门被从里面推开,陆续爬出来几个火人,有动作慢的,爬了一半,便歪倒在上面烧起来。
从坦克上面跳下来的人,想要跳进桥下的水里求生,却只能让自已死的更痛苦。
“王宽,炸桥!”赵山河冲王宽的方向喊道。
王宽按下启爆器,随着数声巨响,桥墩的炸点处扬起了灰尘,整座桥便在灰尘中“呼啦”的落入水中。
水面荡漾起数米高的水浪,拍打着两岸。
桥上的日本兵,大都随着桥面一起掉进水里,被炸药震晕的,被水泥石块砸晕的,不懂水性的,都沉进了水底。
留下那些会游泳的日本兵,在水里惊恐的扑腾,向岸边划水。
桥西这里,剩下少数跟随坦克的日本兵,回头见退路已无,只能彼此靠拢,握紧了手中枪。
“一连长,交给你了。”
“是!”
常帆不禁动容,心里一阵感动,营长这是给他机会,他一定要做的漂亮。
河对岸,伊佐秀三和松本、田中这些指挥官,眼睁睁看着残存的日本兵,被常帆一个一个消灭,尸体落进水中,随波逐流。
“松本……”伊佐秀三要发火。
“联队长,他们是好样的,是帝国的勇士,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松本抢先说话,态度端正,语气不容置疑。
伊佐秀三推卸责任的话,被生生堵回去,憋的他难受。
良久,才冷冷说道:“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怪对面的中国人太狡诈,命令炮兵,炮击对岸。”
在炮声中,赵山河钻进工事,拿起电话机,接通了师部。
“是师部吗?我是辎重营。”
对面传来参谋长郭如归的声音:“这里是师部。”
“参谋长,”赵山河听出郭如归的声音,汇报道,“我营奉命驻守青羊港公路桥,就在刚才有一支联队级别的日军,向我发起进攻,企图夺取大桥的控制权。”
“按照师部命令,我们已经炸毁青羊港公路桥,正在做撤离准备,现在询问师部,是否可以撤离。”
“赵营长,师部刚接到上峰的命令,为了给在吴福线的友军,争取组织防御的时间,我们需要原地坚守一段时日,所以你们还不能撤退。”
赵山河对此没有预料,稍停顿一下,才又问:“我们营还是坚守青羊港公路桥吗?”
电话对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片刻后,郭如归说道:“你们需要防守从青羊港公路桥到下游的下溪村一带,根据师部得到的情报,下溪村附近有已经修筑好的水泥工事,你们可以善加利用。”
“另外,师部再抽调三门山炮支援你们,他们已经出发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你的位置。”
电话挂断后,赵山河命副营长王宽带人去接应几门火炮,他把几个连长找来,通报了师部的命令,并重新调整了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