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内布满血痕,纵横交错,看着有些可怖。
苏禾找来了药膏,给自已简单包扎了一下。只是伤在掌心,很影响干活。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王府的马厩,地方很大,还有一大片草场。
马舍分为2个部分。
东侧的马舍就是寻常人家的马舍样式,木头造的尖顶棚,打理得很干净。
西侧的马舍明显就考究了很多。用砖石所砌,每匹马都有独立的马房,饲料除了干草还有额外的谷物和新鲜嫩草。
一看便知,这些应该是楚承南的专属坐骑,自然是精贵许多的。
大概是物似主人型,楚承南的马都长得特别高大壮硕,苏禾即使踮起脚伸长胳臂,也梳不到马脑袋上的鬃毛。
走到最里间的马房,苏禾竟然看到了乘风...苏乘风...
原来她的乘风被安置在了他的马厩里。
几日不见,乘风的个子长大了不少,毛色锃亮,一看就是被仔细照料着的。
乘风见到苏禾,立马就贴了过来,它不似其他马匹那么高大,苏禾摸起它的脑袋来顺手很多。
“苏姑娘可得小心着点这匹马,王爷对它甚是在意的。”马厩里的小厮一边搬着干草垛子一边好心提点着。
“王爷爱马,这些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良驹,汗血宝马,价值千金。唯独这匹小马,虽然也是好马,但是它的个头实在太小了,论脚力肯定是不够的,不过倒是挺得王爷欢喜的。”
乘风大概是闻到了苏禾掌心的血腥味,低垂着脑袋拱了拱她的掌心。随后又回到角落里曲腿躺了下去。
它被照顾得很好,但它好像不快乐,眼神中没有了从前的光彩。
苏禾趴在木栅栏上同它说话:“乘风...你是不是在想你的破空啊?”本以为不会有回应,没想到,乘风适时地鼻子呼气,发出一阵声响,还真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他说得没错,这匹小母马黏他的情郎黏得紧。
也对,它同破空一同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是特别一些的...
一连几天,苏禾都规规矩矩地在马厩刷马,认真且仔细地照料着王爷的每一匹马。
除了乘风,很多马匹身上都有旧伤,它们应该也曾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吧。
苏禾去了药田,摘了些药叶子,和在饲料里一同喂给它们。马同人一样,病了伤了也需要医治。
以前在谷里,她也会救治一些小动物,所以照顾起马来也算得心应手。
闲暇之余,她还给乘风编了辫子,飘逸的鬃毛编起长辫垂在一侧,顿时让小母马亮眼了不少。
这日午后,云舞穿着火红色的束腰骑马装,带着丫鬟溜达到了马厩。
苏禾挨着栅栏,眉眼低垂地立在一侧。
见到主仆二人风风火火地来,苏禾的手心又疼了疼。
云舞对每匹马都很熟悉,亲昵地抚摸着马背,同他们说话。
阳光下,云舞五官俊秀,唇红齿白,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自已原来好像也是那样的,只是最近不太顺意...所以变得有些颓然。
“这匹小马挺俊俏啊,牵出来,本小姐要试试。”云舞一眼便看中了乘风。小厮赶紧上前劝阻:“小姐,这是王爷新得的马,还未经驯化,不听使唤的,您还是选别的马吧...”
“无妨,驯马本小姐也略有涉猎,一匹小马驹儿而已,本小姐有把握。”
小厮劝不住,乘风便被牵出马厩。
乘风在驯马师的牵引下绕场跑了两圈,倒是很开心。
“步态稳健,体态匀称,四腿有力,气宇轩昂,是匹好马!”云舞对这匹小马赞不绝口,接过缰绳便翻身上去。
起先,一人一马配合得还不错,但是云舞不满足,开始操控着乘风做一些更难的跨栏、跳跃,伏地。乘风没有经过训练,明显达不到云舞的要求。
云舞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马鞭落下的频率越来越高。
马场上,红衣少女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扬着马鞭,与胯下的马匹周旋,周围尘土飞扬,人马之斗颇为胶着。
一声啼鸣,乘风摔倒在地,连带着把云舞一起甩到了地上,少女在沙地里滑出了很远的距离。
一众奴仆皆是心惊,云舞是贵客,要是在府里有个闪失,他们难逃罪责。
云舞的胳膊肘受了伤,对高门大户的小姐来说,应该算挺严重的了。
“你这该死的臭马,关键时候怎么还腿软了呢!”云舞起身,狠狠给了乘风一鞭子!
乘风吃痛得啼叫,叫声凄惨。
苏禾心疼,但她不敢妄动,生怕适得其反。
被一匹小母马摔落,云舞脸上有些挂不住,气冲冲的的往马厩里走,想要重新牵一匹高头大马出来挽回些颜面。
就在她回到马厩的那会子功夫,云舞眼尖地瞄到了饲料栏里的药草,她唤来小厮询问,小厮辨别后确认此物确实不是饲料里的东西,不知从何而来!
“我就说承南哥哥的马怎么会像软脚虾一样,原来是有人投毒,想要害了哥哥的坐骑!”云舞小姐抓到了把柄,开始肆意发挥,“这些马都是要随时征战沙场的,容不得闪失,查!给本小姐查!本小姐一定要揪出投毒之人!”
王府投毒这顶帽子是巨大的,一时之间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