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南不顾楚慕北的反对,以非常强势的态度要求一行人马尽快向北离开。
北面迎风,且地势较高,在不知道疫情的传染方式前,北面会相对安全一些。
楚慕北虽有几分不悦,但考虑到大局与楚承南的强硬态度,还是同意了。
只是在他们出发之际,苏禾却跑没了踪影。
楚承南心里大感不妙:该死的!就该把这个丫头锁起来!
一直到这个时候,楚承南都不知道自家的这个丫头能耐有多大。
“我去找苏禾,冷言,带着他们走,我会追上你们的。”此刻的楚承南已然是下达命令的姿态。
因为他观察到今日街面上时不时就有哭嚎之声。如果是疫情,只怕已经到了爆发的节骨眼上了。
“出了镇子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不要贸然进入其他村庄,军医很快就到!”说完,便一阵风似得冲出了悦宾楼。
苏禾不见的同时,周野也不见了。
冷言不敢逗留,驾着马车,带着两个最重要的贵人一路向北。
苏禾带着元春沿着街面走了一段,哪里有人哭嚎或是出殡,她就往哪里去。
她远远地观察死者的尸身:没有外伤,都有些青紫,但又不是很明显。
苏禾还想走近一些,结果被奔跑的人群冲撞。
“前面医馆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小老百姓就爱凑热闹,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去,丝毫意识不到危险的降临。
苏禾跟着人群走。一路上,竟然还看到街口有跳大神祈福的。
“王大夫!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这些个病人怎么办?”前头传来争吵的声音。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也赶紧走吧!”年龄大些,被称作王大夫的男子焦急地说道,“这是瘟疫!是瘟疫啊!”
周围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的。
“这又没天灾人祸的,哪里会有什么瘟疫,我看是你医术不精,把人治坏了想溜吧!”一个病人家属不买账,故意说得很大声。
王大夫才不理他,拉拉扯扯中连包袱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城门跑。
苏禾暗中跟了上去,终于在一条巷子里追上了这个王大夫。
“王大夫莫怕,我只是想问问,王大夫如何断定,说这是瘟疫?”苏禾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王大夫自然也就没什么顾虑。
“死者均无外伤,发病经过高度相似,死状相似,死亡人口有明显关联性,这不是瘟疫是什么?”王大夫倒也是知无不言的。
“此症不能治?”苏禾继续问。
“发病太快,尚不清楚原因,没有对症的药方。治病赶不上发病的,怎么治?”不得不说,王大夫说得都是事实。
府衙老爷不愿相信是瘟疫,自然就没有官府力量控制维稳了。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城西是穷人区,那里发病更加集中,姑娘若是能懂得三分医理去那里看看便知道了。但别怪老夫没提醒你,去了就不一定回得来。老夫得先走了!”
王大夫转身就要走,突然觉得脖间一阵刺痛,下一刻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苏禾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对着横躺着的王大夫道了声抱歉。这个时候大夫人手紧缺,自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走的,只能先委屈下他啦。
苏禾找来了麻绳,束了王大夫,并简单地用干草将他盖住,便带着元春赶去了城西。
这个镇子还真不小,城西的破败与城中的繁华截然不同。
沿途有许多穿着破旧的百姓,佝偻着腰忙于劳作,只是远远地面诊,苏禾看不出什么问题。
于是她想了个法子:她向一位老大娘借了破桌一张,破布一块,上面写着:义诊。
城西的老百姓穷,有义诊自然是要奔走相告的。
苏禾一连诊了几十个脉象,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难道是虚惊一场?
如果是虚惊,那是最好的。
“大夫大夫,你快去看看我爹吧!”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跑到苏禾的摊前,急急地拉起苏禾就跑。
苏禾被一路带到了老牛家。
见到牛大叔的时候,牛大叔脸色已经有了明显的青紫,高烧不退,时而糊涂呓语。
搭上牛大叔的脉搏,确实有些古怪,但又叫人一时说不明白具体的症结所在。
苏禾脸色有些难看,随即又为牛叔身边的牛嫂和孩子诊了诊脉象,竟然是一样的古怪之象。
不妙!苏禾心里警铃大作,王大夫提到过,死亡人口有明显的关联性。她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一场传染迅速的瘟疫!
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