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楚承南刚从城外的营地快马回府,管家老权便进来禀报:“王爷,苏府这些日子都着人盯着。男主人苏全苏老爷44岁,是大诏的商人,生意做得不小,颇有些家底,为人很是低调。苏夫人是续弦,年37。夫妻二人育有一个大儿子苏武年20,一个小女儿苏禾年16。根据户籍所的记录,苏禾小姐6岁便离家,对外说是送去徐州与外祖母做伴,应该是近几日才回的京。老奴已经飞鸽传书着人去徐州打听了,快的话明天就会有消息。至于选秀,因为近10年的户籍统计都没有点算到苏禾小姐,所以花名册上确实没有苏小姐的名字,自然也就没有教习嬷嬷上门通传了。”
楚承南听得很是仔细。
花名册上没有苏禾,想来户籍所也是有过失的,那户籍督史为何要兴师动众地在御前举报一个没权没势的苏家呢?
“还有呢?苏家和徐家有什么过节?查清楚没?”楚承南一向话不多,但一语中的。
“回王爷,老奴也打听了,说是徐老爷几日前在悦红苑里与苏禾小姐发生了冲突。”
“你说什么?”楚承南面露惊讶之色,“悦红苑?”
苏禾初初回大诏认不清门户,可楚承南对这悦红苑可清楚得很。
这城里的妓馆不止一家,唯独这个悦红苑一家独大。悦红苑里的女子都是精挑细选的好颜色,有专门的娘子负责调教琴棋书画,甚至还有风月男子专门负责调教诱哄男人的手段。年年花魁斗法,都是悦红苑包揽三甲。
悦红苑的老板娘更是个有手段的,对付男人的功夫了得不说,逼良为娼的把戏玩得更绝。这皇城里的权贵不少都是她的裙下臣座上宾。
寻常女子为了避嫌,轻易不敢从悦红苑门前经过,她竟然还能在月红苑里与男子发生冲突?
周遭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冷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苏小姐到底什么来头?不简单啊。
“这里头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吧。”权叔道。
“误会?腿长在她自已身上,还能有人逼着她进窑子不成!去把那丫头带来!”楚承南的那张脸冷极了。
很快,府里的婢女来报:“王爷,苏姑娘打晕了阿莲,换了阿莲的衣裳逃跑了。”
此话一出,楚承南握拳的右手发出了咯咯的骨节声。
好你个苏禾,本王真是小看你了,竟是个如此不省心的。没关系,本王就喜欢你这一身反骨!落在本王手里,有你好看的。
“王爷,我这就去把人抓回来。”冷言请命。
一个姑娘家能从王爷府逃出去,是府兵的失职。
“不着急,让她再多跑一会儿好了,本王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徒劳。好好关照一下苏府。”楚承南吩咐道。
冷言领命走了出去。本来权叔安排了两个护院,乔装打扮在苏府门外盯梢,人没丢就行。但是现在事态发展到冷言手里了,自然就是另一种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