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南的大军一路出城五十里,然后突然改道北上……
他是要去攻打南越,但并不是去往南边的边境。
大军改道,立马就有探子向宫里传了消息。皇帝震怒:“楚承南他到底要干什么!大军改道那么大的事情岂是他能做主的!”
皇帝掀翻了桌子,几个心腹大臣跪在那里大气 不敢出。
摄政王能不能做主,都已经这么干了,皇帝在这儿发脾气又有什么用?
“皇帝,朝中必须要有能与之抗衡的武将以策万全啊!”一位谏官壮着胆子进言。“皇帝,皇后一族向来都是武将出身,您看……”
皇后……华慕北沉沉叹了口气,脑袋又鼓胀了一圈。自打纳了桑柔进宫,他确实冷落了皇后,皇后嘴上大度,心里肯定也是满腹牢骚,连带着皇后一族的几位重臣都不那么好使了!
不行,他得让皇后尽快怀上子嗣,这样皇后一族才能心甘情愿地替他卖命。
皇帝当即让人传了话,今夜要去皇后宫里用膳。
皇后身份贵重,出自楚国一等一的大姓家族。从祖宗辈儿开始,就是同历代皇帝打交道的。对于皇帝的驾临,她并未表现地欢呼雀跃。
她抚摸着怀里通体雪白的波斯猫,神情自若道:“来就来吧,让小厨房多备两个菜就是了……”
她心里明白,皇帝这是架不住前朝的压力,要来着后宫搬救兵了。
踩着用膳的点儿,皇帝亲至,身后跟着锦嫔:桑柔。
皇后的表情冷了冷,但很快恢复如常。她从座位上起身,几步行至下首的位置款款行礼,端庄优雅。
桑柔也循着位份屈膝给皇后行了礼。
只是皇后故意拉扯闲话,没让她起身:“锦嫔真是得皇帝喜爱,来我这中宫也得带在身边。
皇帝主动上前,搂着皇后的肩膀,将她扶到了座位上:“锦嫔乖巧懂事,她琢磨着很久都没来皇后宫中请安,所以就一起跟来了。”
按理说,锦嫔确实是应该每日给皇后请安的,但是木挞公主心气儿高,得了皇帝的专宠就更肆无忌惮了些。
桑柔曲着的腿已经有点酸了……
皇后又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突然有些不悦:“云嫂,这茶水都凉了,你叫本宫怎么喝啊!”
被唤作云嫂的老嬷嬷立即重新奉了热茶来。老嬷嬷是皇后的心腹,皇后娘娘的一个眼神她便心领神会。
云嫂端着茶盘站在桑柔旁边的位置,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垂首一直立着……
皇后娘娘翘着纤细的手指,自顾自地打量着新得的护甲。
室内一阵沉默。
“咳咳咳……”皇帝轻咳了几声,给桑柔递了个眼神。
桑柔是聪明人,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
皇帝的眼刀子严厉了几分。
桑柔没办法,耐着脾气,结接过嬷嬷手里的茶盘:“娘娘请用茶……”
皇后这才佯装回神,磨磨唧唧地端过杯盏道:“辛苦妹妹了。”眉眼间的得意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宫婢们麻利儿地便布好了晚膳,恭请主子们入座。
桌上,两副碗筷相对而放,桑柔的脸顿时垮到了极点!握着帕子的手捏得泛白。
云嫂“好心”提点道:“主子们坐着用膳,下人们就要端端正正地站着伺候,莫要逾越了才是。”
桑柔心里恨,但也只能立在一边。她算是明白了,皇帝今天带她来,就是给皇后撒气的!
可皇后是何人,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
食之过半,宛嫔绿芜来了。
绿芜是皇后安排的人,到了皇后的宫里就跟回了自已娘家似的。
皇后也是一脸欣喜,拉过绿芜的手坐下,又张罗着让嬷嬷添置碗筷。
桑柔的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真好!皇后还特地喊来了绿芜一起奚落她!绿芜不过嫔位,入宫还比她晚,按道理还是低她一头的,可她有皇后撑腰……
绿芜知进退,细心地伺候着皇后皇帝用膳,也不多言,与桑柔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后对着绿芜一顿夸,夸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夸得绿芜脸蛋红扑扑的。
是夜,皇帝便宿在了皇后的寝宫,辛苦耕耘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日各宫妃嫔按着规矩来给皇后请安,皇帝这才离开。
一连几日,皇帝都宿在皇后的宫里。
累是累了点,但是效果显著,皇后一族的几位官员立马跟吃了还魂丹似的,一改颓势,朝堂之上处处维护皇帝。
皇后可真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