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捷丢出手中的锁链,这次朝林景飞去,林景抽出腰间的软剑直面迎上,两厢兵器碰撞在一起,迸溅出火花,几个回合下来,竟是靠不了对方一点身,林景面色平淡,心里有些骇然,真没想到王捷鞭子耍的这么溜。
王捷像是很满意林景拿自已奈何不了的模样,一手拿着锁链一手抚摸,像是很宝贵这件兵器,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悚然:“这还是你命人锁我的那个铁链,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有本事,能让你忌惮到用陨铁锁我。”害他一时之间武功丧失,沦为废人。
林景皮笑肉不笑道:“那你是该感到荣幸,我很少这么忌惮别人。”在心里无不懊悔,这简直就是自已上赶着给别人送装备。
说起来可笑,林景找这玄铁一开始就是为了给王捷打造兵器用的,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林景就让人给造了一副铁链锁住王捷,现在阴差阳错的又成了王捷的武器,可真是可笑。
王捷听完这话,一言不发,手中猛地一挥,铁链像毒蛇似的朝俩人蹿去。
林景李烨俩人各自朝两边闪去,左右开始攻击王捷,右边林景使软剑犹如游龙,左边李烨内力化为掌风,共同向王捷击去。
王捷嗤笑一声,轻蔑的道了句:“以卵击石。”手中铁链猛挥,一股罡风直向俩人的正面袭来,林景被鞭风挥的身形闪了一瞬,但手中的剑还是稳稳的刺向王捷,王捷往后闪避的时候瞬移到林景身后,挥鞭就往林景背上甩,此时林景心思全在王捷为什么短时间内内力大涨的问题上,全然没注意身后,李烨来不及用东西去挡,情急之下直接用手掌拍向铁链。
“你没事吧?”林景跑到李烨身边,他当时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王捷那小子下了死手,也不知道徒手挡铁链的李烨,手怎么样了。李烨身姿挺拔站在那,手臂自然垂下,为了不让林景担心,故意双手抱臂,嘲讽道:“就这?吃了大混丹还就这点本事?”
大混丹,林景皱眉思索了一番,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来这个丹药,是以燃烧生命来达到短时间内提升功力的一枚邪丹,还是几百年前潇凌宫还是人人喊打的魔宫时,由一长老炼制的。由于太阴损被某位宫主给严令禁止了。
林景一边想着这丹药的由来,一边满头黑线,在脑海中捣鼓着系统,怒喊:“这种几百年不变的丹药设定和剧情设定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不应该是主角的戏份吗?”
系统长长的“额——”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啊,初始都是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其余的细枝末节不用在意。”
林景看着王捷那双目赤红,颠若疯魔的样子,只想手下一使力直接把他给刺死,但到底是自已养的,再加上后期剧情需要他,不能让他毁在邪药上,扭头想像李烨求救,李烨懂他所想,率先开口:“我一会把他绑住,咱俩一块把他拖到张屏那。”
就张屏那太医最多,也是最有可能解毒的。
林景点头说好,俩人像是拉满弦的箭,瞬息之间闪现在王捷面前,李烨先出掌风,把王捷推出数丈远,在王捷掩面躲避时,林景紧随其后,手中软件直直刺向王捷面门,在对方惊惧恐慌显出破绽时,林景剑一歪刺向王捷的右臂,卸了他的力,又从左袖中飞出一道绳索,把王捷五花大绑了起来。
被绑了的王捷拼命挣扎,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仇恨的瞪着林景,嘶声吼道:“林景!你堂堂一宫之主!竟也干这种小人之事,有本事放了我!”
林景蹲下身,拿出帕子递给李烨,让他擦手,他可是看到李烨的那一掌差点拍到王捷的胸口上了,为了心理上的干净,李烨接过帕子仔仔细细把自已的手给擦了一遍。
王捷看到这一幕气的吐出一口淤血,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他妈不知道从哪个深山老林出来的野人还敢嫌弃我脏,你他妈凭什么?”可能是战败了,知道自已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维持平日里那种阴恻狠毒的人设了,放开了嘴骂:“还有你林景,赤裸裸的伪君子,你要做好人你就做到底,你做到一半就不管不问是怎么回事?向世人彰显你的高德尚仁慈吗!?”
林景接过李烨递过来的帕子,用那帕子又把自已的剑从头至尾擦了一遍,看向嘶吼到脸色涨红的王捷,淡淡道:“你说的话我不爱听,也没打算听进去,闭嘴吧你。”俯下身,点了王捷的哑穴,任王捷在地上扭曲干瞪眼,林景毫不理会。
李烨走到王捷身旁,一手把他拉了起来,对着林景说:“走吧。”
林景点头,俩人一块运轻功向张屏那飞去。
——
“来人啊!!有人把大夫劫走了!!”
“来人啊,县令被刺激的晕倒了!!”
平稳落到地上,耳朵就被震得一阵耳鸣,那些慌乱的仆从见林景到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跑来对林景喊道:“林大侠,张大夫被人给劫走了!!”
可能是一天的变故太多了,林景已经被冲击习惯了,再见到多大的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平静感,脑子里居然还有闲心蹦出来沙师弟对着大师兄喊的那句经典台词:“不好啦!大师兄,师傅被妖精抓走了!!”
双手伸直往下压了压,平静温声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张屏被谁劫了?往那个方向去了?”
有一个像是管事的太医道:“被张神医......不对,是被张秋人劫走的,往西边去了。”
林景点头了解,问道:“张屏是否把解毒的过程告诉你们了?”
太医点头道是。
林景沉稳有序的安排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务必研制出解药,全城的百姓还在等着你们的药,不要辜负大家,我和李烨会带回张屏的。你们也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这有衙役和侍卫守着,不是武功高强的人进不来,我还会派张武守着你们,确保各位的安全。”
“张武,你还好吗?”林景见张武身上虽有血,但大多数不是自已的,心里的担忧少了不少,对着张武小声道:“保护好大家,更要保护好自已。”
张武坚毅点头,说道:“放心吧,主子。”
林景与李烨对视一眼,俩人向西方运功飞去。
一路上,俩人犹如平地散步,说话都不带喘的。
林景把自已在刚才推测出的想法给李烨说:“我怀疑张秋人一开始的目标是那本《骨医》,但不知为何又劫走了张屏。”
李烨在旁边说道:“说不定俩人认识又是仇敌,这才被劫,而张屏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劫的时候可能连救命都来不及说。”
林景顺着李烨的话联想了下张秋人与张屏的关系,不太靠谱的推测道:“这俩人该不会是一家的吧,张屏在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张秋人的事然后惨遭报复?”
说是一家的,完全就是因为俩人都姓张,除此之外林景一点依据都没。李烨在旁与林景并肩同行,笑着说:“说不定呢,一人羡慕另一人的天资,从而心生嫉妒,再由嫉妒演变为仇恨,最后痛下杀手,这种例子也多的是。”
林景听后一言不发,要真如李烨所言,那张屏是真真危险至极了,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
郊区的一处偏僻小院内。
“你谁啊?!抓我干什么?”张屏揉着被抓疼的肩膀,心里是又怕又气,他正好好的在那看书研究解药,突然有人破窗而入,直冲他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本来他以为这人只是夺书就跑了,谁知道那人看到他脸后又把他给抓了过来。
张屏看着眼前的清俊男子,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为了自已的生命安全着想,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沉默不语,团坐成鹌鹑样,让凶人放松警惕。
但可能是张秋人的面容实在是太过清俊,清俊中还带有点柔和,实在是那种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张屏是不怕的直接抱怨起来了:“你抓我做甚!我是抢了你的钱?还是抢了你媳妇?干什么抓我,知不知道我替谁做事?就有胆子抓我!”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的,张屏虽平日里不与人为恶,看着有些老实呆木,但一旦受欺负还是懂得反击的,一反击就有些拉不住闸。
张秋人面无波澜的看着张屏搁这骂他,一动不动,倒真像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要是有人过来,第一想法肯定是“这谁家兄弟在这闹矛盾呢?看哥哥把这弟弟训得,一言不发,冷着脸听训”肯定不会想到“我去,这人质有胆啊,居然手无寸铁的骂歹徒!”
“骂完了吗?”一道冷静平淡的声音打断张屏的喋喋不休。
“嗯?你说什么?”骂的太起劲了,张屏都忘了自已是人质了,一腔怒血回归平静,张屏胆怯的咽了口唾沫,平稳住自已的气息,外强中干的说:“骂完了。”说完就没声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秋人冷笑一声,伸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按,那桌面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以张秋人手掌为中心,慢慢的延伸出道道细痕,细痕越来越多,直到布满桌面,“哗啦—”一阵,桌子轰然倒塌。张屏哆嗦一下。
“是吗?骂完了就该上路了,张屏。”
张秋人双眼紧盯张屏,眼中的绿光犹如大仇得报的兴奋感。
张屏现在是彻底害怕了起来,两股战战,想抬腿跑但被对方的气势压得动弹不得,只好以打嘴炮来拖延自已的死期,哆哆嗦嗦又快速地说:“英雄且慢,我听你能叫出我的名字,想必咱俩以前是认识的,你我又同姓张,说不定还是一家呢,只不过是还没来得及相认,是不是,呵呵。”后两个呵呵,明显是对自已的死期无望了,呆滞的看着往自已脖子上伸过来双手,满心绝望的心想:“无命休矣,可惜还没考上状元。”
张秋人一手抓住张屏的脖子,慢慢使劲,看着张屏脸色从涨红转为惨白,又由惨白转为铁青,慢慢的挣扎不动。慢悠悠道:“你还真说对了,咱俩某种程度上还真是本家,只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张屏在意识溃散的那一瞬间,想:“希望阎王爷看在自已英年早逝的份上,能给自已寻个好人家投下去,最好是皇亲国戚的那种。”
“又是你俩,我不找你俩算账坏我好事,你们倒是上赶着来。”张秋人捂着自已血淋淋的手臂,双眼含恨的看着林景李烨,恶毒的说道:“那就都死在这吧。”
手中一挥,漫天的粉末从屋顶洒下,林景来不及用手捞躺在地上的张屏,低声道:“抱歉。”抬脚就把张屏踢了出去,正好结结实实的落在牛车的草垛上。
“李兄,咱俩把他拿下!”
林景李烨俩人早有准备,来时的路上就带好了人皮面具,现在放开了手开打,可谓是拳拳到肉,林景本想用剑来着,但觉得还是没有用拳头来的刺激,来的能完全发泄自已内心的愤怒。
到最后,张秋人被俩人打得鼻青脸肿,原本清俊的面容,被打的鼻孔处流下两行鼻血,搭配上肿胀的脸颊,可谓是滑稽极了。
被绑的那一刻,张秋人很是不服的喊道:“二对一,简直卑鄙!”
林景呵呵笑道:“抓你,二对一都是公平的。”
李烨手下用力一紧,勒的张秋人嚎叫一声。
外面的张屏被这一声嚎叫给惊醒,睁眼思绪朦胧时,看到满天繁星,腰间疼得让他以为自已被掐死后又被未尽兴的张秋人给腰斩了。但又一想,自已现在能感到痛,那就是还活着,翻了个身,一声短促的“啊—!”还没喊完就戛然而止了。
张屏一手扶腰,一手扶车轮,艰难的想从地上爬起来,抬眼一看张秋人鼻青脸肿的瞪着自已,又被吓的“啊”了声。
“呦,醒了。”
张屏抬头看到林景微笑着看他,脸红道:“醒了。”
李烨道:“醒了正好,回去接着干。”
张屏干巴巴的哦了声,现在他是觉得活着就好,顺带考完科举就行了,也不管有的没的了,费劲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扭头看向被绑的张秋人,问道:“他怎么办?。”
林景:“就这样一直绑着,到了城里向百姓认罪。”
林景李烨一人一个,抓住另外两人的领子运功朝城内飞去。